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章之亲了下她的手背,安抚着说道:“我明日去问问爹,他应该最清楚这整个案情。”
陆纭纭蹭了蹭他,略显脆弱地说道:“我只有公子了...”
贺章之眼神宠溺,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说道:“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来帮助你的。”
陆纭纭感动的一塌糊涂,呜呜呜呜,这哪里像个反派,分明就是个温润君子嘛!
贺章之按住她乱蹭的脑袋,很是无奈地又道:“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养好自己的身子,别的事情有我给你安排着,听见了吗。”陆纭纭在洛州时的病弱身子他还有几分印象,所以只要陆纭纭的伤口没有彻底愈合,贺章之就会一直担心她。
陆纭纭又不是个不分好赖话的人,他对自己的关心自然全部收下,身体是本钱,要想和崔婧雁斗到底,必须得养好身体,省得以后真被她的厚脸皮给气死。
呸呸呸,自己干嘛这样咒自己,好不容易保住了小命儿苟到了现在,可不能随随便便就死掉。
贺章之见陆纭纭情绪稳定下来,便揉了揉她的脸颊,说道:“我先去书房一趟,若有事你尽可来找我。”
陆纭纭乖巧点头,送他到院门口。贺章之模样上佳,身材也是十足的完美,从这背影就能看出他的宽肩细腰,别说男子爱美色,女子也爱啊。
陆纭纭倚着门框,眼神恋恋不舍,哎,暂时是吃不着,只能看着了。
对于肉/体交流,倒不是她自暴自弃,也许是老天眷顾自己,穿书几个月有余,身为一个地位不高的外室,碰上个并不是下半身动物的贺章之实属幸运。刚穿来时还在战战兢兢,生怕第二天就被丫鬟告知今晚就要伺候他。没想到贺章之比自己还洁身自好,压根就不跟自己住同一间房。
后来二人变得熟悉起来,不像是之前那么的尴尬,说话间还能带几许调侃意味,所以慢慢地也就住在了一间房。
贺章之是个正常男子,自己也是个正常女人,该有的感觉当然都有。因此在和他有了亲密接触后,那时候就猜测或许很快就会做一些更让人羞的事情。
不成想,贺章之又按住了暂停键,自己也不是没感觉到他身上的异样,可偏偏他就是自控能力强到极致,让人不服也不行。
所以自己就从一开始的抗拒,渐渐的反而被贺章之吊起了胃口。
陆纭纭颇为不爽地撇撇嘴,要不是贺章之每次都有反应,她真的可能会怀疑贺章之他不行。
不对,贺章之那方面肯定没问题,自己怎么把苏绮给忘了,好歹成亲几年了呢。
哎,让她一个现代人当小三,那简直浑身不自在,虽然在这个朝代里小三小四都是合法的。
真是的,自己想这些矫□□做什么,能有一条命,已经是上天的眷顾了,有这胡思乱想的时候,还不如多想想苏绮呢。
实在搞不懂苏绮这个女人她脑子里在想什么,贺章之这个男人长得不丑人也不错,最重要的是对女人态度他是很真诚的,甚至比起某些现代社会里的男人还要尊重女人。所以总的来说,他是一个很适合当丈夫的人。所以苏绮为什么还会选择出轨呢?还是在婚后出轨。
陆纭纭坐回了自己的小圆凳子上,她是不是该帮贺章之一把,让他提前得知自己的妻子给他戴了绿帽?可自己现在远在别院,连苏绮的面都没见过,更连那个男人都不晓得是谁,这还怎么能让贺章之知道苏绮的事呀。
陆纭纭垂头丧气,就凭着她目前的身份,怕是这辈子都难揪出苏绮红杏出墙的那个男人了。
除非...苏绮她自曝。
啊这...着实不太可能。
头疼,自己好头疼。
一个一直被自己故意忽略掉的问题,在此时也不得不面对它。
她承认,贺章之有妻子一事,她接受不了,可她的身份已然成了定数,自己没能力逃避现实,那就只能接受这个现实。
但如果贺章之发现了苏绮的出轨,那自己就能成为贺章之唯一的女人。
陆纭纭嘴角的笑容一僵,她仰头捂脸,唯一?自己今儿是不是被贺章之给蛊惑了,连这个词都能从自己的嘴里蹦出来。
别忘了自己是什么,是外室啊。贺章之能收下自己,也代表他有念头会收下别人,所以哪来的唯一?
就算没有了苏绮,也会有周绮张绮,只要贺章之他想,哪怕他七老八十了也能照收小妾不误!
陆纭纭拍拍自己的脑门儿,醒醒吧,什么时代了,现在可不是21世纪,是一个自己压根就不知道的朝代,这里是古代,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异想天开什么呢!
贺章之表现出的温柔体贴就像是一个暖室,而自己就是一朵被养在暖室里的花,她本不该在这个季节出现,但因为贺章之,她从破土而生,再到开花盛放,从一开始的抗拒再到习惯,却忘了自己的本心,也遗忘了这间暖室,并不只是种着她这一朵花。
陆纭纭托着腮,眼神放空,她心里头其实一点也不难受,反而感到很庆幸,还好现在的自己还能找回自我。
她的心永远只会属于自己,不会属于旁人,只有将心紧紧攥住,才不会让它破成再也黏不合的碎片。
她还是会一如既往的对待贺章之,但再也不会迷惘了。
陆纭纭眼神有了光彩,弯眸一笑,自己虽被困在内宅,但她的小天地里可不会只有男人的存在。
她就像是被扔进了一个全是大神的副本,她保命的武器不多,所以就请让她自私一点吧。
“巧玉,你去跟厨娘说一声,让她给我做点蛋饺,我突然馋这一口了。”
巧玉探头进来,笑吟吟道:“晓得啦。”
陆纭纭又道:“记得给公子那边也送一份。”
“好嘞,奴婢这就去吩咐厨娘。”
在蛋饺还没做好前,自己该好好去写那本话本子了。
夜黑了,静悄悄地,此刻还不是盛暑,虫鸣声并没有在别院里苏醒。
陆纭纭被贺章之揽在怀里,她正面对着贺章之,伸指摸了摸贺章之的睫毛,轻柔的就像是一阵风。
贺章之准确无误的抓住她的手,淡淡说道:“不早了,别闹。”
陆纭纭更加贴近他,小声问了句:“公子,你和少夫人成亲几年了。”
这句话问的大胆,她的身份并不应该问这句话。
贺章之睁开双眸,单臂支起,虽然房间里未燃烛,但是贺章之凭借着月光还是能瞧的清楚陆纭纭此时的神色。
贺章之捏着她的下巴,缓缓抬起,漂亮的眼睛,在月色的倾洒下,显得柔弱无助。
“提她做甚。”
陆纭纭甜甜一笑,道:“那我不问了,睡觉。”陆纭纭挣脱开他的手指,再次钻进他的怀里。
贺章之无奈地叹了叹气,道:“三年。”
陆纭纭轻轻应和一声,果然就没再问下去,只是她并不知道自己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淡去。
贺章之抱紧了她,眼眸在夜色里衬得愈发幽深复杂,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收下你,让你成外室吗。”
陆纭纭摇摇头,大概是见色起意?
“我祖父和祖母相伴多年,二人虽是娃娃亲,但感情甚好,从我祖父发家之后,和他熟识的官员就往老宅里送了几位美人。祖父因此发了一次大火,将她们又送了回去,并且立下了家规,贺家男儿如若四十岁无子嗣方可纳妾。”贺章之很少会和陆纭纭提起老宅里的事,所以陆纭纭根本就不知道这条家规,也想不到自己外室身份还有这么一个缘来。
贺章之又道:“上次我向娘坦白你的存在是因为我肯定会带你回老宅的,只不过现在不是时候。再者,和我一向不对付的宋衍庭知道了你的事,我怕他会背后捅我一刀,就算被祖父知道了你的存在,到那时候还有个能替我求情的人。”
陆纭纭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她...她真没想到自己就是随口一问,竟然炸出了这么大的水花。贺章之四十无子嗣方可纳妾,那不就等于说贺章之这辈子根本不可能会纳妾吗!
不对,那自己是个啥...
都有第一个意外了,难保不会出现第二个啊。
贺章之听到她倒吸气的声音,忍俊不禁道:“是不是觉得我祖父很...很怪异?当初这条家规被别人知道的时候,都在议论我祖父,说我祖父不愧是泥腿子出身,连最基本的本枝百世都不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