首辅见我应如是(35)

丹竹进来的时候老大不乐意地撅着嘴。

“姑娘真不是爱上首辅大人了?他可真是占尽便宜了!”

沈如是好笑地不行。

“你为什么就不觉得是你家姑娘占了便宜?”

丹竹想了想,突然道,“女人家多少要吃点亏,同男人相比最吃亏的莫过于生孩子了。”

这一句话,提醒了沈如是。

她柔和的脸色退了几分,眸中漫过谨慎。

“你说的有理,给我熬一碗避子汤来。”

丹竹去了。

... ...

外院书房的章纪堂听事有几分心不在焉,勉强听完,才吩咐了两句。

葛效领命就要下去,他叫住了葛效。

“你家那大胖小子,是成亲多久生的?我记得没多久就生了。”

突然说起私事,葛效还有些不适应。

主要是不好意思,他腼腆地笑了一声,“爷记得不错,我家那小子在小人成亲后十月就出生了。我娘算着,说是大婚那日怀的。”

章纪堂也笑了。

这种一击即中的几率,还真不高。

但就算不高,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从前他与沈如是在一起的时候,吩咐了人熬制那种不伤身的避子汤给她。

如今他们两人早已不是从前那样的关系,避子汤完全用不上。

不说一次就中,就说往后也免不了欢愉,那阿黛怀上身子,岂不是很快的事情?

章首辅对自己很有信心。

葛效抬头看了他一眼,“爷,咱们府上,是要有小少爷小小姐了吗?”

小少爷,小小姐。

明明几个月前,这个府邸还是个冰冷的地方,这么快,一切从未想过的都要到来了吗?

章纪堂脑海中不由浮现同自己相像的小男子汉,和长着阿黛眉眼的小姑娘,心里软的不像话。

再有之后祖母来了,家中老老少少更加齐全了。

章纪堂总算知道那些官员,一刻不落下衙去了什么地方。

原来是回了家,这个他从前不敢想的地方。

章纪堂这么想着,心里暖的不行。

另一边,丹竹手脚麻利地弄来了避子汤给沈如是喝了。

苦味在舌尖蔓延,沈如是连吃了两块甜奶糕才压下去。

她让丹竹把碗带下去洗干净,又道,“药渣也处理妥当,不要被别人看见。此事不能声张。”

丹竹说是,却问,“那首辅大人问我呢?”

沈如是想了想,“也不必说了。首辅大人心里有数,你说出口便是危险,府里到底还没清理干净,谨慎些吧。”

丹竹这边刚端着避子汤碗下去,章纪堂便又回了正房。

他兴冲冲地想同沈如是提一提葛效的时候,更想提一提他们的孩儿可能就快要来了。

但瞧着她一脸倦容,这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此刻提及,岂不是只在乎孩子,不在乎她?

他是因为她才可能拥有自己的孩子。

他应当先将她疼在心尖。

于是章首辅便把孩子的话尽数咽了下去,然后同沈如是说起来旁的事情。

两人不约而同地没有提及这个话题,谈话一如往常令人愉快。

可丹竹却不愉快了。

她得了家中刚刚传来的消息。

但章首辅霸占着他们家姑娘,丹竹就是想说,也没能找到机会。

尤其章首辅今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去当差也就罢了,也不去书房处理事情,就在正房里粘着姑娘,姑娘去哪他去哪,直到晚间吃过饭,沈如是发现了丹竹的焦急,才主动脱身,叫了丹竹往茶水房说话

丹竹连忙附在她耳边把话说了。

“... ...伤了好几个人,还有几人不见了,家里已经乱起来了!”

沈如是一听,往日里和颜悦色的模样一变,眉头低低压了下来。

“什么意思?被追到了?!”

丹竹说不知道,“但家里猜是被那些人发现了,正在转移。”、

沈如是脸色十分不好,“阿拓是不是也不在家中?”

丹竹连道是,“姑娘让少爷去接手矿山,少爷得了消息就启程了,眼下定然是不在的。”

她说着,焦急问,“怎么办?家中现在群龙无首,姑娘能去吗?”

外面吹来一阵风,吹来章纪堂吩咐人修整院子的话。

沈如是摇了摇头,“我同章首辅契约未过,怎么好半途离开?再说,若是做的不够隐蔽,难免要被章首辅看出来。这是我的私事,把他扯进来不好。”

她说着,叫了丹竹,“此事刚事发,家中也不是没有应对的办法,再说也未必就是咱们猜的那样凶险。你去想办法联系上阿拓,让他先不要管矿山,回家要紧。”

“是。”

沈如是回了院中,章纪堂刚吩咐完修整院子的事情,还问她,“怎么同丹竹在茶房那么久?有什么事吗?”

沈如是摇摇头,“没什么要紧的,只是说起天风楼的事情,让她打点一下。”

天风楼是她紧要放在心头的事业,章纪堂笑着没再问,又同她说起来修整院子的事情。

“... ...从前只我一个住,随便理了理便开始住了。但我瞧着今夏不少院子都漏了水,咱们这院子虽然没漏,保不齐到了秋日雨多撑不住。不若趁着天还不错,将院子都修一遍,回头老太太来了,想挑那间住都成。你我二人也可挑个院子,听听雨吃吃茶... ...”

他说着,不由想到了孩子,“... ...便是有了小娃娃,安排乳母下人也有了地方... ...”

这话说出口,他才察觉本不想说的又说出来了。

他急忙去看沈如是的脸色,谁料她目光不知看向何处,神色怔怔的。

“阿黛?你说可好?”

他小心试探,沈如是却一回头,“您说什么?”

她竟然没听见。

章纪堂也说不出是庆幸,还是什么旁的。

他失笑,揽了她的肩。

“方才怎么出神了?天风楼的事不好处理?”

沈如是被他一问才回了神。

男人揽着他的肩头,让她靠在了肩上。

沈如是在那姿势下收回了心思。

她说不是天风楼的事情,“我想着在英国公府瞧见的院子,花园里可以安置一个书房。”

章首辅已经有了内外书房,这个小书房如果能借她用一用,处置事情要方便的多。

沈如是这么想着,抬头向男人看去。

章纪堂一下就答应了,眼眸亮着映照眼前的人儿。

原来她也在想着怎么打理他们的家。

“好啊,届时你我可以在一处,你自算账,我理衙门的事。”

沈如是一顿。

咳咳,您不是有两个书房了吗?倒也不必... ...

她收敛了心思,同他正经说起了修缮院子的事情。

接下来几日忙碌此事,倒也没什么消息。

没有消息也算是好消息吧。

沈如是微微松了口气。

但几日之后,丹竹脸色煞白地走了过来。

“姑娘,少爷找不到了!到处都找不到!”

“什么?阿拓丢了?”

第22章 乖些 他从没想过她对自己竟不肯敞开心……

“什么?阿拓丢了?”

丹竹眼看着自家姑娘平日红润的面庞白了几分, 也知道自己这话说急了。

“姑娘别急,要不我们再去找一遍,兴许少爷走了旁的路, 恰好同咱们的人错过了。”

沈如是没说话, 深吸了两口气。

“加派人手,一部分人再找一遍, 另外的人在咱们几个秘点日夜守着, 他一回来便告诉我。”

沈如是脸色不好, 半晌都没回过劲来。

到了晚间章纪堂下衙,发现她越发地走神了,坐到了她身边。

“出什么事了吗?”

这话乍一出, 倒把沈如是吓了一跳。

她腾的一下起了身,那速度堪比行伍中人, 且目露警惕。

她这般大的反应也是章纪堂没有想到的。

两人静默地对望了两息。

沈如是尽量地敛去不意而出的慌乱,想如常地道一句“夫君回来了”。

章纪堂却先一步牵起了她的手。

男人的大掌温暖而有力,拉着她重新坐回来。

“出了什么事,你同我说。难道是我帮不上忙的事情?”

沈如是自己的事情本就隐秘, 又不想牵扯他。

但她看向眼前的男人,忽然想到他的身份。

他可是当朝首辅。

阿拓从家中往禹州而去, 生死不明,她找不到人不代表章纪堂也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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