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艳妾(重生)+番外(134)

作者:雪落蒹葭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你当本官是傻子吗!”裴绰看着孟静婉,猛地抬手狠狠一拍桌子。

孟静婉一惊,她连忙从座椅上起身,在案前跪下,她不明白,裴绰为何变化会这般大,她更是生怕自己说错了话,做错了事,反而连累狱中的父亲。

“孟敬国做了什么事,你是他的女儿会不知情?他畏罪潜逃被逋,罪加一等,你不必枉费心机来本官着颠倒是非黑白,本官不是傻子,你以为你穿上这一身衣裳,装装可怜,就能蒙混过关吗?”

裴绰接连的骂,只把堂下的孟静婉说得发晕,她父亲何时反过去,又何时畏罪潜逃,她父亲分明是被冤枉的。

“大人…”孟静婉刚一开口就被裴绰打断。

裴绰怒极,自己浪费着看案卷的时间,听一个女子在他面前编故事,偏他方才还生生被她的模样骗住:“滚出去,别逼本官让人将你丢出去。”

孟静婉咬了咬牙,选择继续开口:“大人,您可愿听臣女解释,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父亲怎么会贪墨,更谈不上畏罪潜逃…”

裴绰已不欲理孟静婉在耳边聒噪,他正欲开口喊人,忽觉脑海发晕,一股异样从身-下涌上,势头凶猛。

裴绰方察觉到不对,却已为时已晚,他目光落向那盏茶,确定自己今日是被人算计了,他忽然扬手将其打翻,茶盏从案上滚落,摔碎在地,里面微烫的茶水悉数洒到孟静婉身上。

裴绰与支撑着从椅子上起身,却周身燥-热无力,他方站起来又重重的摔了回去。

孟静婉被烫的下意识的惊叫一声,她眼见裴绰情状不对,以为他是犯了什么病症,她也顾不得自己,连忙从地上站起来,跑到裴绰身旁。

她看着他满额豆大的汗,连忙抽了身侧的帕子替他擦拭,她看着裴绰红得骇人的脸,她指尖无意间触碰到他的肌肤,那滚烫滚烫的温度似乎足可以将她融化。

孟静婉惊了一下,连忙撤回手,却是下一瞬,她悬空的手腕被大力禁锢住,她来不及挣扎,转眼间的天旋地转,她被人猛地按在书案上。

孟静婉着实是被此番举动惊吓到,她看着不知为何俨然失去理智的裴绰,突然感到害怕,她用力的挣扎起来,迎来的却是更疼更用力的禁锢。

她听见裴绰满是厌恶的骂声:“不是都算计好了,如今还来装什么?”

孟静婉听得发懵,如此情态下,她早吓的说不出话,她只能拼命挣扎,哭着求裴绰放过自己。

书案上经年的案卷散落一地,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掩盖不住女子苍凉痛苦的声音。

雨水未歇,黎明将至,裴绰甩开孟静婉时,仍是嫌恶,他头疼难忍,沉沉睡去。

第116章 番外七:缘起

冷月如霜, 惨白的映入堂内,孟静婉摔在地上,周身颤抖如筛, 腿间的痛, 久久不得平复。

她仰头望着沉沉睡去的裴绰,早已哭红的眼眸一滴一滴不停掉眼泪,她冷得厉害, 疼的厉害,不仅是身上,还有心上。

身上的伤痕刺目, 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她方才经历的种种,那般怪异, 那般可怕,刀割似的要将她弄成两半。

孟静婉不明白裴绰为何要这么做,她无力防抗,到最后连求饶都是无声的。

地上落满了她的衣裳, 有的被他撕得破碎,不成形状,她一件件拾起, 将能穿的,不能穿的都悉数包裹在身上, 像要取暖似, 她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身子, 她不知该如何面对, 又不能就这般逃跑,她想起裴绰的触摸,滚-烫又粗-糙, 抚-遍周身,教她无处可逃,一想起便惊得一身的冷汗。

月色西沉,朝日东升,清早的光一寸一寸漫过地面,将堂内照得通亮,雨过天晴,今日本该是个好天气。

孟静婉一夜未睡,她等了裴绰一夜,她焦急又逃避,她很想一走了之,理智却让她落下脸面留下,她连清白都丢了,又有什么丢不得,她给了他想要的,虽是被迫,却都遂了他的愿,由着他折-磨折-辱,他如今该愿意放过她无辜的父亲了吧……

前半夜,孟静婉的眼泪怎样也止不住,她又不敢大哭,怕惊动外面的人,更怕吵醒裴绰,她只能捂住嘴,将声音压在嗓子眼里,低声哽咽,她一直流泪,到最后,似乎将眼泪都流尽了,反倒愈发冷静下来。

裴绰被照入房中的阳光吵醒,他蹙起眉心,眯紧眼睛,极不舒服的模样,许久才慢慢睁开,半眯着一点一点适应光线。

裴绰只觉头疼的厉害,脑海一片空白,身上更是疲乏,他晃了晃沉乏的脖子,待目光瞄到一旁地上跪坐着女人时,动作不由一滞,他看到地上的孟静婉时,似有一瞬的怔愣,接着,很快便记忆起来,昨夜种种悉数涌入脑海。

寂寂长夜,孟静婉迫使自己冷静,可待对上裴绰目光的那个刹那,一切都瞬间溃不成军,她控制不住的抖起来,她心含羞愤又是惧怕,她目光不禁躲闪,最后又强迫自己去看裴绰。

裴绰看着地上情状狼狈的孟静婉,昨夜种种的因由在脑海中愈来愈清晰,他俯视冷眼看她,厌恶的声音压着怒:“你还留在这做什么?”

孟静婉被问得一愣,笨拙开口:“我们…你…昨晚…我……”她羞愧将话说出口,她看着裴绰支吾半晌,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裴绰完全不欲理孟静婉,更不愿再与她浪费时间,他从太师椅上站起身,欲离开。

裴绰起身时,脑中仍不禁发晕,身子晃了晃,他单手撑着桌面站了片刻,他心骂不知这女人从哪搞到的这等拙劣的下作之药,待站定了,转身便走。

孟静婉眼见着裴绰要走,不由一急,脱口而出:“大人愿意放了我父亲了吗?”

裴绰听见孟静婉的话,恍惚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停住脚步,转过身望着几步远的孟静婉,忽然朝她走过去。

孟静婉看着突然朝自己走过来的裴绰,身子下意识的向后瑟缩,她几乎是生理上的,对他的惧怕。

裴绰在孟静婉身前站定,他低眸俯视她,突然抬手,大力掐住她的下巴,一点一点将她的小脸抬起。

他的脸色,沉冷的骇人,恍如昨夜。

下颚上的疼,本不足以教她惊恐,却是因为他,让她怕的周身泛冷,她抬着眼睫,颤动不止,她宛如一只弱兔,被豺狼咬住咽喉,他站在她的身前,居高临下,将她的全部都笼罩在他前的阴影了,看不到光。

裴绰盯着孟静婉,瞧她这副受害者的模样,已是怒极反笑,鄙夷厌恶:“我裴绰这辈子见过的女人不少,自荐枕席的也多,但如你这般下-作的,我倒是头一次见。”

他嫌恶的收回手,似乎嫌她脏,语气一如既往:“这是你自找的,别想着能用这种手段从本官手中换走什么筹码。”他话落,转身离去,甩起的衣摆打在她布满眼泪的面上,面料蹭过肌肤,生了一片红。

裴绰大步向外走,不曾回头,待至门口时,又催促:“穿好衣服,快滚。”

孟静婉摔坐在地上,她头脑一阵空白,她听不明白裴绰在说什么,她什么也没做,明明是他强迫她,明明是他不放过她……为何今早全部变成了她的错。

孟静婉僵在原地,似乎雕塑定格般,许久许久,她缓缓撑着手臂从地上起身,双腿又麻又疼,她踉跄几步,恍然摔在地上,膝盖磕得生疼,孟静婉不知自己是如此又站起身,如何离开府衙。

昨夜惶惶如噩梦,她什么都丢了,却还没能救出父亲,现下她又有何脸面再去见母亲见弟妹,她恍如世间最傻的人,官官相护,恶人与恶人为伍,这些道理她早就明白的,为何会相信那个新来的京官会是个好人……也许他早就知道父亲是被冤枉的,却还要来坏了她…他长的像个好人似的,为什么可以这样坏,这样可恶。

身边的路愈来愈偏僻,眼前的景象也愈来愈模糊,身侧的小溪水流涓涓,‘噗通’一声,孟静婉摔了下去。

***

裴绰一刻也不想在府衙待下去,昨夜种种让他生生恶心,他大步出了府门,已有府上的小厮牵着马车在衙门外等他,裴绰上车前先吩咐:“派人把昨夜在这值夜的下人全抓起来,我要亲审。”

他话落,提了提衣摆,抬腿要登上马车,身子却突然顿住。

裴绰眯眼瞧着衣摆上暗红的血迹半晌,最终收回目光,坐入马车:“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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