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娇美人(55)

病来如山倒,圣上允许重审钟家谋逆案当天,钟雷的独女就病倒了。

皇恩浩荡,太医院首刘大人领着圣旨特来东宫问诊,一番望闻问切,开了方子,语重心长的嘱咐伺候的人要注意各种事要。说是大喜而至,郁结心中多年的瘴气疏散,须得好生静养才成。

简而言之,就是钟良娣心里太高兴了,身子孱弱遭不住,得养。

圣上赐了灵芝妙药,又吩咐太医院尽心诊治。

消息传到宫外,前些日子还静坐示威的那些文人无不高呼吾皇圣明,更有甚者还作了几首打油诗,在坊间传唱。

俨然一副只要案子重审,钟家就一定能洗刷冤屈。

清荷抱着从后面湖里才摘的菱角,吃得津津有味,皮子剥在一旁,雕花的细柳筐子里面放了小半筐剥好的白净果肉。

秦桓泽在小桌的另一端看书,趁着她低头的间隙,眼疾手快的拾起一枚,塞在嘴里细细细细的品。

清甜的菱角在他唇齿间碾碎,混着她指尖的那股子淡淡的荷香。

“殿下,刑部重查得需要多久?臣妾这病装了有些日子了,再不出门晒晒太阳,恐怕再过几日就得真的病倒。”

“胡说。不准找理由不吃药。”

窗迥罅隙里,阳光明媚,打在她的脸上,细微的一片绒毛像一颗诱人香桃。

清荷从他掌心扣回自己辛苦的劳动成果,眉头紧锁:“那药苦哈哈的,再吃下去我就吐给你看!”

果然是不想吃药。

秦桓泽没有妥协,又去手边的筐子里拿:“刘太医倒不是乱诊,你这几年郁结于心,是该好好调理调理。”

停药?是万万不能的。

特别是三年她冒雨受寒,落下了病根,日后要想承孕,这药少说要吃上一年半载才成。

借着假病的理由,倒是能让她安心调养一些时日。

此事就连圣上那边也是对她寄予厚望,他们秦家人丁兴旺的重任,可全压在她身上了。

小心思没有得逞,清荷不满的翻眼皮白他一眼,狠狠咬一口菱角,发出脆生的声响。

秦桓泽非但不哄她,反倒把她攒了好一会儿的成品揽至自己面前:“菱角性凉,你也应该少吃些才好。”

刘太医有过医嘱,冷酸辛辣这些吃食,她都得少食忌食。

清荷把怀里没剥完的那点儿也不要了,往小桌上一推,起身出去。

秦桓泽笑着摇头,两句话不对,又恼了。

索性外面有人守着,倒是不怕她赌气跑远了,他低下头继续看手中的书卷,只等着待会儿她消些火气,再跟过去好好哄她。

不曾料,还没再翻两页,就隐隐闻到一股子清雅的酒香自外面飘了进来。

他眉峰拢起,出来探看。

小小的人儿抱着一怀大小的酒坛,也不用酒提子,豪放的拿了他平时用来精瓷茶盏,倒在杯子里喝的醉醺醺。

秦桓泽上前,接过她手中的杯子:“酒量没有一点儿,犟嘴倒是厉害的很。”

他拿眼光往里头瞧,淡淡的果酒只剩下浅浅的一口酒福。

洁白的杯壁上有晕开的一片浅红,那是她唇边染上去的口脂,细细的躺在那处,无声的朝他挑衅。

他瞧不顺眼,就着那抹红,将最后一点儿酒福一饮而尽。

未及回味,臀侧突然被一只小手附上:“大哥哥……嘿嘿……”

大——哥——哥?

秦桓泽当下黑了脸,手下使了力道,捏住她凑近自己面前,咬牙发狠:“你仔细瞧瞧,孤是谁!”

清荷两颊红晕,像一只小醉猫似的眯着眼睛发笑,露出一口皓白的小牙,在日光下格外娇憨。

她迷离的在他面上摸索一番,高高的鼻峰,上至他的眉眼,他额间的碎发,往下抚上他的喉结,他吞咽的滚动。

良久过后,才强打着精神,一掌拍在他的脸上:“长这么好看,你是泽哥哥!”

吃醉的人儿还不知道,无意间的一句肺腑救了自己一条小命。

皙白的小手猛地把他的脑袋搂在怀里:“泽哥哥,你真好看……”

他笑着抿唇,想要把她抱起放回床上醒酒,似是感觉到自己要被挪动地方,小醉猫扺掌反抗,脖子伸的修长,木着表情道:“我不走!”

她与他对视,惺忪的眸子里藏不住的抗拒:“你怎么总是喜欢强迫我!”

即便是吃醉了,她脑子里还是能清清楚楚的记得,他总是强迫她做那些不喜欢的事情。

苦苦的药,他忽冷忽热的态度,还有那些小伎俩被戳破时候的尴尬,更有濒临死亡时候的窒息……

秦桓泽手下动作顿住,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楚她到底是真的吃醉,还是寻个由头来装醉唬人。

只见她嘴吧瘪起,眼眶红红,眼泪在里面打个滚儿,扑簌簌的顺着落下。

“你要杀我!”越想越气,小时候那么好的泽哥哥,竟然狠心对她起了杀意,她使大力气掌掴了他两下,清脆的声音引得外面的注意。

透过珠帘一角,彭嘉福远远的望了一眼,吓得两腿发软,扑通就跪了下去。

钟良娣许是吃醉了酒,一边哭一边啪啪的打太子爷耳光呢!殿下倒是未见怒色,还不忘拿帕子替钟良娣擦眼泪。

以为他没站稳摔倒,伺候的小太监要过来搀扶,被他压低着声音呵斥去一旁,还不放心,他又吩咐着伺候的侍卫站的更远一些,以免听见什么要掉脑袋的机密。

里面,清荷打的手疼,咬着唇,委屈的伸到秦桓泽嘴边:“泽哥哥,要呼呼……”

秦桓泽看着面前的小手,郁闷的敷衍两下,拦腰将她抱起:“小荷花听话,吃醉了酒,咱们乖乖去床上休息。”

清荷翻眼兀自发笑,揽着他的脖子蹭了两下,态度突然变得亲昵:“去床上……那要给泽哥哥生莲藕娃娃!”

她语调上扬,莲藕娃娃里面带着些许期盼。

秦桓泽面上通红,不知是刚刚被小醉猫扇的还是被她一句话臊的。

皇家子嗣不盛,因身份尊卑,族中兄弟也不敢与他多有往来,小姑娘心疼他,觉得他一个人住在偌大的东宫空寥寥。

私下无人的时候,把他拉在一旁,咬着耳朵许诺:“泽哥哥,等我长大了给你生一堆莲藕娃娃,你在宫里就不寂寞了!”

那会儿他还只当她童言无忌。

此去经年,才发现她竟如此信守诺言。

秦桓泽嘴边笑意越发的盛开,把人小心放在里间床榻,循循哄诱:“你这话可作数?除了孤,你还同谁讲过?”

小醉猫枕着软绵的枕头,被他这么一问,歪起小脑袋,像是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郑重摇头:“没有了。”

又敢做敢当的拍着胸脯:“我钟清荷说话,一言九……唔……”

未出口的那个“鼎”淹没在他霸道的深吻间,唇齿厮磨,恨不能把她的所有都汲取,成为他的一部分。

清荷本就晕晕乎乎的酒意正浓,经他这么一番拨弄,连最后一点儿理智也荡然消散。

脑子里什么也记不得,单知道她答应过泽哥哥,要给他生莲藕娃娃。

一吻结束,秦桓泽看着近在咫尺的‘心尖血’,心跳飞快。

他是下了决心要尊她爱她,日后事事都顺她心意,可眼下,这场欢愉是她的殷切恳求。

“……泽哥哥,莲藕娃娃呢?”

她的催促声在耳畔悦耳动听,秦桓泽微眯眼眸,再问她最后一遍:“你真的要给孤生莲藕娃娃?”

“……嗯!”人虽未清醒,但点头的速度却不假思索。

“生了娃娃,日后可再也跑不掉了。”

回应他的只有温热的细腕,柔嗒嗒的贴上他的腰间,刹那火光,激起一片滚烫。

“这辈子,再也跑不掉了。”

他笑着欺身,剥开她的衣服,露出皓白的娇细肩头,也不脱去,只松松夸夸的挂在那里,勒着她胸前一抹生紧。

她酒意上头,端做一副半醉半醒,半含春意的模样最是令他沉迷。

他俯在那圆滑的肩头,吮出数枚娇艳的樱桃。唇下笨拙的撕咬,顺着那片光洁可口,替她揭开不适的束缚。

第50章 怯心虚

幔帐放下, 掩起一室旖旎,秦桓泽望着近在咫尺的娇俏,手下动作猛地一颤。

嫣红的菱兜丝滑如她, 此刻炙热一片, 与她搭在自己身上的玉足那般,滚烫着他心底的每一寸荒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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