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主动的时候,还是自家爱妃醉酒。这时候看段云深突然这么凶,景铄居然也乐得惯着,一点点地将主动权过渡给了段云深。
段云深几乎要溺死在这种纵容里了,这时候都舍不得松开景铄的嘴唇。
色授魂与,不过如此。
后脖子处的佛穗子几乎是在轻扫着他的心,痒进了骨子里。
最后还是景铄担心段云深的气息接不上,所以微微推了推段云深的肩膀。结果他才刚刚退了两分,段云深就又追上来了,含住他的唇瓣,辗转吮吸。
景铄感觉自己听到了段云深的心跳声,声音大得吓人。
段云深吮了一会儿才分开,呼吸急促,胸腔有些胀得发疼,再看着景铄的时候有点楞楞的。
景铄的手还轻轻放在自家爱妃的后脑勺上,这时候看段云深这反应几乎是有些……担忧?
好端端的自家爱妃这是怎么了?
段云深全然不知某人的心思,看景铄微微皱眉,突然没忍住笑起来——轻薄狐狸精的感觉真好!
第63章 私人狐狸
佛寺的禅房里氤氲着一种特有檀香味,段云深一如既往地将整个头都埋在被子里,靠在景铄胸口。
原本这个姿势是极舒服的,而且两个人在被子里抱在一起也算暖和,但是段云深此刻却睡得极不安稳,好像在做噩梦似的,眉头皱得死紧,呼吸急促。
忽地,大梦初醒,段云深猛地睁开眼睛,不停地喘息着。
景铄把段云深按在自己的胸口,只是因为段云深没什么肢体上的挣扎,这时候景铄也未曾醒,还在睡着,呼吸悠长而均匀。
似乎只要和段云深躺在一处,他就能睡得格外好,哪怕这禅房里面的木板床硬邦邦的,他一个从小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的帝王也没觉得硌得慌。
段云深睁着眼睛喘了一会儿,突然觉得后背隐约有些疼,火烧火燎的,感觉跟烫伤似的。
他可不记得自己这后背有什么伤,这时候忍不住就要伸手去触摸——本来之前做噩梦的时候虽然被吓住了,但是大体上也还算睡得规矩,没有胡乱动弹。这时候要伸手去够自己的后背,动作有些大,景铄自然就醒了。
景铄醒也醒得浅,睡意朦胧的,感觉到段云深的动作,便将人往自己胸前带了带,然后自觉地将手放在段云深后背上,仿佛撸猫似的给段云深后背抓痒——他还只以为段云深后背痒了才去抓的。
谁知道手落上去轻柔地来回带了两下,立刻便觉察出不对了。
段云深后背的皮下有什么东西在活动,如同活物。
景铄那点朦胧的睡意瞬间消散了个干净,隔着中衣再次确认了一遍。
段云深这时候也觉得不怎么舒服,道,“……别摸了,疼。”
景铄果真松了手,但是却将段云深从被子里捞了出来,两人一起坐起来。景铄不由分说就剥开了段云深的中衣,将段云深转了个面。
借着幽暗的夜色,段云深后背那副刺青颜色稠艳,杜鹃花红得仿佛要滴血一般,那条缠绕在花枝上的小蛇仿佛活物,绕着花枝悠然转过一圈,吐着信子。
小蛇在皮肤上微微凸起,之前手指摸上去的感觉格外分明,似乎连鳞片所带来的凹凸不平之感都能看得出。
景铄的手指再次落上去,这次没有隔着中衣,直接皮肤相贴。
然而那副凸起的小蛇在景铄手指贴上去的瞬间便直接平复了下去,连带着整副刺青都迅速的消散,肉眼可见地消失了。
之前那种灼烧一样的痛感也随着一起消失,段云深忍不住问道,“我后背怎么了?”
景铄有些微凉的手指从段云深后背抚过,这时候微微皱着眉头,未曾言语,但是却心中充斥着一些难言的情绪。
这仿佛活物一样的刺青,看起来可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后背的疼痛消失,这时候段云深□□着上半身便觉得有些冷得厉害,禁不住被冻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景铄将段云深的衣物拉起来,然后才道,“云深后背这处刺青,到底是什么?”
刺青??什么刺青??
“精忠报国”还是青龙白虎?
段云深:“刺青怎么了?”
景铄心道,你刚刚不是说疼?
段云深试图自己伸手去摸,然而却也摸不出什么来了,“刚刚还疼得厉害,这会儿却没什么感觉了——你看出什么来了?刺青又怎么了,不是说遇热了才会显露出来么?”
景铄也不是神仙,就看着那刺青觉得蹊跷,像是刺青背后还藏着什么,深了也就不知道了。
若说他和段云深两个人一定要有一个人知道这刺青是个什么,那定然是段云深知道的,毕竟东西在他身上。
但是看段云深这模样,又似乎确是一无所知。
景铄想了想,便改了问法,“云深这刺青是何时纹上的?”
若是段云深自己不知道刺青背后的蹊跷,那想必能从刺青的时间上得知一二。
景铄猜想着,这刺青会不会和南渝王室有什么关系。
段云深再怎么说也是南渝国的皇子,南渝国战败被迫求和,送了这个皇子过来和亲,大概是人都知道南渝国贼心不死,虽然求和,但是却更像是缓兵之计。
被送过来的段云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是南渝国的弃子,要么就是他身上背负着什么使命,类似于做间谍传达消息,或者是搅乱这边的内政。
段云深与景铄两人初相逢的那段时间,景铄也曾猜想过段云深身上会不会有什么南渝国的任务。
只是后来段云深除了每天急着要吻他,剩下的都不怎么上心,而且自家爱妃也不是什么心机深沉的人,既没有野心,性格也太过柔软。
所以景铄慢慢就认定了段云深被送过来是被南渝国当成了弃子的。
这时候这刺青蹊跷成了这样,而且段云深还喊疼,景铄原本就心重,这时候不免就将旧事拎出来多想了几分。
他毕竟是南渝国来的,这刺青想必也是来自南渝,那地方原本就多巫蛊之术。
从时间上说,若是这刺青是在南渝国出发之前刺上去的,说不准这刺青上有什么段云深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
这时候段云深脑子里转得飞快。
景铄问他这刺青是何时刺上去的,可问题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这刺青是什么时候刺上去的!
穿过来身体上就有,这怎么说?
总不能说胎里带出来的吧?
段云深为难得厉害,若想撒个谎圆过去也容易,随口说南渝国出生之后纹上的,或者是说自己成年的时候去纹上的都可以。
奈何听景铄这语气,似乎问题还挺严重的,在重大事情上撒谎似乎是不大好。
段云深:……
段云深:“我要是说,我来你们国家的路上被人敲过一闷棍,然后南渝国的事情我都忘了,你信么?”
景铄看着段云深。
段云深心虚得厉害,几乎不敢和景铄对视。
夜色寒凉,两个人就穿着单薄的中衣坐在床榻上。
段云深被景铄盯得不自在,干咳了一声底,气不足道,“你若是不信,我再给你编个别的?”
景铄无奈,不知自己该做如何反应,自家爱妃怎么说谎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景铄:“刺青的事,连我也不能告诉?”
段云深:……
景铄:“时至今日,便是南渝让你来亡了我的国,也没什么不可说的。”
段云深心道,你肯定觉得“没什么不可说的”了!我要是来搞垮你们国家的,你还不拿个小旗子给我助威?
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心里的小九九,宫里闹那么大,傻子都知道你这疯狐狸想报复社会了!
段云深才刚刚想完,果不其然,下一秒景铄便道,“有什么难处,我可以帮你。”
景铄是担心段云深违背了南渝国那边的使命会有什么不测,所以才会有此一说。
但这话落进段云深耳朵里就不一样了。
段云深:……
段云深:“你就不能歇了你那颗心?说好的游历天下,咱们这才出家门槛呢,你要帮我什么?你帮我摘柿子就好了!”
段云深一边说完,一边扯着自家狐狸一起窝进被窝里,大被子一盖,半真半假地生气道,“睡觉!”
景铄:……
景铄:“刺青之事,真不能告知于我?”
段云深:“我真不知道,你以为我跟你似的,闲着没事儿就喜欢骗人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