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冷淡是悄无声息的,起初是宴川说进入了一个研究,每天都回家很晚,他们只能在早上醒来或者睡前匆匆忙忙地见一面。
每天睡在一张床上,但一周只见了几面,这说出去谁敢信。
而后盛灿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宴川可能是在避着自己。
“如果当时成熟一点,我或许会选择把问题和你说开。但是当时我就觉得,你这样避着我是不是和我没话说了,我们之间的感情是不是已经要没了,可是凭什么我的感情好好的就没了呢。与其等着你分手,不如我先发制人。”
于是在灰蒙蒙的出租屋里,在扛着家里人的压力半年后,盛灿枯坐了一天,在当天的深夜,和疲惫而归的宴川提出了分开。
宴川意识到盛灿所说的冷淡,可能就是他在外找研究所的那段时间。
盛灿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我现在回想可以知道,你那个时候可能在为了信息素的事情发愁。但你有问题,不能这样避着我,我不知道是我的问题还是就是你不喜欢我了,我跟盲人摸象似的,摸到了东西也不敢说,怕说出来让你我都难堪。”
盛灿知道自己的性格因为家庭的原因格外敏感,他从小朋友很少,因为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患得患失。
他平日里好像对宴川管着他这件事很不耐烦,但宴川这种过分的占有欲其实会让他感觉到被在意和极大的安全感。
五年前没说出口的委屈在这一刻爆发,盛灿平静地说着往事,声音逐渐发抖。
怀里的人轻颤着,宴川环抱住盛灿,搭在他背后的手一下一下地摩挲着安慰他。
盛灿将头埋在宴川脖子上,他表面说着指责宴川的话,其实心里知道,这件事情谁也不能怪。
怪只能怪都是第一次谈恋爱,年纪又小,处理问题的方式都不成熟,最后走出那样的结果,他们都不想却无可奈何。
过了好一会,他缓过来,深吸了一口气,声音还有些沙哑:“总之,都是你的错,你以后要是再这样,我就曝光你,你身败名裂,你他妈就自己一个人过吧,老了捡垃圾,睡桥洞。”
宴川纵着他任性,拖着他轻吻了好一会,“错了,那我这么惨,你可怜可怜,收留我?”
我昨天写着写着又睡着了qu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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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喝醉。
秋风萧瑟, 眨眼到了十月,这月主要有两个大新闻,还都出自一家——《楚巍澜传》杀青,盛灿即将发售新单曲。
全组人员的正式杀青宴设在齐城, 无奈宴川拍摄完自己的戏份后又辗转到别的城市工作, 盛灿则仍在忙新单曲的事情, 两人愣是一面都没见上。
深夜,录音室的灯终于熄灭。
盛灿拉好外套, 扫了眼哈欠不停的李翼, 抿抿唇道:“回去了,下次不用你跟着。”
李翼絮絮叨叨:“你是我手下艺人,我摇钱树, 我跟着理所应当啊,我得服务你啊。”
转念一想,盛灿这该不是在关心他吧?
李翼受宠若惊,磕磕绊绊道:“其实也没事, 我平常到这个点也没睡觉,陪着你也没什么关系...”
两人说着,一辆车停在了他们面前,盛灿面无表情拉开车门, 对着李翼道:“那下次就精神一点,你这样会搞得我很困。”
“...”李翼一噎,心道自己终究是错付了。
他刚想说点什么,就看见漆黑的车内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环在盛灿腰间将他捞了进去,车门戛然关上。
“诶?...”李翼抓了抓头发, 从刚才窥见的动作中,他怎么觉得盛灿的腰看着还挺细的?
车子前座的车窗突然摇下, 一道女声在李翼头侧响起:“李经纪晚上好,需要送一程吗?”
车门都关上了,想也知道白鸯这是在客套,李翼摆摆手:“不用,我开了车来的。”
白鸯扫了眼被隔板遮得严严实实的后座,保持着微笑:“行,那下回见。”
外面的气氛客气而疏离,隔板后的后座却被沾染上情-欲的信息素填满。
后座的车座已经放平,车顶的照明灯也没开,一片漆黑中盛灿刚坐上后座就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力量带倒,心心念念了许久的草木香化做实体将他压在了皮质的后座上。
直到带倒他的那人凑近,盛灿才从那股极其浓郁的草木香中闻出酒味来。
盛灿皱皱眉,偏头避开宴川细密而无章法的亲吻,“喝酒了?”
宴川给盛灿的回答是用强势的亲吻堵住他的唇。
算了,亲就亲吧。
直到宴川将手探进盛灿衣服下摆,触到冰凉座椅的刹那,盛灿忍不住勾着宴川的背整个人朝他缩瑟了下。
盛灿骂了声,下意识将宴川推开。
醉了酒的人这会没了刚才摁着盛灿亲的力度,被轻轻一推就滑下了座椅,背撞在前座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
前座的白鸯被吓了一跳,赶忙敲了敲隔板:“没事吧?”
盛灿也懵了,他检查一遍仍坐在车内地毯上的宴川,松了口气:“没事,闹着玩。”
高大的Alpha缩在座椅之间,因为空间太小的缘故,他不得不曲起腿,一手无处安放地搭在膝盖上。
不显狼狈反而格外帅气。
盛灿抬脚用脚尖点了点宴川的腿,“你这是喝了多少啊?”
宴川默了会,唇角往下压,看向盛灿的眼神莫名委屈。
盛灿乐了,“怎么了?”
宴川沉默一瞬:“为什么推开我?”
活生生问出了“你是不是不爱我”的幽怨。
盛灿下意识哄:“座椅凉。”
说完他又觉得不对劲,“你还委屈上了是吧?现在在哪你就动手动脚的?”
宴川抿着唇,没说话。
盛灿都要怀疑要是没人去拉他,他能在地毯上一直坐着。
两人默不作声僵持一会,最终盛灿叹了口气,认命地弯腰将宴川拉起来。
手碰到宴川的刹那,对方突然使力,空间算不得大的车内,两人位置换了换,盛灿被迫半个身子压在宴川身上,被他禁锢住。
“抱。”
明明已经抱住了,醉了的人还说着请求一样的话。
“……”盛灿默念三遍不和醉鬼计较。
没过多久,怀抱渐渐卸去力,变成带着热度的摩挲,盛灿被摸得心猿意马。
前后座之间的挡板虽然能隔绝视线,但隔音效果不算好。盛灿能够隐隐约约听见白鸯和司机在交代事情。
白鸯干练的女声从前传来:“...过几天杀青宴,要早点去接他。我等会把地址和时间发你。”
车后座的气氛却旖旎,盛灿整个人不自抑地往后仰,恰好抵在宴川的肩上。
带着酒气的轻吻落在盛灿脖侧,带起一片潮热。
盛灿深呼吸一口气,摁住宴川探入他衣摆底下的手:“别弄了。”
感受到自己Alpha再度的幽怨,盛灿顿了顿:“等回去...都随便你。”
宴川扬扬眉,笑了声,他抽出手,和盛灿挤在一张座椅上面对面侧躺着,深邃的眼里全是笑意。
盛灿学着他的样子挑眉:“没醉啊?”
宴川想了想:“醉了。”
“....”盛灿掐住他半边脸,微微凑近抵住宴川额间,草木的深邃和薄荷的清新裹杂。
“哦,原来醉了的人会承认自己醉了。”
宴川揽住盛灿腰间,将他往自己的方向带了带,毫不心虚地回答:“嗯。”
两人一时沉默下来,就这样对视着没有动。
盛灿用灼热的视线一点点描摹着宴川的轮廓,从对方的眼中读到了和他一样的思念。
近二十天没见,见面也不是非要做那些事,就这样看着好像就挺满足的。
挡板被突然敲响,车子停下。
盛灿低声问:“到了,还能自己走回家吗?”
宴川沉默了会,牵过盛灿的手,认真道:“现在可以了。”
就这样拉着下了车,盛灿和前座的白鸯告别完忍不住问:“他喝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