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男鬼后我成了救世主(16)

“奴,奴婢罪该万死!”

她又跪了下去,磕头的动作拦都拦不住,再软的地毯也经不住这样磕头,此刻她额头通红,发髻都变得散乱了。

看她这模样,我当她是第一次见国婚这么大阵仗,也不多计较。当务之急是找到武川搞清楚名单是什么东西。

“行了行了,你先帮我把这些头饰都拆了,重死我了,简直是在上刑。”

“奴婢不敢,按礼数盖头是要等新郎官过来才能掀起来的。”

“武川都那么熟了不会介意的,你再不给我取下来,我就勒死在这里了。”

我保持着一头抢地的姿势,脖子剧痛无比还动不了,大脑充血的感觉和内心的焦急烧的我十分不耐烦。

“可是……”

“得,你把发髻取下来,红盖头我在给盖上成不?”

侍女一号总算妥协,颤巍巍的抖着手把我的发髻一点点取下来,取下来后的发髻她还要轻轻的放在旁边生怕碰坏了。

发饰比我想象的还要多,从金簪到步摇一样不差,统共快百来件,在地上快堆成了小山,奢华无比。

我赶时间,等差不多头上的重量没有那么影响我的行动了,连忙叫停让她给我扶起来。

去了头饰我的脖子依旧没有好太多,现在只能歪着脑袋看人,走两步发现居然还是举步维艰。

因为头饰只是一小部分,我身上的衣服竟然也有百十来斤,负重走路可不是我擅长的东西,更何况我还要照顾扭伤的头,歪着头负重。

我在侍女一号的惊呼下拆掉腰封,脱了重量级的华贵外袍顿时觉得一身轻松,里面还有好几层修满金丝,穿着宝石的衣服。

“殿下,不可啊!”

☆、不知道

看我还欲再脱,侍女一号抱着我的腿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活像是我是那杀了她爹娘的强盗匪徒,好不凄惨。

“哭啥啊你,怕了你了,我不脱了行不?”

“盖头……”

“……”

这样的侍女还是敲晕了清净。

我终归是怜香惜玉的没有下得去手,而是屈服于侍女哭天抢地的眼眸中,带上了红盖头。虽然遮挡住大部分视线,但是把盖头往后挪挪还是能走路的。

“带上了,你放手吧。”

侍女一号似是才发现她刚刚的举动有多不合时宜,在我这个身份高贵的公主答应她的请求后,立刻缩回了手跪在一旁碎碎念的开始对我进行无休止的道歉。

阻止不了她的行动,我只能任由她如此,提起裙摆火速冲出了新房。

这大概是新赐的公主府,我从来没有来过,当然也不认得路。脚下是空旷的回廊,满眼尽是红灯帷幔,喜气冲天,但却一个人也没有。

都在大堂喝酒吃饭吗?我的肚子突然咕咕叫起来。

空中弥漫着一股酒香,秉着有酒的地方一定有人的经验,我顺着香味寻了过去。

府里实在是太大了,估计有皇宫里两个宫殿那么大,看来父皇确实为我的婚事费心了。

香味越来越浓烈,我跑的开始微喘,终于在又过了一个亭子的地方看见了一片湖,湖的对岸灯火通明。

湖上有桥,桥中有一小亭子,夜色正浓离近了我才看清那里坐着一个男人,身姿挺拔正在独自一人对月饮酒。

我靠近他,试探地问出口,“川川?是你吗?”

没想到下一秒落入了一个一身酒气的怀抱,一个带着辛辣酒味的吻长驱直入,熏得我意识不清,轻松被突破了唇齿的关卡。

这不是武川,只是为何这种感觉如此让人迷恋?

原来我不善酒力,一滴就醉。

短暂的失智后,仅有的意识把我拉了回来。我似乎忘了我是谁,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我得去湖对岸找到武川,得救一个人。

“放开我,我要去找武川。”

我挥开了他,他的力气比我想得小很多,挣开他的束缚对我来说轻而易举。

即使被我推开他依旧不依不饶,伸手想拉住我,却拉下了我摇摇欲坠的红盖头。

“别去。”

是岑韫!

“别去找他,就在这里陪我好不好。”

岑韫是喝醉了,在新婚之夜对别人的妻子,说着大逆不道的话语。

“……好。”

我也喝醉了,新婚之夜对着外来的男子,说着不守妇道的答案。

头顶的阴云突然褪去,月光照亮了这一方天地,也照亮了岑韫眼里的平静如水。那双天生勾人的眼眸此刻没有爱意甚至没有□□,我突然打了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他为何要如此说话?

他明明不爱我。

“岑韫你快告诉你父亲,快逃!明日父皇像除了你们家!”

来不及想他为何如此,我不是个喜欢动脑子的,也不是个擅长动脑子的人,此刻只想让岑家逃过一劫。

此刻,倚坐在亭台栏杆上的岑韫,没有带眼罩的岑韫,执壶对月饮酒的岑韫手指微松,价值千金的白玉酒壶跌落在地成了碎片。

他抬眸正眼看我,带着轻笑,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笑,虽然是弯着嘴角眼眸冰冷的笑。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岑韫的面容,和我的想象一模一样,他就该长成这样,像个妖精一样,正经的话语、克制的动作能轻而易举勾起我的见色起意。

“殿下记错了。”

“你相信我,是真的,你快逃不然你会死的!”

“不是明日。”

什么不是明日?

他不紧不慢的样子让我好生着急,我抬手欲拉着他逃跑,可他下一句话却让我的手僵在了空中,血液凝固手脚冰冷。

“是今晚。岑家将不复存在。”

他都知道。

为什么他不逃?

为什么他不着急?

甚至,为什么他不恨皇上……不恨我?

我跌坐在冰凉的地上,嫁衣上的挂饰清脆地敲击在大理石铸成的地面上,走出一曲悲歌。

岑韫的不为所动,甚至让我感觉即使他现在正在被凌迟,即使他现在被放在烤架上炙烤也不会让他坐起来反抗。

“殿下可知岑家死的光荣?”

他的语气不像是感到光荣,倒像是嘲讽,“镇国将军府的荣耀是戍边守了□□几百年才得来的,若是打不得蛮族,守不了江山岑家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岑韫……”

“这是我们家世代相传的家训。”

我瞪大了眼睛,心里发紧。

他们是□□的忠臣,是该呆在功劳簿上的人,可是父皇却要杀他们。

父皇是个大家口口相传的明君,我亲眼见证过他推出的一条条律例拯救了天下百姓,他下达的一张张诏书杀绝了贪官污吏。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单单不放过岑家?

“我去找父皇,我去告诉他他错了!我去求他们放过你们!”

岑韫终于挪动了他的腿脚,扶着围栏站了起来,缓缓走到我面前,蹲下来平静的看着我。

“我说了,岑家死的光荣。”

他端详着我,伸手划过我的脸。那手指是温热湿润的,从我的下巴到嘴唇,从鼻子到额头一路轻轻柔柔的划上去。

我心里发紧,抿了抿嘴才发现不是他的手指湿润,而是我哭了,泪流满面。

“岑家以后守不了边了,几百年都赎不完的罪今日终于要结束。”

“什么罪?”

岑韫没有回答我,从我的发髻上拔下一根簪子,竟然是那支木簪,我们共同从蝴蝶节上赢得的凤簪。

“你什么都不知道啊。”

血液随着他的笑容迸溅到我的脸上,木簪被他苍白纤细的手紧紧握着,而另一头完全没入他的心脏,雪白的长袍被鲜血染的通红。

岑韫倒了下去,在我的眼里缓缓倒了下去,像是瞬时的昙花一现,我还未反应过来就凋零了。

“岑韫……”

我呆呆地看着怀里渐渐染红的美人,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死人,死的悄无声息,死的平静安宁。

☆、抉择

他的手滑落,露出胸口的凤簪,真正的闪着金属光泽的凤簪,尾部千百只精细的蝴蝶汇聚成一只几欲展翅飞翔的凤凰,凤凰的眼睛噙着一抹鲜红的血珠。

不知道什么?我又该知道什么?

岑韫你起来!起来告诉我我该知道什么!

我的间接性失忆好像越来越严重了,上一秒明明怀里是已经死去的岑韫,现在竟然变成了武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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