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娇美人(52)

只是说出来的话依旧生冷:“如今阿兄远在青州,你顽劣骄纵也是疏于无人拘束的缘由。”

他嘴角浮出一抹满意的笑,道:“孤与阿兄情同手足,自然拿你做亲妹妹一般看待,张嬷嬷是宫里的老人,规矩举止一向得体,自今儿起,就指去你身边,悉心教导,别落了宣平侯府的面子。”

……

崔嫡珠士气高涨的来,垂头丧气的回去,临走身边还跟着一个板着脸不苟言笑的教习嬷嬷。

亲眼瞧着人走远了,清荷才松快下来,趴在桌子上笑的肚子发疼。

秦桓泽太太太损了,崔嫡珠分明是来给他上眼药呢,结果反倒把自己搭了进去,不得不学什么见了鬼的宫规礼法。

那张嬷嬷她也是认识,那位是宫里出了名的虎姑婆。

早年间肃亲王府冒出一名性子妖娆的庶女,人美声甜,又卖的一手好惨,在肃亲王面前颇为得宠。

府里不少姊妹都曾因她受罚,偏肃亲王念她年幼无知,多番包庇。

肃亲王妃为正家规,专门亲自进宫走了一遭,领了张嬷嬷回去,不消月余,那庶女就不堪重任,自请家庙修行,带着奴仆钱财跑的远远的去了。

秦桓泽指了此人给崔嫡珠,摆明了是不能让她在京城好过。

就是不知道这崔家小郡主耐力如何,能在张嬷嬷的摧残下熬过多少时日才回青州。

秦桓泽吃下最后一口茶水,走至她的面前,府下身子,笑着压上了她的唇。

淡淡的茶香味在她唇齿间弥漫开,他吮着她的吸气,碾转沉长,一点一点的吞噬掉她仅存的理智。

清荷觉得自己就像一只溺水的幼兽,四面环水,唯一一块浮板之上,他伸着手,冲她笑的明媚,这只手,她不接就要沉入水底,再不能重见天日。

就在她近乎窒息的时候,秦桓泽才笑着放开了她,亲昵的在她面颊蹭了蹭,问道:“这次的茶,不苦了。”

清荷斜眼抿笑,冲他翻了一个白眼:“您打人施暴那事,奴婢还没忘呢!”

秦桓泽脸色笑意僵住,摸了摸笔尖,涩然道:“孤不是处置了崔嫡珠,也算替你报了仇。”

清荷道:“崔家郡主救我出苦海,我与她有什么仇怨?”

她把五指张开,指着手上愈合后颜色略浅的疤痕,“您瞧瞧,这都是在中宫做织机刺绣的时候落下来的,合该奴婢就是奴婢命,在东宫您喊打喊杀的吓唬着,出了东宫人家可是真打真杀的惦念奴婢的小命。”

秦桓泽仔细把她的十指都看了一遍,新伤旧伤,少说也有一二十处,虽说已经涂过了药膏痊愈不少,但那清浅的疤痕瞧去,也知道她在中宫遭了什么样的罪过。

他将她的指握在掌心,认真起誓:“孤给你报仇,伤了你的,孤一个也不饶!”

清荷抽回双手,脸上清淡着不说话。

报仇?

她头一个想报的仇就是——也掐着他脖子,让他尝尝濒临窒息是什么感受。再咬着牙警告,他的那些小把戏,自己早就看透了。

只可惜,眼下她暂且只能忍下他的魔疯,哄着他把爹爹从太和殿的地牢里救出来才行。

秦桓泽当她不信,抿着嘴并不多言。

他对她的好,日子久了,她自然能瞧得清楚。

这边二人各揣着心思,中宫却是一片热闹。

司天监挑了几个黄道吉日送来,皇后娘娘只着手准备着齐妙妙和太子爷大婚的事情。

一个是自己疼在掌心的亲侄女,一个是自己视若珍宝的儿子。

两好结一好,日后他们母子两个的关系也就更加亲近了。

齐妙妙试穿着尚衣局送来的喜服,笑的眼睛眯起。

她盼了这么多年,所有人都告诉她,东宫太子妃的位置,一定是她的,如今终于要拿在手里了。

“小姐穿上果然是最得体不过了,也是咱们娘娘眼光好,花色样式都娘娘亲自挑选的,小姐还有什么要求,只管提,新娘子顺心了这日后的小日子才和和美美。”

派来的嬷嬷是从齐家跟着进宫的,在齐妙妙跟前说话自然亲近,她一边比量着齐妙妙身上的喜服,一边说着讨喜的奉承话。

婚期在近,齐妙妙这两天的心情也大好起来。

虽说舞弊的案子如今闹得沸沸扬扬,但有皇后娘娘做主,大婚的日子反倒提前不少。

她轻轻笑起,笑意里多得是得意与炫耀,小日子和和美美?等她做了太子妃,弄死了那贱人,便是如姑姑这般茕茕高坐在令天下女子羡慕的位置,那也是和和美美!

试过了衣服,齐妙妙去皇后那里吃茶,她这些日子修身养性,白日跟着皇后种花修身,夜间佛前诵经,好一派淡雅泊然。

“太子喜甜,中意心灵手巧的姑娘,日后你入了东宫,多些体贴,善解人意的事情不管是真心也罢,假意也好,总是要有拿得上台面的一二。”皇后贴心的叮嘱她一些事宜。

齐妙妙点头应下,细细的回话:“昨日我倒是吃您做的芙蓉糕味道甚好,正想寻您指点呢。”

皇后舒笑,放下手中的香铲,拍在她手背道:“你倒是跟太子一个脾性,他也是最爱本宫的这道芙蓉糕。你若想学,本宫便把那做糕点的厨子赏你,男人都爱顺心顺意,你只柔香软玉的体贴在怀,他自然能瞧出来你的好。”

齐妙妙心下瘪嘴,姑姑绕指柔了这么多年,除了圣上的表面尊敬,再没有什么。她活这么大,从不信天下能有送到手边的好事。

若是真想得到一样东西,一个人,那就去争取,即便使些手段,真真切切握在手里了,才是自己的。

她虽对这番话不敢苟同,但还是乖巧的点头应下。

双手抱着皇后的臂膀,嗔嗔发娇:“您最疼我。”

皇后少有母子温馨的时候,面前的侄女马上就要成了自家儿媳妇,心里更是高兴,对她这般的亲昵较往日更为受用。又拉着她的手,讲了许多太子小时候的温馨往事。

……

清荷领着手捧喜服的尚衣局公公,抿笑进了东暖阁。

太子爷最近桃花正艳,前脚刚走了一个崔嫡珠,后脚就排上来个齐妙妙。

回头风一吹,这红艳艳的桃花满布京城,圣上倒是不用愁皇室子嗣不兴了。

“殿下,尚衣局送喜服来了。”她眉眼舒展,嘴角还留有一丝没来得及藏好的笑意。

秦桓泽埋头政事,头也不抬的吩咐道:“放下吧,回头孤试好了再去通传。”

小太监应了个是,小心的把呈盘交于东宫的人,低着头,紧步退出。

清荷立在一旁,直盯着他笑:“殿下是在等奴婢拈酸吃醋?还是盼着奴婢掀了您的书案,把一地奏折踩上两脚才成。”

“这两样孤都没盼。”他面目含笑,抬头望向她,声音清朗道:“孤在盼一道圣旨。”

清荷扬眉,也觉得好奇,笑着问他:“什么圣旨?”

尾音刚落,就听外面彭嘉福匆匆进来,朝她急促促道:“钟奉仪,您快着些去面前接旨。”

清荷:“?”

秦桓泽朝她抬首示意,她揣了一脑子疑惑,才挪步出去。

屋外的风吹进,卷着帘纱迎风起舞,清荷蹙紧了眉,盯在手中的黄绢之上,看了一遍又一遍,不由得握紧指尖。

“日后你是孤在册的良娣,谁要再敢对你用刑苛责,也得掂量掂量才成。”秦桓泽笑着对她咬耳。

清荷抱紧圣旨,身子往一旁挪了挪,离着他远一些,警惕道:“殿下大婚在即,怎就突然请下这份旨意?”

他有别的心思暂且不提,没过两天的时候就是他与齐妙妙的大婚了,太子妃未立,就先给她抬了一个良娣的身份,是嫌中宫这些时日清闲,没再来找她麻烦?

听到她提起大婚的事情,秦桓泽目下清冷:“宋志平昨天从平江府赶回,家都没回就连夜进宫面圣,这会儿还在太和殿里没出来,齐文栋想做孤的岳丈,怕是不能了。”

清荷听他话里意思,似是有些什么,瞪大了眼睛等他下文。

秦桓泽伸手在她面颊轻捏,半真半假道:“孤倒是盼着唤先生一声岳丈。”

他歪头冲她发笑,半颗小虎牙显得格外的亮白,屋子里掌着灯,将他白日的清冷涤去,披上了一层难以描述的温馨,散在身后的长发被身后的风吹起,凌乱的飞在她的鬓边,和她的发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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