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会意,将地上的碎片收拾好,静静退出去了。
“我怎么能不生气,王嬷嬷,你没看见皇后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她怀里的,是我的儿子!皇上为什么还不把琼儿还给我!”荣嫔气冲冲地说完话,又落下泪来。
“娘娘,皇上是顾念着您的身子,您大病初愈,若是再为小皇子劳心劳力,怎么养好身子呢?”
“不是的,一定是皇后,是皇后嫉妒我生了皇子,她想把我的孩子抢走,一定是她和皇上说了什么!”
“娘娘,您先消消气,全天下都知道小皇子是您生的,皇后可抢不走,等娘娘把身体养好了,再去和皇上说,皇上一定会让小皇子回到娘娘身边的。”王嬷嬷看着荣嫔这个样子也是心疼。
荣嫔哭泣不止,认定皇后想抢她的孩子,“不行,若是琼儿养在皇后那里,忘了我这个生母怎么办?若是皇后对他不好怎么办?”
“娘娘放心,小皇子是皇上的长子,若是养在皇后娘娘身边时,出了什么问题,皇上一定会追究的,咱们小皇子可是皇上唯一的孩子,皇后娘娘再怎么样,也不会对一个孩子下手的。”王嬷嬷宽慰荣嫔。
这时,门外有宫女传话,“禀娘娘,王指挥使来了。”
“哥哥,快让哥哥进来!”荣嫔擦了擦眼泪说。
王彦之进门后,见妹妹双眼通红的样子,便知她一定又为小皇子的事伤心了。
屏退宫人,王彦之坐到了妹妹面前,“成天就知道哭,哭有什么用?”
荣嫔啜泣了一声,“哥哥,我实在是思念琼儿,今日,我去长春宫看望琼儿,皇后竟然都不让我抱一下,只让我远远地看着,这叫我如何不伤心?我身为琼儿生母,却连他每日是否按时吃饭,是否哭闹了都不知道,他已经离开我三个月了,我都不知道他如今多高多重,哥哥,你得帮我想个办法,让皇上将琼儿还给我。”
“妹妹,今日我来,就是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
“是不是你有办法说服皇上,让我接琼儿回来了?”荣嫔一脸希冀地看着哥哥。
“是比接琼儿回来,还重要的大事。”王彦之压低声音说。
荣嫔听着哥哥的语气,不由得紧张起来,“什么事?”
“当今皇上刚出生时,就被先帝立为太子,如今皇上也有了皇子,若是要立太子的话,那太子之位,岂不是非琼儿莫属。”
“什么?立太子!”荣嫔震惊。
先帝是大靖第二任皇帝,登基时时局不稳,南边多有叛乱,动荡不安,故而先帝多次御驾亲征,去南方平乱。
而后宫只有皇后一个,再无别的妃嫔。
后来沈毅于众将士之间脱颖而出,可堪大任,皇上被朝臣几次劝阻,才弃了御驾亲征的念头,皇后先后为皇上诞下一位公主和一位皇子。
当今皇上出生时,先帝已经年过五旬,身体也不太好,故而才会在皇子一出生便立为太子。
可是如今皇上才而立之年,身体健壮,况且琼儿又不是嫡子,让皇上立琼儿为太子,谈何容易?
“哥哥,这可是,事关国体的大事。”荣嫔没那个胆子。
王彦之看了妹妹一眼,“若是琼儿成为了太子,那你就是未来的太后,我们王家还有王家的子孙,便是世世代代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莲儿,难道你不想要?”
听王彦之这样说,荣嫔心动了。
她想,她当然想!
“哥哥,因为上次堂姐的事,皇上一直不待见我,琼儿也一直在皇后那里,我们怎么做,才能让皇上立琼儿为太子呢?”荣嫔被王彦之说动。
“这你放心,我们有贵人相助。”
“什么人?”
“一个能帮我们琼儿当上太子的人。”王彦之笑笑说。
午时,沈渊来长春宫接谢初年回家,两人辞别皇后和冯姝,回到了镇国公府。
昨日疲累,今日又起得早,两人用过午膳后,一起小憩片刻。
可等谢初年醒来,床上又只剩了她一个。
“冬白,沈哥哥呢?”谢初年起身问。
“夫人,沈将军去军营了。”
“不是说休沐三日么,为何还要去军营?”谢初年喃喃自语,心中一阵失落。
“沈将军临走时说,会回来和夫人一起用晚膳。”
谢初年听了,点点头说:“好吧,对了,我要绣个荷包,去把针线拿来。”
想起了昨日答应沈渊要给他绣个新的荷包,谢初年便想立刻绣出来。
可是多年未拿针线,手生的很,好几次差点戳破了手指,绣出来的东西也没比生姜好看到哪儿去。
新的荷包还是不要绣竹柏了,不如,绣个鸳鸯?
生怕自己绣的不像鸳鸯像鸭子,谢初年一针一线绣地十分认真,立志要破除小时候的生姜印象,在女红这方面惊艳一回。
沈渊晚上回到家,就看见小姑娘眉头紧锁,盯着手上拿的绣布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将军回来了。”冬白在门口说。
房内的谢初年听见冬白的声音,放下手中东西,看见沈渊时眼睛一亮,张开手就扑到了沈渊怀中。
“沈哥哥,你可回来了。”她一下午都在想他。
沈渊将人牢牢接住,一手环着谢初年的腰,一手摸了摸谢初年的头发,“怎么没戴薄纱?”
“在自己家里,不戴也没事,戴着薄纱,看什么东西都隔了一层,不舒服。”谢初年埋在沈渊怀里说。
“下午做了什么?”沈渊问。
“给你绣荷包来着。”谢初年抬头,拉着沈渊去看她绣出来的样子。
谢初年只绣了一小部分,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但是只要是谢初年绣的,在沈渊眼中只有一句话,“只要是你绣的,都好看。”
自己绣的好不好看,谢初年心里有数,但就是喜欢听沈渊夸自己,毕竟情话永远不嫌多。
“明日带你出去走走。”沈渊拉着谢初年坐下。
“真的?去哪里?”谢初年惊喜。
“可以去凤城,离着不远,骑马去,一个来回也不过一个时辰。”沈渊笑了笑。
谢初年从来没出过京城,听沈渊这样说,兴奋地晚膳吃了两碗饭。
腹中积食,沈渊拉着她去花园散步消食。
“过几日,娘会把库房钥匙交给你掌管。”沈渊说。
“交给我?”谢初年有些惊讶,她才刚嫁给来呢。
“娘一直不愿意掌管中馈,嫌麻烦,今天早上就恨不得给你,还是我说让你先熟悉几日再说。”
谢初年出嫁前,也是自己独立一个院子,掌管一院事务的,镇国公府,人也不多,应该不会很难吧。
“沈哥哥,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谢初年胸有成竹。
“嗯,相信我们小初年。”沈渊笑了笑,见夜色渐浓,怕谢初年着凉,两人便回了房间。
第53章 五十三朵娇花 夫妻同游。
晚上, 依然是沈渊为谢初年涂药,一回生二回熟,沈渊动作更加熟稔, 谢初年也不再那么羞涩。
等沈渊涂好了药, 发现谢初年竟已经睡着了。
无奈笑笑,沈渊熄了灯, 将人搂到自己怀中。
第二日, 谢初年很早醒了, 两人收拾妥当,一个下人也没带,直接骑上马便出了城。
谢初年还从来没有在大道上驰骋的经历, 十分兴奋,还想和沈渊比速度, 沈渊惦记着谢初年的安全, 一路都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跟在谢初年身后。
到了凤城,天已经大亮。
今日凤城,会举办一年一度的庙会, 故而一大早,街上已经有了许多人。
“沈哥哥,好热闹啊!”谢初年下马, 汇入了人群之中。
沈渊拉紧谢初年的手, 怕两个人走散,先找了一家客栈, 定了一间房,以备中午休息片刻,顺便让店家帮忙照顾两匹马。
而后, 两人随着人流一起走到大街上。
街上有许多带着长牙面具的人,一手拿着剑,一手拿着符,嘴上不停念叨着什么,但是谢初年一句也听不懂。
“沈哥哥,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驱鬼。”沈渊微微低头,在谢初年耳边说,“他们会将符点燃,然后将灰烬倒入水中,泼在周围人身上,被泼到的人便会一年顺遂,不被妖鬼侵扰。”
谢初年点点头,饶有兴趣地看着驱鬼人将符水泼在人身上,被泼到的人开心地鼓着掌,没被泼的人会特意凑近让驱鬼师泼一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