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迷男主不可自拔(68)

郁琤喟叹一声,长臂一捞,暗暗将那个女人又偷偷箍到怀里。

当夜果不其然,玉鸾又梦见了自己被那似龙似蛇之物追撵上,对方倒像条狗欢快地摇着尾巴,将玉鸾一圈一圈缠在中间,叫她再挣脱不得时,冰冷的大眼睛里才露出了几分满足之色。

早上玉鸾浑身热汗醒来,但见身侧郁琤躺得规规矩矩,一手放在自己腹部,另一只手臂却被她抱在怀里。

她微有些窘迫,偷偷将怀里手臂也放回他的腹部。

等到郁琤装模作样醒来后,她又赶忙装睡。

郁琤垂眸望着她颤抖的眼睫,唇角忍不住弯了弯。

只是临走之前,他忽然又忍不住对玉鸾叮嘱了一句。

“倘若太后近日传你过去侍疾,你莫要忘了令桂生私下里通知孤。”

他说出这话倒也不是预知到了什么。

而是后宫妃嫔几乎都去为刘太后侍疾受了赏赐。

若单单晾着玉鸾在一边,对玉鸾的名声只会更坏。

刘太后若叫她过去,他稍后也跟着到那儿,兴许能想法子令刘太后改善对玉鸾的看法。

只是他转念一想,她对自己向来都不那么信任,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大部分时候都不曾向他求助过,眼底不免微露沮丧。

他替她掖好被角才离开了屋中。

玉鸾睡了个回笼觉,直至巳时醒来。

她醒来后,想到郁琤交代的话,心底不由一哂。

她这么些年来都习惯了独来独往。

她可以试图向郁琤借柳太医用来给青娇治伤。

但她却很难在自己被人责难的时候指望一个人全程站在她面前为她遮风挡雨。

这念头单是想想,便令她感到很是危险。

便是小时候在外面和其他孩子打架,她也不曾回家喊过阿母他们。

玉鸾暗暗抛开那种怪异之感,用过午膳之后,她正准备继续午睡,却不想外面来了个内侍。

玉鸾心口莫名一跳,便听桂生低声道:“是太后召见。”

玉鸾见午睡不了,忙又令青娇为自己重新梳妆打扮,换了身衣裙才准备前往刘太后的淑元宫。

出门之前,桂生忍不住叫了她一声。

玉鸾回头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这才想起郁琤早上的交代。

她略略迟疑,低声吩咐:“你不必跟着我去。”

桂生神色一僵,听她又温声道:“你代我去承天殿告知主上一声。”

她说完便又领着青娇离开。

桂生暗暗松了口气,心说淑妃的心就算是石头心,这时候是不是也该被捂热一丝丝了?

他唏嘘之余赶忙去往承天殿中,准备将此事汇报给郁琤。

(以下增加三千五百字)

这厢却是楚鸾在刘太后跟前吹了耳边风。

要说她能得到太后金口留在宫中,自然也是有她自己的手段。

楚鸾模样姣好,性格乖巧,接人待物亦是温柔端庄,在刘太后这样的长辈眼里算得上是无可挑剔。

然而天子心之所向的淑妃……

刘太后想到玉鸾时,便不由地叹气。

此女身世拿不出手,看着没什么坏心,但风波不断,难免会拖累天子。

自己身为太后要尽责指点玉鸾,却是应当的。

一来也是避免她日后身在高位却不懂规矩,二来也是忧心不压一压她,唯恐日后令她风头盖过了未来皇后,难免冲撞。

加上楚鸾也为这位相识的阿姊殷殷求情,只说旁的妃嫔都来侍疾,只有阿姊落下,难免落人口舌。

她虽不是后宫妃嫔,却愿意关怀对方,更显心胸。

待玉鸾来时,刘太后只管板起脸来,冷待着她。

若要指点之处,自有她跟前熟知宫规的虞姑姑开口相告。

楚鸾见玉鸾过来,只一副毫无芥蒂的模样,对玉鸾柔柔道:“我在太后宫中这些天日日侍奉,阿姊若有不懂之处大可以问我。”

玉鸾瞥她一眼,看不出脸上的情绪。

一旁虞姑姑走上前道:“太后病中,诸位妃嫔皆来一一探望,太后赏每人一对玉镯,唯独淑妃没有,也是主上曾与太后提及过淑妃,太后这才召见,万望淑妃此番能够体贴太后与主上的用心才是。”

这位虞姑姑在刘太后身边的时日最长,且每每都是肃面严辞,一看便极难亲近。

偏偏她提及楚鸾时,神色又明显软和几分,温声说道:“惠贞郡主一举一动皆为世家礼仪风范,望淑妃多多学习,也好令主子们安心。”

这般敲打下来,玉鸾自然只有应承的道理。

半日光景下来,玉鸾因午休不足略显无精打采,但到底还是将该尽的礼数一一尽到位,捧盂奉水,递巾传帕,直至刘太后午睡歇下。

虞姑姑虽对她举止暗暗满意,但又觉实在不符合自己对她的祸水印象。

玉鸾在东间停歇下来抄写了一段般若波罗密心经,而楚鸾则在西间既不来招她,也不来惹她,安分得实在有些反常。

直到申时初刻,刘太后怏怏从梦中咳醒。

虞姑姑将玉鸾客观点评了一般,刘太后道:“照你这么说,她其实没作什么妖?”

虞姑姑目露迟疑,似乎还有些不信,“老奴倒不相信她能是个这么安分守己的人,太后瞧着吧,今天还没结束呢……”

待刘太后一剂晚膳前需服用的药备好之后,但见楚鸾的贴身侍女端着一只黑釉瓷碗递给玉鸾。

玉鸾心说自己服侍完这碗汤药之后,便也该告退才是。

只是当那药碗传递于她手中之时,玉鸾指尖便陡然传来一阵剧烈无比的刺烫疼痛。

她来不及控制,手指却趋利避害条件反射地离开了碗,令那碗汤药一个不慎便翻洒在地上。

玉鸾指尖通红,抬眸却看见楚鸾眼底一抹飞闪而过的得逞。

对方这一整日不来招惹,为得就是这一刻要她毫无防备。

虞姑姑看着那珍稀异常的汤药被泼洒,脑子嗡嗡作响,心中道了一句“果不其然”。

指望这祸水不闹幺蛾子出来,才真真是做梦。

她脸色难看至极,忍无可忍道:“淑妃这是何苦!”

玉鸾倒是想直接说这药并非侍女口中已经“凉好了”的汤药。

但那汤已洒地毫无证据,百般辩解反而叫自己丢了先机。

她索性快步走到刘太后榻前敛衽跪下,将那双烫得通红的手指露出,随即认错:“妾罪该万死,未能护得汤药平安。”

刘太后不似虞姑姑那般急躁易怒,她原本也是不豫,但见玉鸾那双白皙手指通红,手背上竟很快生出了一个水泡……

刘太后曾是两朝皇后,自然也是见过大风大浪,和各色阴损伎俩。

这时她灵台陡然清灵几分,那“凉透了”的汤药何以令对方手指如此惨状?

楚鸾身后侍女却温声道:“幸而我家郡主细心入微,料到淑妃身娇体贵,难免会有不妥之处,便让太医加了些分量,倒也不至于叫太后等第二壶药了,只是药凉透了难免影响药性,奴这就去将剩下的汤药加热。”

玉鸾听到这话正要制止对方,却不曾想有个声音比她更快。

“不必了——”

郁琤走进屋来,出现得十分出人意料。

他脸色沉沉地看了一眼跪在榻前的玉鸾,复又吩咐身后内侍:“将剩下‘凉透了’的汤药直接盛来。”

他并非来得及时,而是来时正赶上太后喝药,他不欲影响,这才不惊动旁人在室外稍候片刻。

却不曾想隔着一层碧纱便看到了这么一幕。

天子都发话了,玉鸾只得继续保持好跪姿,不敢轻易乱瞟。

侍女身子微僵,目光频频扫向楚鸾却始终得不到回应。

直到内侍盛了一碗汤药,用白棉布包着碗送上前来。

郁琤冷声吩咐:“劳烦郡主亲手端给太后。”

楚鸾身旁的侍女赶忙要抢着去接,却被内侍怒斥:“哪里来的贱奴这样不懂礼数?这儿哪轮得到你来伺候太后?”

那侍女讪讪收回双手,楚鸾更是手指暗暗哆嗦。

如今天子怒目而视,更不容得她有半分小动作。

她心说不管怎么说,自己就算烫烂了手也一定不能松开。

她为自己做好了心里准备,这才伸手去端。

岂料这汤滚沸之烫远比她想象的要厉害得多得多……

楚鸾端着那药碗转身才走了一步,并不见得比玉鸾坚持更久,低呼一声便也将碗丢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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