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娇花(19)

“这件事和赵留脱不了干系。”沈渊说完,谢元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咬着牙关便要冲过去。

“冷静一点,难道你还要跳水游过去?”谢元璋紧紧拦着。

“小妹的病要紧,赵留跑不了。”谢元柏说完,也转头看了眼赵留,此时两艘船已经离着很远了,看不清赵留的脸。

船刚靠岸,谢元昉立刻骑马回府,第一时间和父母禀明此事,又请父亲去宫里请太医来为小妹诊治。

谢朗片刻不耽搁,立刻换了官服进宫,皇上听闻,让宫里当值的太医全都去了丞相府。

等到马车回府,得到消息的徐氏早已守在门口。

一家人临走时都还好好的,回来时除了两个丫鬟,都浑身湿透,待徐氏见到马车内昏迷不醒的女儿时,心疼得快碎了。

谢初年浑身皮肤发红,脚面流血不止,刘大夫只大致看了一眼,便知道事情严重,往常用的药膏怕是不管用了。

“太医到了!”冬白守在门口,看见丞相带着太医回府,急忙告诉屋内众人。

房内太医在为谢初年诊治,谢朗和儿子们在外面等,谢元昉靠在门柱上,深吸口气说:“我要去国公府,找那个混账问清楚!”

谢初年是如何落水的,谁也没看见,只是听冬白说,小姐和小公爷在岸边乘船去了河中心,后来上了一条大船,从船上出来后,小姐便和小公爷起了争执,后来小姐就落水了,但具体落水的缘由,冬白也没见真切。

无论如何,这件事都和赵留脱不了干系,谢元昉沉不住气,想立刻就找到人问个明白,若小妹是因他落水,就算赵留是英国公和长公主的儿子,他也不会放过他。

“站住!没有证据,贸然闯到国公府上,要是那赵留不说实话,你能怎么办?”谢朗虽然心急女儿安危,但也知晓此事不能冲动。

“那怎么办?小妹如今还昏迷不醒,总不能那赵留什么事都没有!”谢元昉恨恨道。

谢朗沉声说:“我明日亲自去国公府,英国公为人还算正值,若此事真与他儿子有关,他不会包庇。”看了眼几个孩子湿透了的衣裳,“都回去换身干净衣裳吧,更深露重,切莫着凉,渊儿明日还要出征,别误了大事。”

送谢初年回来之后,沈渊一直在门口静静等着,衣服已经被体温烘得半干,头发还湿着,闻言抬头看了眼门口,便回房换衣裳了。

一直到第二日早上,谢初年都没有醒来,沈渊换好了盔甲,临行前又去看了谢初年一次,小姑娘脸上的皮肤肿的老高,上面涂着白色的药膏,估计冬白刚给她喂过药,满屋都是药香。

只站在床前粗略看了一眼,沈渊便转身离开。

“小姑娘,好好的,哥哥答应你打胜仗回来,你这一仗也要胜,好不好?”

沈渊离开后,没等谢朗去国公府,英国公和长公主便押着赵留来了丞相府上。

昨晚谢初年被救走后,赵留失魂落魄回到国公府,和父母坦白自己闯了祸事,长公主听了,立刻在儿子肩膀捶了两拳。

“早就告诫过你,不要去惹人家!谢家小女天生顽疾,一点儿灰尘碰不得,一家人给捧在手心里才养的这样好,你可倒好,无缘无故将人引到船上,以至于落水,要是人家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以后有什么脸面去见丞相一家人!”长公主后悔没教导好儿子,养成了惹祸的性子。

赵留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他以为最坏的结果不过是受了惊吓,得了风寒,养几日就好了。

谢初年落水时间并不长,谁能想到会有性命之忧呢?

“母亲,那怎么办?总不能让儿子给她偿命吧。”赵留原本只是担忧,现在是彻底害怕了。

英国公派人去外面打听,见丞相去宫里请了太医,心知此事十分严重,沉思半晌说:“你已不是无知孩童,闯下祸事,自去负荆请罪吧,什么时候丞相一家这口气出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爹,娘,那他们要是打死我呢?”赵留不相信父母居然这么绝情,丝毫不顾及他这个儿子。

“丞相不是枉顾人命的人,若是那小女性命无虞,你诚心道歉,他们不会为难你的。”英国公说完,让赵留去祠堂跪着反省,第二日,又和妻子亲自带着儿子去了丞相府。

第19章 十九朵娇花 愿小初年无畏无惧,好好长……

赵留背着木棍一路走过,吸引了无数视线。

“看吧,我就说丞相女儿落水与国公儿子有关,你还不信,我昨天就在河边来着,亲眼所见。”街边百姓低头私语。

“不过英国公真大公无私,夫妻亲自押着儿子上门请罪,极为诚恳。”

“是啊,英国公一向如此。”

街头巷尾的议论被甩在身后,一家三口来到了丞相府门前。

谢家人阴沉着脸,听赵留讲述了昨夜事发经过,赵留听其父亲教导,并未撒谎,一五一十把发生了什么全说了。

其实谢初年落水只是意外,但若不是赵留将其引到船上,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更何况,事前赵留并不知谢初年的病。

丞相一家虽然心中愤怒,但也知道,对方摆明了态度并未推卸责任,他们若是过于追究,反而落人口实。

“哼,小妹一夜未醒,如今性命垂危,你还胆敢上门,小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赵留也别想好过!”谢元昉怒上心头,一拳打在赵留脸上,赵留向后倒去,谢元昉欺身而上,恨不得让小妹经受的痛苦,让赵留经受个遍。

英国公没有阻止的意思,长公主转过头不忍心看,也任由谢元昉发泄。

他们该打的打了,该骂的骂了,心里的气出的差不多了,这账也便算完了。

赵留不敢还手,生生受着谢元昉的拳头,没过一会儿就头晕目眩,谢元昉下了重手,他的骨头都发疼。

谢元柏看差不多了,将三弟拦住拉开,“三弟,够了!”

“小妹还没醒,怎么够?”谢元昉打红了眼,怒气越发收不住。

看着蜷在地上的赵留,谢朗重重叹了口气。

若是英国公包庇儿子,他可以报官,甚至告御状,也要替年儿讨回公道,可是英国公当众带着儿子前来认错,他反而不好说什么,“英国公还是带着儿子走吧,若是年儿能熬过此劫,以后还请令郎离年儿远一些。”

英国公夫妇松了一口气,知道这件事算是了了,不过谢初年还未脱离危险,他们此时一走了之却是不好。

“谢丞相,小儿顽劣,重重惩罚让他记住教训才好,就让他在丞相府门前跪着,一直跪到令爱醒来,否则不可起身。”英国公看了一眼儿子。

谢朗心中冷笑,英国公的儿子跪在他丞相府门前,像什么话?被人见了,岂不是说他们家心胸狭隘,为难一个十四岁的孩子?

“英国公还是带令郎走吧,小女命在旦夕,实在无暇顾及其他。”谢朗摆了摆手转过身去,命人送客。

谢元昉怒视赵留,冷哼一声,就此罢手。

昏迷了三日,谢初年才醒来。

眼睛睁开一条缝,再睁眼就觉得眼皮沉重肿胀十分不适,想开口唤人,顿觉嗓音沙哑,“冬白,春碧……”

“小姐醒了,快去告诉丞相和夫人!”

入耳的声音并不是自己的两个丫鬟,谢初年往床边看去,见是母亲身边的大丫鬟红豆。

“红豆,你怎么在这?”刚醒过来,谢初年头脑还不太清醒,仔细回想了一下,落水那日的记忆汹涌而来。

冷水没过头顶,随之而来的恐惧铺天盖地,黑暗之中,她拼命挣扎,却越沉越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一双有力的手臂托起她的肩膀,将她从深渊中拉了上来。

神思清明之后,谢初年想起身,身体一动,痛感与痒意袭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严重。

“年儿,年儿!”徐氏昨日守了一夜,早晨刚刚被红豆劝回房休息片刻,一听到女儿醒了,立刻起身过来看望。

“娘,我怎么了?”谢初年哑声问道,但心里隐隐知道答案。

皮肤给她的感觉,是又发病了。

她落水时,浑身湿透,河水接触到了她每一寸皮肤,所以这次发病比平时都严重,再加上河水刺骨,她高烧不退,差点便醒不过来。

徐氏见女儿醒了,抹着眼泪感谢上苍,接着叫来了刘大夫给谢初年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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