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花轿(8)

第十七章

傻子很生气,他不明白秦生为什么会想让自己娶玲珰,那个丫鬟总是拿他的东西吃,说话也阴阳怪气的,让人听着不舒服。

“我是男人,男人没法生孩子,”秦生亲了亲他的唇角,傻子还是冷着脸不理人。

秦生没办法,哄小孩儿似的一下下拍傻子的背,二少爷是个直肠子,翻脸快好的也快,有时候秦生越哄他越倔,秦生装着不理他了反而自己就好了。

“二少爷不听我的话了吗?”秦生故意顿了顿,继续道,“二少爷不纳妾的话老夫人要把我赶出去了。”

“玲珰会欺负我吗?”傻子终于低着头嘟囔了一句。

“她不敢,”秦生笑了笑,以为傻子终于想开了,“你是二少爷,整个二房都听你的。”

“那她要是欺负你怎么办?”傻子直勾勾看着他,“我能打她吗?”

“二少爷可不能这么说,”秦生吓了一跳,“咱们都是男爷们,就应该让着女人,不喜欢也得让着,听到没有?”

“奥,”傻子闷闷应了一声,眉毛还是耷拉着。他很喜欢小孩,也经常和街上的娃娃们一起玩,他想让秦生也给自己生一个,但秦生是男人,不能生。

要是娃娃长得不像秦生,他就不想要了。

“就算二少爷纳了妾,我也会一直陪着你的,咱们一起把宝宝养大,”秦生放轻了声音,“老夫人是你娘亲,咱不能让她再受气了。”

傻子点点头,伸手就要去拽秦生腰上的系带。

“不行,现在是大白天呢,”秦生拍掉傻子的手,他没再穿过裙子,和傻子一样穿着对襟长褂,解开了腰封就能顺顺当当摸到里面。

傻子不理他,欺身过去吃秦生的嘴儿。他一直都不会接吻,叼着块软肉来回咂摸,吮得通红水亮,秦生让他弄得眼角都红了。

“我要,”傻子的声音低沉发哑,力气也大,秦生跟小鸡崽一样被他捏住双手,很快给剥了个溜光。

秋天霜重,屋里已经点上了红萝炭,秦生踢蹬着两条腿被傻子按在红木雕桌上,傻子这兴头来的奇怪,他正要爬起来,却见傻子拿来了学大字用的毫笔,淋淋沥沥沾了墨,一笔一划在他胸口写了起来。

“你这是要做什么?”秦生吓了一跳,傻子写字本就不好看,别说是在人皮上写。他费好大劲辨认出那是一个“风”字,傻子的单名,气势汹汹横亘胸口,顺着腰线划过去,最后在肚脐处收住,像一张符咒把他紧紧锁在了下面。

傻子这是怕他跑了,要提前打上自己的记号。

“二少爷,你这笔画顺序错了,我教你,”秦生握着他的手腕,在原来的墨迹上再描过一边,毫末勾画至乳尖,引起一小片战栗。

秦生轻哼一声,蜷了蜷脚趾,有点委屈地说,“二少爷这是要锁死我,下辈子也只能嫁个傻子了。”

傻子愣怔怔看着他,笔尖上的墨汁滴落,掉在高耸的髋骨上,顺着腹股沟滑下去,隐没进一丛稀疏的毛发里不见了。

墨是香的,秦生也是,傻子低下头埋在秦生胯下,含住了那根半翘起来的玉茎。

“嗯……”秦生扬起脖子,手指死死抠住厚实的桌沿,傻子的嘴唇很厚,软软包裹着他的东西,舌尖小心翼翼在茎头轻触,仿佛在品尝什么珍馐美味。

傻子从不懂男人间的吹箫之欢,更不知道怎样才能让对方快活,他只是喜欢秦生的东西,喜欢的紧了就用嘴去碰碰,像未开智的孩子,用口舌来表达最原始的欢喜爱意。

傻子的舌头滑腻火热,顺着柱身来回舔弄,吃得滋滋作响,末了对准浑圆的头部狠狠一吮,秦生被他弄得叫也叫不出,哼哼几声就出了精,白浆喷了傻子一脸,挂在英挺的眉骨上。

傻子唇角被蹭破了皮,却依然笑得开心,“秦生,我不要妾,我只要你。”

第十八章

沈家二少爷纳妾办得低调,但也有很多事情要准备。

西院里的杂物间收拾了出来,留给马上过门的玲珰。大红灯笼双喜字,秦生成亲那天一样的摆设。

姨娘马上抬进门了,秦生却没多少心思伤春悲秋,得空就往酒楼和布庄跑。

沈家的布庄原来是大头,专门给宫里送衣样料子,大太监穿的布也得从这里出。现在皇帝没了,染坊的技术也落后不少,秦生拨了银子让几个大师傅都出去学手艺。

酒楼门口也架上了布施台子,厨子和跑堂一块在外面忙活,前来的百姓排起长龙,有点钱财的都打听着往里走,吃顿饭便当做个善事,随手积份阴德。

秦生没做过生意,但也知道为人处世得存善心,他把街边的流浪儿领进楼里围一桌,都安排好了自己跟着账房老先生去算帐本,总算是把算盘搞清楚,头昏脑胀一看到数字就头痛。

天早就黑下来,煤油灯烤得鼻孔都是黑的,赶着收摊前回去买两个干馒头泡水吃。

傻子从厨房给他顺了包子和煮蛋出来,留到半夜,献宝似的递过去,包子上还有个牙印,估计是自己饿了没舍得吃。

“人不能穷志气,”秦生把蛋剥好给他,“我和老夫人保证过不花家里的银子,这点话都兜不住以后还怎么护着你。”

傻子很沮丧,但也能感觉出秦生在做很重要的事情。他睡前很少见的没有闹腾,哼哧哼哧搬来一个大木桶,拧好毛巾冲秦生笑,“给你擦擦。”

秦生头一回让人伺候,舒服得脚趾头都酥了,傻子手劲大,乱捏一气筋骨也松快不少。秦生躺在床上,干涩了一整天的眼睛有点发酸,傻子这么好,他不想把人让出去了。

.

玲珰是立冬那天过的门,姑娘家的脸水豆腐似的,青黛蛾眉黄花钿,粉扑扑的腮红,衬得人像初绽的桃花。

看着玲珰眉眼含春蒙上盖头,老夫人眼里终于有了点笑模样,这丫头腰细屁股大,是个好生养的,来年二房抱上大胖小子,也算是祛祛家里的晦气。

傻子不是喜欢吃奶吗,由着他吃去。

玉琴倚在新妇门口嗑瓜子,一点也没有妯娌间互相帮衬的意思。这个玲珰在老妇人身边服侍过一段时间,一群灰扑扑的丫头就她会打扮,一样的裙子就她在胸口收紧两分,一看就是个骚货。

二房可真是个洝水池,什么腌臜玩意都往里倒,不知道这一倌一妓再加个傻子,能演出什么好戏来。

玉琴把瓜子皮拍在月门跟前,抬脚啐一口就要走,玲珰跟才看见她似的扬声道,“姐姐又闲着呢,大少爷有几天没回来了吧。”

玉琴让她说得脸色青红,尖头花鞋跺碎了脚边的一丛矢车菊,“你那好官人可天天在家,不过听说人家喜欢走旱道儿,以后得辛苦妹妹伺候了。”

“我怎么伺候是我的事儿,怀上二少爷的孩子整个沈家都是二房的,真以为自己撑天呢,”玲珰故作大度地摆摆手,让人把门口收拾干净,自己狠狠抿一口油红的胭脂,“别让骚狐狸脏了过门的路。”

傻子:打起来打起来!

第十九章

二少爷第二次穿喜服,却没了第一回 要抢着抬媳妇的那股子兴奋劲儿。丧眉耷耳地由着秦生摆弄好,末了把人压在门板上狠狠亲了一顿,舌尖划过他眼底乌沉沉的青影。

“拜堂不能说话,方向别拜错了,”秦生推开他轻声嘱咐,“洞房里不能随着自己性子来,姑娘家不是男人,受不住蛮力。”

“受不住还要来……”傻子别别扭扭地嘟囔,拿了毛笔描秦生在投在桌面上的影儿。

“头发也得别进去,”秦生有点紧张似的搓着手,仿佛要娶亲的是他一样。

“别动!”傻子分出一只手把人拽住,分出十成心思去描画,鼻尖,唇角,翻起的领口,秦生的哪里他都喜欢,连一个影子都喜欢。

秦生等他画完,站得腿都有点发僵,这才跺着脚去取来阔帽给傻子带上,他自己结婚时都不曾注意,原来傻子换上喜服这么好看。

不像新郎,像打马回来的状元郎。

来的人不多,几个平时见不到的姑家堂亲,秦生赶在正屋里忙活,傻子拜完堂后吃了几口酒便被老妇人撵回屋,要他赶紧去和玲珰圆房。

大少爷难得回来一趟,还是那副衣冠楚楚的样子,秦生故意躲着他,却还是被堵在厨房里。

那人像剪不断的拉拉秧,从身后把秦生挤到门口,“二房马上没有你的地方了,若不跟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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