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糖+番外(80)

作者:花Q不想自割腿肉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不是的……」阮棠又被掐住脖子,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让他抓住对方手指,一点点地掰开,他的声音在微微颤抖:「不是的,曾经…我也是个不讨喜的人。」

被父母抛弃、被同学排斥、被老师漠视,曾经的阮棠陷入过深深的自我怀疑。

是不是因为我不够听话,妈妈才会不要我、爸爸才会打我?

于是被卖进软红的阮棠成了一个很乖很乖的小孩,觉得这样或许就能避免再次被抛弃的命运。如果他没有遇见沈寒凛,大概只会比霍启明更加偏激。

「因为没有人关心,所以觉得自己不配,所以不敢大声说话,所以不敢提要求。」

糖糖,先生要教你第一件事。有什么想做的、想要的,要自己开口。

先生一直没有真正要了他,是因为先生知道自己的表演里有多少由自卑而发的讨好与顺从。他不想让阮棠觉得自己不过是买来的泄欲工具。

阮棠剧烈挣扎时,攥在手里的硬物一把砸在霍启明的太阳穴上。但霍启明闪躲及时,他只砸中了对方额角,鲜血登时哗地流下,蒙住了对方视线。

他趁机一把掀翻对方,上下倒转,攥住对方衣领的双手用力到骨节泛白。强光之下,所有阴影与黑暗都无所遁形。

「你和以前的我一样。」阮棠居高临下地看着霍启明,胸膛还在剧烈起伏,却字字清晰。

霍启明终于体会到一把被人压制在身下的感觉,这时候的他表现却奇异地极为冷静,丝毫没有被揭开伤疤的难堪,反而慢吞吞地笑了起来。

他长得实在太好看了,少年如玩偶般精致的眉眼舒张着,脸庞在强得能烧灼一切的白光下更是雪白如纸,可这份白色没有为他增添半点纯真的色彩。灯光下,不堪和丑陋都无所遁形,衬着他脸上的鲜血和眼神,反而呈现出一种极为妖冶病态的美。

「是啊。」对方笑着,露出鲜红如血的唇舌,目光如同最雪亮锋利的刀尖,直直地戳进阮棠的心窝:「所以你能不能看在我这么可怜的份上……把长明哥哥让给我?」

* * * * * *

作者有话说:

沈寒凜:所以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场 : )

作者:还有一、二……呃,第六十一章 就有了。

沈寒凛: : )

作者:唉别生气别生气,悄悄给你透个底,我已经给你安排好小黑屋了

沈寒凛:啊那没事了

(转身离开)

作者:………………

第五十九章

【霍启明不需要任何人怜悯,甚至是夏长明的怜悯。】

霍启明不需要任何人怜悯,甚至是夏长明的怜悯。

年幼时对方给予的一丝温暖,让他从此捉住了在这个世界上弥留的最后一根稻草。

夏长明可怜他、喜欢他、恨他和爱他都无关紧要。反正夏长明也从来没有考虑过他的意愿,把他捡回去是这样、把他送走也是这样。

他是在一个风雨天被送走的。被强行塞进车里之后,霍启明趴在后座,死死盯着夏长明在滂沱大雨中渐渐缩小成一团的身影,生平第一次尝到恨极一个人的滋味,很苦、也很酸,酸得他口中发苦、苦得他眼睛发酸。

他会有报复回去的那天,可等他好不容易终于再次找到人了,夏长明却完全认不出他了。

经年累月的痴想让他面目全非,任谁都认不出他就是当年在霍家傻乎乎地等他所谓的长明哥哥回来接他的傻子。

他面目全非,夏长明却没有怎么变过,依然热心得出奇、依然有多管闲事的毛病。

夏长明依然是夏长明——这份不变的特质对霍启明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他最怕多年以后重新找到夏长明,却听见对方说他后悔了。幸又不幸的是夏长明依旧没有改变,所以他依旧爱极了夏长明,也依旧恨极了夏长明。

囚禁夏长明的那段时间,他日日夜夜看着被锁在床上任他肆意妄为的夏长明,一遍遍地用唇舌舔吻他身体的每一寸,让他彻底染上自己的味道,就像是妄图宣泄所有权的小兽。

畸形的爱与疯狂的恨将他逼成疯子,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分不清爱恨就不要去分好了,只要他还在他身边,这就足够了。

阮棠和霍启明沉沉对视。

他没有回答霍启明刚才的问题,夏长明从来都不是谁的所有物,阮棠答应与否都不会起到任何作用。他只是微微摇头,沉声说:「霍启明,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霍启明嗤笑一声:「我那个妈带我看过不少心理医生,几乎每个医生都一幅懂我的样子,说些和你一样无聊的话。」

「是吗?」阮棠忽然松开了压制霍启明的力道,轻声说:「那你脖子上挂的是什么?」

霍启明笑意僵在嘴角,他脸色骤变,瞬间意识到阮棠想做什么。

他一把按住自己胸口。

可有人比他更快。

抓住对方脖子上的东西狠狠一扯,阮棠转身就把那个东西丢了出去。

——噗通。

一声沉闷的落水声。

霍启明脑中嗡地一声响,大脑还来不及细想,身体就已经一骨碌地从地上爬起,冲向落水的地方。

这栋烂尾楼水管工程做得并不好,渗水漏水严重到甚至能聚成一条小河。加上今天的暴雨的庞大降水量,小河的水量完全足够将那条项链送出去了。

霍启明跪在小沟旁边,顾不上脏地用手颤抖着捞里面的东西。

那是阮棠之前送给夏长明的项链。

夏长明所持有的左半边吊坠是一头成年雄鹿,缺失的另一边则是勾勒出小鹿的剪影,两者并合起来就是一个完整的圆。

阮棠昏迷着被秃鹫带过来的时候,他眼里只有那条和彰显着夏长明紧密联系的项链,要不是大卫的提醒,他甚至忘记了收缴手枪。

戴上那条项链时,上面还残留着阮棠的体温。

他胃里一阵恶心,觉得自己比阴沟里的老鼠还要龌龊卑鄙,内心却无可救药地感到一阵飽涨与餍足。

所以他恨阮棠,恨对方只记得沈寒凛送他的手枪,却一直没有过问那条项链的去向。

他求而不得的东西竟然被对方如此轻易地丢弃。

幸好项链还没有飘远,他把那吊坠紧紧地抓在手上,刚想松一口气,却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咔擦。

手枪上膛。

沈寒凛送他的手枪早在打斗时不知道被甩到什么地方,但幸运的是,它还没甩出灯光照射的范围。阮棠四处一梭巡,轻而易举地找到了那把通体漆黑的手枪。

霍启明低头看看手上拿着的东西,是块印着鸟类图像的金属勋章。

大卫临走前,还顺带送了阮棠一样近身武器。

额角还在隐隐作痛,左眼也因为鲜血流进而刺痛难耐,霍启反应过来了,这是阮棠砸他的那块硬物。

当时他被阮棠压在身下,直直照射过来的强光烧得他头晕眼花,眼睛又不好,也就这么上了阮棠的当。

真不愧是沈寒凛教出来的人,胆大心细、冷静自持、而且还完完全全抓住了他的弱点。

虽然他也一直没有掩饰就是了。

如今物归原主,他偷来的幸福也物归原主。

「我輸了。」站在黑暗里的霍启明握紧了手中的金属硬块,好像握紧了他一直希望得到的什么东西,他看着身处灯光下的阮棠,只觉得眼睛酸酸涩涩,不适应地眯了眯。

阮棠手稳稳地端着枪,一步步走进黑暗,走近霍启明:「不,今天你和我都没有什么赢不赢、输不输的。」

「我遇见过的人或许还比不上你见的心理医生,但我总结出一条规律。」

「——大家都是别扭的人。」

沈寒凛至今还为没有当初就带走自己而悔恨、南风明明也喜欢叶承旭却一直没有答应和他在一起、林潇明明还喜欢跳舞却不敢在大家面前跳、翟曦明明很担心夏长明却不敢说、夏长明明明很疼爱他这个弟弟却装作讨厌他、大卫明明很关心尼尔却称他做叛徒、尼尔明明就把秃鹫当成他的家人却不辞而别。

还有眼前这个,简直就是他见过最最别扭的人。

阮棠一点都不怀疑如果他往十八楼的窗外扔,霍启明也会毫不犹豫地去接。

这个世界上,各人有各人的热爱,或许是人、或许是物,但总归是他们能够继续在这个世界生存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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