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景铄吃完了东西就接着去看自己的棋谱去了,就差没来一句“跪安吧”。
之前景铄那个逗段云深的架势,段云深觉得尴尬,还给人喂菜打岔。
现在景铄这一副不管不问的架势,段云深更尴尬了,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开这个头。
他磨磨蹭蹭地把东西收拾了一番,然后干咳了一声,“夜深了,不如臣妾送陛下去休息?”
还是趁他睡着了偷吻比较方便,管他真睡假睡呢,只要他闭上眼睛,自己扑上去啃一口就跑。
只要我跑的够快,尴尬就追不上我——嗯,残疾暴君也追不上我!
景铄:“朕看完了棋谱再睡。”
段云深看了一眼他手上的棋谱,厚厚一本,最起码还有三分之二没看完。
等他看完,段云深估摸着自己应该已经在奈何桥喝汤了。
景铄自然知道段云深在磨什么,只是依旧把目光落在棋谱上,至于心思到底是在人身上,还是在书上,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段云深到底是不精通那些拐弯抹角的弯弯绕绕,只纠结了不到五秒,就决定回来走直球路线,“陛下,臣妾旧国风俗今日还没完成。”
景铄悠然地“哦”了一声,头都没抬。
段云深开始觉得这个人是故意的了,“除了‘哦’,您就不想说点别的?”
景铄这时候倒是把头抬起来了,瞧着段云深,直把段云深打量得心里打怵。
段云深特别没志气地咽了一口唾沫。
景铄放下了棋谱,“过来。”
段云深在本来就很近的距离上更近了一步。
景铄:“头低下来。”
段云深:……
段云深低下头,因为知道自己这是要被亲了的意思,所以是凑着景铄的唇边去的。
这种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实在是有些羞耻。
段云深甚至觉得按照偶像剧的进程,下一步美人暴君是不是应该说“把眼睛闭上”了。
不过很显然,某暴君跟偶像剧的总裁不是一个型号。
所以这位暴君在段云深已经快要怼到自己唇边的时候,非但没有让人闭眼,还在段云深“贴”过来的时候抬手捏住了段云深的肩膀。
段云深:……
段云深凑近的动作停下来了。
段云深觉得自己眼泪要飚出来了。
疼!
这暴君是不是要把自己的肩胛骨给捏碎??
自己得罪他了吗?我给你带吃的还给你喂!你这是作甚!
不知道为什么,景铄唇边染了一点笑意,那种愉悦的,高高在上的
“朕决定要将你养在身边了。”
……这是什么大发慈悲的口气??
景铄:“威武大将军死后,朕身边确实空出了个位子,冷清了些。”
威武大将军是那条死了的狗,据说那狗眼尾还有一撮黑毛,而正好段云深眼尾有颗痣。
景铄:“你最好别背叛朕。”
段云深:……
段云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现在死死咬紧牙关。因为他害怕自己一旦张开口,可是会说——死暴君我.操.你二大爷!!
太疼了,真的,肩膀要被捏碎了!一个残疾哪儿来的这么大力气??
就在段云深忍着肩膀头子的疼的时候,景铄捏着他的肩膀,将他带向自己。
段云深被他控制着直接撞上去,唇齿相叩。
段云深还没反应过来今日目标任务达成,就先感受到这暴君在舔.舐着自己的唇瓣。
段云深:!
不不不,不用亲的这么全套!贴一下就行了,贴一下就……!
濡湿了唇瓣之后,有柔软开始试探着钻进段云深的唇缝。
段云深脑子宕机了。
轻而易举地入侵。
景铄心道,这人心中果然是对自己有旖旎心思的,要不然何至于慌成这样。
第19章 啃完就跑
段云深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景铄就跟要吞吃他的所有呼吸一样。
段云深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亲身体验了一把“只要我吃光你的空气你就会因为缺氧而憋死”的这个段子。
这特么不是续命亲亲,是夺命亲亲!
段云深身为一个两世处男——穿书前在二十一世纪,和穿书后在这个世界,都是处男,实在是各种相关经验匮乏,一不小心就cpu运行过热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反正等他的脑子归位的时候,他已经坐暴君怀里了——缺氧导致的腿软。
段云深慌得不行,连滚带爬的从景铄的腿上下来。
这人本来就是双腿残疾了,残疾就肯定双腿脆弱,自己再一屁股给他把大腿骨坐断可怎么整。
景铄看段云深这么惶恐又狼狈的模样,更加确信这个人心里是关心自己的,这是担忧自己残疾的腿。
段云深心想,真要坐断了这暴君绝对会让人把自己拖出去给埋了!
慌慌忙忙地用自己的爪子摸了摸又捏了捏,确认了暴君的腿骨没事,然后才抬起手背擦了擦自己因为接吻而变得湿润得过分的唇。
整个人就跟只撞了猫的耗子似的,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他自个儿都不知道自个儿怎么出的景铄的宫殿。
跳出窗户的时候还把食盒给摔了,叮铃哐啷的,估摸着里面的瓷器都已经变成一堆碎瓷片了。
段云深也没顾得及检查,抱着食盒撒腿就跑。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惊动了守门的侍卫的。
只是有个侍卫刚刚动脚准备过去抓人,就被另一个给一把拽住了。
侍卫甲:?
侍卫乙给了个眼神。
侍卫甲:????
侍卫乙:……
侍卫乙:“项统领吩咐了,夜半三更的时候若有小猫在陛下殿里溜进溜出,不可阻拦。”
侍卫甲:“??项统领说的是猫,刚刚那么大个人跑出去了。”
侍卫乙:“……”
笨死算了。
此事说是说项一越吩咐的,说到底还是景铄的口谕。
段云深若真是每夜都要来一趟,只怕迟早要被逮住。这人笨笨的,实在不像是会次次都好运气的模样。
景铄坐在殿内,接着翻着手中的棋谱,似乎悠闲且专注,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心里有种莫名的愉悦,那种情绪将自己干瘪的心撑起来了。
棋谱一页又一页地被翻动。
对于景铄而言,天下是盘棋,所有人都是棋盘上的棋子,包括他自己。
只是他想要的是这盘棋走向惨烈,而不是胜出。他想要人人不得好死,最后输的人一无所有满盘皆输,赢的人亦是惨胜如败生不如死。
只是此时,他将段云深收到了自己的身边。甚至于,他都还没想明白这颗棋子能有什么用处。
景铄悠然地又翻过一页,不自觉地唇边带着点笑意。
景铄忘了,下棋之事,一子错便会满盘落索。
他放了这么大一个变数在身边,如何还能保证未来如同自己安排的那样的发展。
段云深是变数,也是这天下的福音。
他救了景铄,也救了这天下。
.
段云深被景铄强吻,受了不小的刺激,当天夜里就发梦,梦了些乱七八糟的。
他梦到那暴君拿着剑架在他脖子上,逼着段云深睡他,不睡就要砍死他——对,是逼着段云深睡他,不是让段云深给他睡。
段云深生生被吓醒,躺在床上瞪着铜铃大眼睛呆了两秒,然后脑子里就出现了系统的声音。
系统似乎也看见了段云深的梦境,这时候气急败坏地在段云深脑子里刷屏,怒斥段云深不要脸。那骂人词汇量堪称一绝,绝对对得起系统毒唯的。
段云深听着都觉得头疼,大晚上先是做了怪梦,紧接着又被系统祖安式轰炸,这谁受得了,于是对系统开启了单方面的屏蔽。
段云深现在陷入了一个哲学性思考——庄周之所以梦蝶,到底是因为蝴蝶想上庄周,还是因为庄周想上蝴蝶?
第二天一早,小苟子带着几位小宫女来伺候段云深起床,就见着段云深顶着一双熊猫眼,一副行尸走肉的模样。
当天晚上段云深都不想去找美人暴君了。
以前大多都是他亲暴君,所以大家都十分亲切友好,嘴唇贴贴就好了,因而对接吻续命这种事接受程度还算良好。
但是现在暴君亲他,亲得那么黄暴不仁,让他有些方张跟错乱。
但是该续命的还是得续,段云深磨磨蹭蹭地,也还是在子时之前溜进景铄所在的宫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