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最后交警认定是插队的那辆车全责,至于后面的事宋拾一就交给了保险公司的人,她则是坐着贺培风的车去了公司。
路上,贺培风说:“以后出了这种事直接报警就行了,跟他们吵什么?万一动起手来吃亏的是谁?”
因为他刚帮了她,她难得对他这话也不反感,笑嘻嘻地解释说:“这我懂,所以你来之前我一句没回嘴,是看到你之后才忍不住的。”
他凉凉瞥她一眼,没再说什么。
……
这事看似就这么过去了,但却坚定了她要在公司附近找房子的念头!
宋拾一对于打定主意要做的事从不耽搁,当天下了班她就直奔瑞正附近的一家房产中介。
一听附近有几套大小合适的房子立刻就能看,宋拾一二话不说就跟着中介去了。
第一家在一 * 栋筒子楼里,宋拾一光看那小区环境就退缩了,不过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租房子,既然来了,还是决定跟着中介上去看看。
刚走进楼道,她的电话就响了,看是盛铭,她才想起来自从早上给他打电话没打通后,两人再没联系上。
这筒子楼里不但有一股让人无法忍受的陈腐味道,更要命的是信号不太好,此时盛铭的声音时断时续的,她听他好像在问她下班没有。
她捂着鼻子回复说:“在看房子。”
盛铭顿了顿:“不是说好我回去陪你一起看吗?”
宋拾一就把今天早上的事跟他大致说了一遍。
盛铭:“你今早打电话就是这事?”
“是啊。”
“我下飞机才看到,后来给你回过去,你没接。”
“哦,我没注意,今天太忙了……对了,你出差顺利吗?”
“就那样,白天看了生产线,一会儿还有个饭局。”
宋拾一早习惯了,盛铭出差,饭局肯定是免不了的。
想起上次他在外地喝到胃痛进了医院,她又问道:“这次就你一个人吗?有没有人替你挡挡酒?”
盛铭沉默了一下正要说话,洗手间的门忽然打了开来,陶然走了出来。
她穿着合作公司临时置办的礼服站在那,一双手在身前绞缠着,看上去很局促。
“喂?这什么信号?这地方也有人租啊……”
宋拾一见盛铭半天没回话,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盛铭从陶然身上移开视线说:“没有。”
刚才宋拾一接连问了两个问题,但被陶然这么一打岔,他莫名其妙地就只回答了后面那个。
“没人替我挡酒,但我会注意少喝点。”
第14章 “什么失禁?还有这种体……
盛铭虽然这么说,但宋拾一也知道,一上了酒桌,那就身不由己了。
她抱怨道:“我看别人家老总出门都前呼后拥的,怎么就你这么惨?”
盛铭笑了:“我看你是电视剧看多了。”
余光里瞥见陶然还站在卫生间门口一动不动的,他又对宋拾一说:“时间快到了,房子你先随便看看,等我回去再说。”
他的声音还是断断续续的,宋拾一也被搞得有点不耐烦,着急挂电话了。
“我知道了,回头再说吧,你晚上少喝点酒啊。”
“好。”
挂上电话,盛铭才再度看向站在卫生间门前的陶然。
其实今天在机场遇到陶然时,他也很意外。
今天的这趟走访跟陶然目前负责的工作没有半点联系,而且有人要跟他一起出差,秘书竟然没有提前提醒他。
后来听她解释说是杜泽临时安排她来的,他才大概猜到是怎么一回事。
面对他的疑问,杜泽笑得很欠扁:“跟兄弟我你就别藏着掖着了,你把小姑娘弄进来的时候我就想啊,我们小盛总什么时候那么爱管别人的闲事了,除非这‘别人’不是外人啊!那天菲菲也跟我说了她的所见所闻,你也就别再死鸭子嘴硬了!”
菲菲是铭 * 泽的前台,就是上次和他在门口抽烟被陶然看到的那个女生,前两天刚被迫辞职,也是杜泽惹出来的风流债。
盛铭骂了句“操”说:“都跟你说多少次了,我跟她没关系,怎么?还非得我指天发誓吗?”
杜泽笑得不行:“可别,咱俩俩男人多别扭啊!我又不是宋拾一。”
盛铭知道跟他说不清楚,只好说:“不多说了,不过这玩笑就到此为止,回头别再公司里给我瞎说。”
他提醒杜泽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谁知对方解读出来的却是另外一番意思。
“得嘞,你放心,这事我绝对不让拾一知道。”
真是对牛弹琴……
但事已至此,也不能真的就把陶然打发回去,就让她跟着他来了无锡。
因为只有一天的时间,所以行程安排得很满。
上午一下飞机还没来得及去酒店,就被带着去参观了要调研公司的办公场所和生产车间,因为生产车间在郊区,一来一去也耽误了不少时间,回到市区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这家公司的老板颇有点人脉,晚上还攒了规格不低的饭局,所以他们只来得及在临时歇脚的地方稍微准备一下就再度出发。
盛铭是男人,没什么可准备的,但陶然身上的衣服对于晚上的饭局来说就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了。
还好负责接待他们的人够机灵,立刻就安排人为陶然置办了这么一身。
时间这么紧张,难得还算合适。
礼服是很常见的香槟色深V包身的款式,不过盛铭记得宋拾一也穿过这么一件类似的。
那时候两人还没在一起,好像是他在追她,像追求以前的女朋友一样,带着她逛街买包吃饭看秀。
那次是某品牌的新品发布会,吃饭时看到酒店在准备会场,她说她从未参加过这种活动,他说那正好到时候一起去。
他追女孩子一向不太上心,那天晚上的礼服,也是他拖助理随便买的,不算特别的款式,可当她穿着出现在秀场的那一刻,当晚发布的所有新品立刻都变得平平无奇黯然失色了。
或许正是因为那一眼的惊艳,让他对那件礼服记忆犹新。
对比起宋拾一,反观陶然,她算不上多白,香槟色穿在她身上效果并没有很好,再说她身材也远不如宋拾一,尽管也瘦,但却少了点玲珑的韵致。
但或许是习惯了她那身半旧风衣搭牛仔裤的老土扮相,今天这么一身倒是像换了个人一样。而且她身高和宋拾一差不多,从某个角度看也算是个衣服架子。
她自己似乎很不习惯这么穿,从卫生间出来后就微微低着头,
他收回视线起身:“准备好了就走吧。”
陶然看着他的背影,多少有点失望。
她自觉今天的自己很漂亮,就渴望从盛铭眼里看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惊艳。可惜没有,他非但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甚至连句礼貌性的赞美都没给她。
也是,见惯了宋拾一那样 * 的绝色,她这种小家碧玉又算得上什么呢?
陶然自嘲地笑了笑,沉默了地跟了上去。
这种晚宴,陶然还是第一次参加,她难免有点露怯,但还好身边人是盛铭。
她不用找话题暖场,也不用替谁挡酒,只需要安静地坐在他身边吃饭即可。
就当她以为自己这样熬到晚宴结束就行,却忽然有人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那人是对方的一个小领导,可能是喝的有点多,说什么也要敬她酒。她不会喝酒,但对方说不喝就是不给他面子,她无奈喝了,后果就是来敬她酒的人越来越多。
直到她再也喝不下,而来人又不依不饶,身后忽然伸过来一直骨节分明的手,拿走了她手中的酒杯。
她茫然回头,就见他已经仰头喝下她那杯酒。
那好像是她的杯子——那一刻,她只有那么一个念头……
心不受控制地砰砰跳着,她看到他表情不善地看向敬酒那人:“可以了吗?”
他声音不小,惹得其他人也看了过来,满桌的气氛骤然变得有点尴尬。
最后不知谁说了一句:“小张,对美女要绅士!多和盛总学学!”
那人口中的“小张”恍然惊醒般地开始道歉,搞得陶然很手足无措,而盛铭在喝完那杯酒后就又事不关己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这时候又有人玩笑道:“我最佩服盛总,对女士永远这么绅士,我要是个姑娘我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