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念是你+番外(44)

姜漪顿然愣住了。

这个消息太过爆.炸,她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消化。

所以,欧阳婧涟是陆柏淮的妹妹,而欧阳婧涟和焉济宸先前还存在关系,那她……

姜漪神情慌乱无度。

陆柏淮这么帮她,她却还在一味地以合约为前提,做着那种根本和道德不沾边的事情。

姜漪从没这么恶心过自己,逐渐失去冷静。

但就是这番恶心,很快就让陆柏淮在这场言论博弈中拔得头筹,姜漪的表情足够震惊,那就达到了他想看到的效果。

陆柏淮继续在说:“我和你说这个,并不是为了强调什么,而是想告诉你,那是婧涟自己做的选择,与你无关,这不会影响我们之间——”

可他话还没说完,姜漪就不想听了。

她猛地挥手抽离开他的施力禁锢,下意识就是连退几步,拉开彼此间的那点微妙距离。

姜漪抬头流露的神情难忍地划过歉意,却也仅仅停留在歉意。

她内心在纠结,却不妨碍她判断后做出回应:“抱歉陆医生,我想我上次说的很清楚了,我们不可能。”

陆柏淮料到会有这个回答,一成不变的淡笑,仿若和从前那个温柔到分寸自守的陆医生毫无二致。

偏偏姜漪太会划清界限,他再能保持的状态,都被她敲击得稀碎。

陆柏淮呼吸渐重,犹带着不甘,少有地拿出急迫的那面,“是不是因为焉济宸?”

闻言,姜漪被逼无奈地闭了闭眼,握拳感受着耳畔渐促的气息,慌张之余紧锁的眉头仿佛是在努力寻找答案。

如此无解的答案,明明她不该说。

可不出几秒,她就确认了:“是。”

是因为焉济宸。

太过笃定的回答,简直是沉降而下,再难辩驳的结果宣判!

陆柏淮突然就彻消刚才岌待迸发的盛气。

他苦笑地投落目光在姜漪身上,质疑般地发问:“为什么?”

话落的那一秒,姜漪却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她没再看他,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她怕在他漆黑的眸中看到自己表露出的那抹光亮。

焉济宸究竟在她心里占据到什么地位,姜漪到现在都没法描绘清楚。

可她唯独清楚,陆柏淮刚才问的那个问题是有答案的,她能确定答案,仅此而已。

姜漪不想再聊了,她想离开。

可陆柏淮还想听那个问题的答案。

彼此僵持不下时,姜漪电话响了。

是焉济宸的电话。

尖锐划破对峙到几近凝滞空气的提示音,锐利锋芒灼刺,仿若明灯照透了他们浑然被阴霾笼罩的心。

姜漪再难遮掩浮于表面的异样。

她的手机铃声太响,迎来的不仅仅是这通喧杂连天的电话,还有门外渐渐靠近的脚步声。

姜漪的注意力都停留在手机上,这是她现在离开的最好理由。

同样,她也是这么做的。

然而,姜漪没想到,当她接通电话,推门走出的时候,焉济宸会等在外面的长廊里。

男人的左手背上还有没摘去的止血平口贴。

他疲惫地半倚在墙上,手机贴合着耳朵,似乎在听什么,目光却是随着姜漪站位的变化而变化。

陆柏淮跟着姜漪从后面走出,似乎也因突然出现的焉济宸而怔愣多秒。

姜漪明明算好了挂水该有的时间。

而焉济宸会现在出现,无非是一个原因,那就是他没挂完就直接上来了。

焉济宸的脸色太差了,眼下因熬夜残留的乌青和整个人漫溢而散的颓然都让姜漪没来由地怒气说来就来。

他简直是在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思及此,姜漪根本连半点反应的机会都没给他,走上去扯着他的手就往电梯的方向走。

可焉济宸没顺她意。

他回扯的力道迫得两个人就这么滞留在原地。

顷刻,暖黄的光线从窗柩攀沿而进,照在当场三个人的身上,勾连出长度不一的三道暗影。

其中,有两道是交相叠加的。

焉济宸身影颀长地挡在她面前,神色混掺质疑地望着她,还有余光扫过神情复杂的陆柏淮。

姜漪本就没做亏心事,自然经得起他这番打量。

但打量过后,她只问:“还走不走?”

焉济宸没给回应,纯粹是抬头看着走近的陆柏淮,早有准备听他接下来说的话。

“我们谈谈。”

第29章

这句“我们谈谈”,原来并不止于言辞表面的谈谈。

姜漪最后还是被早就等在一旁的欧阳婧涟拖在了楼上,没准跟着他们两个一起下楼。

她原以为是她不该听的话。

但她不知道的是,惯常脾气温和的陆柏淮,在走到医院中层特设的凉亭花园里,会连半点预兆就没给,直接转身挥拳打上后面的焉济宸。

这一拳,陆柏淮根本就没收敛,挥到焉济宸整个头直接偏了过去。

可异乎寻常的是,向来居高临下,凌驾在他人之上的焉济宸,这次破天荒地没有反手。

这很奇怪。

因为陆柏淮在下这一拳前,早就做好了同样被还拳的打算。

他自知自己打不过他。

据陆柏淮对他的了解,焉济宸当年中途回国的一段时间里,叛逆嚣张的本性不变,动辄就闹出人尽皆知的群架。

焉家恨铁不成钢,又不能撒手不管,生怕惹得外人笑柄。

故此,后来很长一段时间,焉家但凡公众露面,都没有焉济宸的身影,问及近况,只说在闭关学习。

可唯有他们那个圈子,知道焉济宸是被长辈送进军营训练,磨炼意志。

他们想借此把焉济宸那身锋利棱角全都打磨干净。

偏偏焉济宸滚烫血液中流淌的叛逆因子在逆境中比作绝唱,他不可能选择妥协,逆向而行才是他会给出的终卷答案。

那趟训练,不仅没让焉济宸收敛半分锋芒,反是给了他亲手改变自己在焉家举步维艰境况的一步巧棋。

所以时至现在,陆柏淮这一拳算是做了开场,“婧涟的事,你给抱歉态度,不负责任;姜漪那边,你迟迟不放手,自私自利。”

就在这话落下,焉济宸抵住被打得发麻酸痛的腮边,单手擦去微溢嘴边的血渍,腥味的刺激在唇腔开始肆意蔓延。

这一拳,如果算是对欧阳婧涟的利用,他无话可说。

但在看向陆柏淮的下一秒,他欲要挥来的第二拳,焉济宸眼疾手快地挡得彻底,更是没给他任何再攻反击的机会。

“这一拳,如是算姜漪,你不配打。”他有一说一,没打算给他留面子。

说完,焉济宸就单手甩开了重力禁锢中陆柏淮的手。

陆柏淮实在难以忍受焉济宸对姜漪那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好像凡是都要以他为中心的模样,就连欧阳婧涟都为他说话。

他算个什么东西?值得她们这么维护他?

都该是他保护的人,凭什么终有一天都躲在他所谓的伪善羽翼下?

那种似有若无喧嚣在脑海的嘈杂声,都逼得陆柏淮越想越气,岌待崩裂的狂恼思绪难辨高速地吞噬着他的理智。

他想都没想,握紧到几乎发颤的拳头再度扬了起来,双眼死死地盯着他,气到泛起猩红,反驳他:“我为什么不配?”

焉济宸反手挡住,更是轻而易举地就抓住他动作的破绽,一击致命:“因为她不会选你。”

这话太过刺耳,像是瞬间的兜头凉水,浇熄了陆柏淮所谓的一腔热情。

他再没任何理智可言,抓住他领子就质问:“不会选我,难道就会选你?”

焉济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那双深不见底的漆眸如是夜下的深海,孤帆在动荡中执着前行着。

纵然不见光亮,却始终义无反顾。

他笃定说:“我会让她选我。”

陆柏淮觉得他简直可笑,“你以为我之前不知道你怎么对她的?你要她走,她就必须走。”

“还有一次,老人家手术,她说她有事必须得走,让我一有消息就告诉她,那就是因为你,我看见你那辆车了。”

“她跟你在一起开心吗?你问过她吗?”

这一字字一句句都仿若细针尖端,直往焉济宸的心房上戳,他感觉到疼,却难以言喻那种极端的不适。

他说不出来,却因为无力的内心反抗,而导致那一根根刺,扎得越来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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