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为我做明君[穿书]+番外(44)

景铄唇角都不自觉地弯了弯,“朕可是个废人,带着朕很麻烦的。”

段云深说到这里,涂药的手一顿,煞有介事道:“这个臣妾刚刚考虑过了。”

不,是各大宫廷剧的编剧们考虑过了,段云深只需要沿用套路!

段云深:“我们可以找运出宫的棺材。陛下腿脚不便,容易暴露,就委屈陛下先在棺材里藏身,臣妾打扮成侍卫的模样,然后委托项统领安排一下,浑水摸鱼,就可以出宫。”

景铄:“……”

自己在棺材里藏身???

段云深:“刚刚那个侍卫就刚刚好,时间对得上。让项统领杀他的替身的时候把地点放到宫里来,运尸体的时候咱们正好顺便。”

走出老远的方游打了一个喷嚏。

景铄一言难尽地看着自己的爱妃,似乎很想扒开爱妃的脑袋瓜看看他里面装的些什么奇形怪状的东西。

段云深滔滔不绝地敲定着细节问题,说完发现景铄半天没回应了,这时候抬头看景铄,就发现景铄神情微妙地看着自己。

段云深:?

景铄很克制,很给面子:“爱妃不必在意朕,出宫之后呢?”

段云深:“咱们提前带点金银玉石出去,出宫走远一点变卖掉,用来做本钱。陛下要是有经商头脑咱们就做小本买卖,要是没有就找个地方盘点田地,养两只狗一只猫——嗯,再养点鸡,这样咱们可以吃鸡蛋,臣妾白天可以出去种田。”

陛下可以在家里织布。

——这句话段云深没敢说。

景铄原本是用一种听着好玩儿的心情在听自己的爱妃胡扯,这时候听着听着,居然隐约有几分向往起来。

两只狗一只猫,养点鸡种点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景铄追问道:“还有呢?”

“还有?”段云深这时候已经把景铄的手收拾妥当了,“没有了,然后我们就过日子,一年又一年,就老死了。”

景铄微笑,“听着倒也不错。”

段云深心道,种田的不是你,你当然觉得不错。

不过看在你今天这么维护我的份儿上,我种田也不是不可以。

景铄:“可惜我们不能出宫。”

段云深:“??”

为什么,不出宫等着那老妖婆把我们扒皮放血么?

景铄:“私自出宫不像爱妃计划的那般容易,而且真到了民间,也不可能如爱妃想的那般轻松悠闲。”

段云深用眼神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景铄:“江南去年洪水,民不聊生。赋税苛重,横征暴敛。南渝国……爱妃的母国,爱妃自然是清楚的,可不□□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重燃战火。”

段云深一愣,他在宫里每天就操心怎么续命了,这些事情还真是闻所未闻。

景铄:“爱妃还是和朕留在这里宫里好。”

段云深:“……”

段云深特别想问,你不是暴君么,怎么还知道民生和赋税,说起来还头头是道的。

段云深咽下这个疑惑,转而道,“那太皇太后那边……”

景铄:“出不了事。”

段云深:“……”

你这么自信是好事啦,但是我好慌。

你真的不打算和我一起跑么??虽然你说出宫很难,但是我觉得有你筹划的话,这个事儿问题不是很大。

景铄像是读懂了段云深心中所想,道,“不如这样,爱妃再陪朕一段时间,等朕这边的事了结了,朕便派人送爱妃去过养猫养鸡的日子。”

段云深:“派人?”

你呢?你人呢?

景铄没说话。

他那个时候,当然是不在了。

拉整个天下入地狱,自己自然是要去陪葬的。

段云深好像隐约察觉到了什么,“陛下这是……”

话还没说完,小苟子就端着水盆抹布进来了。进来清理地上的血迹。

于是段云深未出口的话,就全部都咽了回去。

小苟子隐约察觉到自己好像是打破了什么气氛,心虚的厉害,头都不敢抬,吭哧吭哧地埋着头干活,就想赶紧干完了闪人。

景铄对这小太监的印象倒有些微妙,三番两次撞见这小太监试图帮别人挖墙脚,撺掇段云深改投别人门下。但是今日这事,瞧着这小太监似乎还算有些良心。

小苟子感觉到暴君的视线像是贴在自己的后背上,顿时慌得恨不得趴地上缩进地缝。

段云深看着都觉得小苟子可怜,干咳了一声将景铄的注意力唤过来,“太皇太后娘娘必定不会忍气吞声,陛下要不要思考下对策。”

既然不打算跑,就得筹划筹划其它了。

景铄倒是没怎么将此事放在心上。

在太皇太后眼里,他的位置不可替代,他若是死了,皇位就要名正言顺地落到景逸手里了。

所以太皇太后自然不会打算要他的命,至于其它么,景铄现在身残,受不得罚,容易一命呜呼;手上半点实权也无,也没什么可剥夺的。

唯一需要警惕的,便是这个刚刚多出来的软肋了。

景铄:“爱妃既然已经知道皇祖母的意图,以后膳食之类便要当心着些。”

段云深想道太皇太后送的是什么东西,未免有些心虚,“嗯嗯”了两声,十足的敷衍。

景铄皱眉。

这件事上段云深可是有前科的,毫无防备吃了景逸给的糕点,不仅自己吃,还给景铄吃,吃完还当着景铄的面夸好吃。

景铄:“这不是儿戏。”

段云深忍不住腹诽,“喝不喝不也没差么……”

景铄:“嗯?”

段云深:“……”

听到景铄那声“嗯?”,段云深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把腹诽的话嘟囔出口了。

在段云深看来,这避子汤完全没必要。

一来,自己不想生,大老爷们生什么孩子啊!

二来么……暴君好像,嗯,也不是很行的样子——这事儿估摸着太皇太后不知道,要不然也不至于来作这么一出。

所以这个事,太皇太后没必要送,

真要送了,自己喝了也没关系,反正自己不想要——就是如果药有副作用的话可能有些麻烦。

景铄从段云深那句轻到几乎听不清的话里隐约察觉到了点什么:“爱妃不愿生育子嗣?”

段云深:“陛下真信臣妾能生?”

景铄看着段云深等待着他说后文。

段云深看着景铄这模样,就觉得心里“咯噔”一下。这暴君分明就是信了的意思,不仅信了,看样子居然还有点期待的意思!

段云深委婉道:“臣妾是男子。”

景铄:“哦?”

段云深:“……”

哦?你还“哦?”

不是,一个大老爷们儿生孩子你不觉得别扭么?我从哪儿生啊,剖腹产么?

虽然段云深从穿书以来就被系统科普过当今耽美文学的神奇。但是他至今仍然没有这种神奇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实感。

毕竟他穿书以来什么出格的事情都没干过,最多就是亲一下,亲的深一点还是景铄教给他的,对某个全身心的深入交流过程更是还处于懵懂状态。

就这种情况下,他是不可能搞清楚生子这种高阶问题的。

所以段云深虽然知道自己可以生子,但是对这个东西印象好比是正常人知道“自己有可能得癌症”。

客观存在这个可能性,但是不一定就真的会落在自己身上,也没什么真实感。

景铄看段云深沉默,便问的更清楚了些:“爱妃不愿为朕生育子嗣?”

段云深:“……”

这不是愿不愿意为你的问题啊大佬,这哪怕就是为我自己生孩子,自花授粉,我也是不愿意的。

槽多无口,段云深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解释。

景铄:“那你还每日来吻朕?”

那边擦血迹的小苟子听得后背出了一身的汗。

虽然这是第一手八卦材料,但是为了八卦搭上命实在不值得,这时候也不管擦没擦干净,忙不迭地就告退要跑。

景铄听他告退,淡定地一点头就允了,跑得正好,段云深咽了一口唾沫,觉得自己很慌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肚子什么时候被暴君给惦记上了的。

在段云深看来,自己的肚子只是用来装好吃的的。

景铄:“爱妃怎么不说话?”

段云深:“……臣妾觉得,此事可以日后再议。”

说完段云深自己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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