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恶毒白月光(15)

作者:山楂酪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公主细致保养的皮肤白皙无暇,看不到一丝皱纹,她温声道:“驸马细心了。”

坐冷板凳的楚长宁习惯了,并不稀奇。

自打她记事起,父母日常就是妇唱夫随,形影不离,驸马爹爹连院子里的丫鬟都没正眼瞧过,平日里也甚少饮酒,更遑论酒后拉着婢女行不轨之事……

说她母亲在外边养面首,楚长宁姑且要疑上一疑,说她驸马爹爹在外边乱来,楚长宁压根儿不信。

母亲性情是非黑即白,她不敢让母亲知晓此事,身边只有夏竹可靠。

思来想去,她让夏竹借着探亲的名义,私底下查春盈的身世。

用了一碗碧梗粥,楚长宁脑子里在计划今天要做的事情,被母亲叫住,母女俩在栖霞阁说了一会儿话。

长公主旁敲侧击地询问花灯庙会发生的事情,楚长宁虽听着不对劲儿,却也据实回答。

末了,长公主让她这两日在家好好练字,吩咐门房不让她出门一步。

楚长宁不知因何原故,极力争取:“阿娘。”

“好了。”长公主打断女儿的话,发觉声音严厉了些,又放软了语气道:“你是阿娘的女儿,阿娘不会害你,听话。”

楚长宁闷闷不乐,她今早就发现院里的人和公主府的人怪怪的,尤其是看她的眼神……

难不成是元珍公主向皇帝告状,母亲才把她关在家里禁足?

“县主,前面是马厩。”身边的婢女秋萍适时提醒。

楚长宁抬眼,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到马厩。

既然来都来了,那就试试她心里盘旋了好久的一个念头。

寻了一圈,不见程玄。

听管事的说,今日是赵牧当值,程玄也不住这里。

*

罕见多了两个白面馍馍,一小碗羊肉汤,昨晚程玄终于吃了个肚饱,今儿又是一顿丰盛的早饭,他惊讶了。

似看出他的惊讶,张峰拍了拍他的肩膀:“原先厨房管事的中饱私囊,不知贪了多少油水,被打发去下面的庄子,再也不能翻身。县主身边的大丫鬟亲自派护卫去捆人,我当时就在现场,可热闹了。”

那管事的,是个看人下菜碟的货色,知道程玄虽救了县主,却不得县主青眼,没少克扣他的食物。

程玄面色平静地听完,等他在柴房的廊下遇到楚长宁时,微怔,面色再也不能平静。

程玄穿了一身灰扑扑的直裰长衫,款式简单,并不花哨,这就是公主府仆役的日常服饰,穿在旁人的身上,灰头土脸。

同样的长衫被程玄穿上,笔直的身量挺拔,多了朝气和清朗,英姿勃发,神采奕奕。

程玄停顿了下,抿着薄唇,向她拱了拱手,从身边经过,去推门。

“等等。”身后传来楚长宁的声音,程玄停下动作,侧身,沉默。

楚长宁上前几步,假装不经意的推门动作:“你一个人住在柴房这种地方?”

程玄不接话,低头盯了自己的手指,又去盯楚长宁。

楚长宁做贼心虚,为了表现不心虚,她理不直气也壮:“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程玄磨了磨后槽牙:“县主千金之躯,岂可出现在这种脏乱的地方,又与我这样一个低贱的马奴说话,方才县主不留神碰到我,还是快快让婢女拿帕子擦净手指,离我们这种人远一点。”

哟,他还挺记仇!

楚长宁被他挑衅得来了脾气:“你不让本县主碰,本县主偏要碰。”

说着,楚长宁的手臂扬到半空被人一下子捉住,程玄无声回望。

清平县主一番话说的,秋萍根本没眼看,只好东张西望地放风,寄希望不要有人朝这边过来,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

目光相对,下一秒程玄松开了手掌,放回身侧。

楚长宁达到了试验的目的,没有再留下的必要,准备抽身离开。

一转身,她脑子里涌入了些许记忆片段:“怎么会这样,我没有杀人,不是我,为什么都不相信我?”

程玄迈进门槛的动作一顿,转过头来:“你刚才说,人不是你杀的?”

楚长宁被记忆摧残得神经兮兮,听见程玄的话,下意识回答:“不是我,我没有,真的不是我。”

程玄来到她面前,看到楚长宁眼角发红,好像受尽了委屈。

即便是被他折磨的那三年里,楚长宁也从未这样失态过,知道父母离世,也只是决绝求死。

他说:“我相信你。”

楚长宁抬起眼眸,不可置信。

第16章 杀人动机 儿臣就知道,我的长宁受了天……

坊间关于清平县主草菅人命的流言传遍了盛京,翌日朝堂上,便有御史官员上折子参了一本。

皇帝震怒,一下早朝,立即宣旨命长公主进宫面圣。

宣旨的太监到了公主府,楚长宁有一种不好的直觉。

在她刚得到的记忆片段里,母亲从宫里回家,便要求她登门向许家恳求谅解,并褫夺她的县主封号,贬为庶民,罚她静思己过。

接了圣旨,福慧长公主面色极为难看。

楚长宁想了想:“阿娘,我跟你一起进宫。”

长公主僵硬的面部线条柔和了几分,摸了摸女儿嫩生生的脸颊:“不管出了什么事,有阿娘在,阿娘豁出性命也会护住你。”

说罢,长公主对身边的婢女们吩咐道:“来人,将县主看顾起来,不许她踏出拂月阁一步。”

楚长宁挣脱不开老嬷嬷铁钳一样的手臂,她身边的婢女不敢违抗长公主的命令,只得眼巴巴跟着县主一块儿回了拂月阁。

长公主和驸马楚若英一同进宫,结果被侍卫领到了慈宁宫,一进门,皇帝劈头盖脸一通指责:“看你教养的好女儿,都干了些什么好事。前日子才纵仆伤三皇子,没隔几日又做出这等骇人听闻的命案,她眼里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

长公主还算镇定,开口道:“皇兄,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你不能听信谣言,想来其中是有什么误会。”

若是换作平常,太后一早站出来替女儿和外孙女撑腰。可她听了一嘴朝堂上的事情,不是空穴来风,又见皇帝盛怒,到底不好一味袒护,免得越发火上浇油。

太后不说话,皇帝的怒火消退了些许,听长公主的话,一股无名之火又窜了起来:“误会?有人目睹她与别人起了争执,受害人的丫鬟也是人证,杀人动机有,衙门勘验了现场痕迹,不是失足坠河,是被人推入河渠里淹死。这样的结果,你还要替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孽女辩解到什么时候。”

一直沉默的楚若英站出来,想要说话,被长公主拉了一把,无声摇摇头制止。

想到从女儿那旁敲侧击来的线索,长公主彻底慌了神:“皇兄,长宁是您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啊,您救救她。”

皇帝看胞妹如此,哪里还不清楚,恐怕事情真不简单,他捏了捏眉心:“当务之急,你让那个不孝女亲自登门去许家道歉,从源头将问题解决。许家没了一个女儿,朕会下一道抚旨予以补偿,以保皇室颜面。”

楚若英不顾长公主制止,拱了拱手:“陛下,这样行事不妥,草草了结,不仅是对受害者,也是对微臣的女儿不公。”

“皇兄,我回去定会劝长宁。”长公主瞪了驸马一眼:“你真的想女儿出事吗?”

楚若英一噎,到底没有再出声。

回公主府的路上,马车里,公主和驸马罕见的因为意见分歧,双双无话。

到了晚饭时间,长公主和驸马才回到公主府。

楚长宁一直惴惴不安额,直到见到母亲,开门见山的第一句话,就印证了她的念头。

“你皇帝舅舅说了,只要你到许家诚心诚意道个歉,那件事就过去了,以后你还是阿娘的好女儿。”

楚长宁想起前世,整个盛京几乎都认定是她害了许家女儿的性命,公主府大门紧闭,下人轻易都不敢出门,唯恐被人扔烂菜叶子,劈头盖脸骂黑心肝儿。

她对母亲说不是自己做的,可母亲只是叫她去许家承认过错,身边所有人都不信她,百口莫辩。

事情越演越烈,连皇帝也发了好大的脾气,最后她为了不连累公主府,无奈去登许家的门,被褫夺封号,成了过街老鼠,本就不堪的名声,越发污浊。

世人说起她,都是带水带浆,不屑与她为伍,即便后来又恢复了县主封号,再没人给她递过宴会请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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