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追风时(81)

但这仅仅是贾新安的认为。

就在贾新安想都没想,脱口而出的那句“我要先听听我弟弟的声音”之后。

男人冷笑了声,丝毫没给他反驳的机会,厉声沿线压了过来:“Whatqualifiesyoutonegotiatewithme?(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贾新安握着手机的力道明显加重了几分。

即便不是近在眼前,他也能鲜明感受到男人言辞间的威慑,男人总是居高临下的态度,搞得他好像必须受他所迫替他做事。

这凭什么?

他凭什么对他指手画脚的?

贾新安在高位坐久后,整个人已然不像从前那般怯懦无能,承受压力的能力也远超先前。

所以即便是听了男人这种话,贾新安还是面不改色地说:“轮船现在是出口的唯一出路。”

这话无异于有力回击。

男人却丝毫都没被他镇住,反觉有意思地接话:“Youthinkyou’rheonlyoneIcaalkto?(你觉得我就只能找你?)”

“Don’tforg.You’rradingyourbrother’slife.(别忘了,你换的是你弟弟的命。)”

贾新安的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他捏着手机的手指都在不受控制地发颤。

最后一句,贾新安妥协前的最后一句,他只那最后一点要求:“你让我听听他的声音。”

可就在这句话说出的那秒,“啪”的一声,对面直接掐断了电话。

落入无尽沉寂的手机,再没丁点声响。

贾新安心中肆乱发酵的那个猜测不断扩散。凉风拂过,他右眼皮跳得更加剧烈。

下一秒的呼吸,他仿若听到了自己心潭岌待崩裂的细微碎声。

然而,贾新安被牵制后的情绪是怎样的,男人不会关心,也不屑关心。

他很清楚,他不可能给贾新安提供贾新杰声音的机会。

因为这个机会,从先前那个鹅毛大雪天开始,就成了零。

回到库区后,正好是吃饭的时间点。

男人没吃饭,反是径直走向了程南荨的那间,重力直接朝里推开门,任由冷风肆无忌惮地倒灌而入。

进去后,男人一脚踹上铁门。

“呲啦”一声重力摩擦,额外刺痛耳膜。

程南荨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仿若闻所未闻,还是从前那般模样,没睁眼给男人一个眼色。

没有旁人的环境,男人提前掐断了这块窃听器的联结。

他几步迈近程南荨床边,抓住她的手臂,根本不顾自己力道有多大,猛地一下把她拽起。

程南荨白皙的手臂上都被他抓住几道指腹压下的红印。

这回,程南荨总算睁了眼,凛冽的目光转而撞上男人怒火纵然的深眸,重戾都将空气擦出无形的对峙焦灼,窒息的味道由高及低笼罩降下。

男人开门见山就问:“What’swiththephoto?(照片怎么回事?)”

程南荨面无表情。

照常不会搭理的态度,今天她却有违寻常地开了口,依旧是中文:“我怎么知道?”

“Don’ttellm’sacoincidence?(别告诉我又是巧合?)”

程南荨甩手挣脱开他的禁锢,冷眼看他,唇边却似有若无地扬出一丝笑意,“如果我说是,你现在就会把我处决?”

她在挑战男人的耐心底线。

以往都是男人为主,她为被动的状态。

可这样已经五年了,他们从中走了多少线,做了多少生意,无论是黄金,还是钻石,她都可以不管。

但毒品,但凡是毒品,就和她有关系。

无论男人曾经是谁,亦或是现在是谁,她蛰伏在此,春夏秋冬的交替,早将她那点多心磨灭殆尽。

她只需要把他抓回,把那条走毒的线切断就好。

除此之外,都不是她该花费心思。

偏偏这样的话,根本就不会激起男人更多情绪。

他不怒反笑,还伸手掐住她的下巴,朝他的角度微抬,“Listome.I’lllyougo.(听话,我会让你走。)”

程南荨觉得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外面这么多人看着,究竟其中有多少是忠心于男人的,怕是连一半都不到吧。

他哪来的勇气和她说这种话?

于此,程南荨只说:“所以照片上那两个,都是中国人是吗?”

这话,她隐藏了季向蕊的那一半。

至于另一个根本没见过面的女人,光从她的长相和打扮,程南荨这么多天强烈的直觉,都在告诉她一件事

如果她没有猜错,另一张照片上的女人就是中国人。

男人却是冷笑:“Doesitmatter?(这很重要?)”

尽管男人没有正面回答,程南荨却听懂了。

这就是肯定。

往往没有正面回答的答案,就是正确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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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1章

周二上午,公司轮到一组整理资料。

当天周意瑄请了病假,大家做好工作后,留下季向蕊和苏婥收尾。

资料室里,季向蕊原先是想把累积的文件按照年份次序进行位置置换,但根据文件标记,倒退年份时,她意外找到了份二零一四年的报道。

当时的报道记者是胡韵杉。

季向蕊原以为胡韵杉做的报道已经全部归类到一起,没想到还会有这一份遗漏。

望着几份文件用别针加固的便签上,还有胡韵杉特别标注给她看的细节,季向蕊收拾的动作难免滞慢。

一旁的苏婥察觉到了她的异样,走近了些,“怎么了?”

因为苏婥是和于尹蕾同一批进入新闻社的,所以都对胡韵杉不熟悉。

季向蕊没多解释,把情绪压回心底,淡笑着摇头,“没事,就是找到以前的报道,看了点内容。”

苏婥注意到报道记者那栏写的是胡韵杉的名字。

在没来到溪安这座城市前,她在原来的城市就有听说过这个记者,听说名声响极一时,后来是始料未及的丧命。

说实话,苏婥跟在祁砚身边,出生入死经历过不止一次,该走的生死局她也努力保证自己安然无恙地走完。

好在,现在一切平坦,她不用再担惊受怕各种突如其来的袭击。

原先黯淡无光的生活,苏婥没和任何人提起。

其中也包括季向蕊。

选择溪安,选择新闻社,是苏婥的决定,祁砚全权顺从。

可她最近才发现,自己终究希冀得太多。

祁砚是缉毒警,就得做缉毒警该做的事,她没资格去要求他什么,只求他任务完成后可以平安回来。

这道理同样也用在季向蕊身上。

苏婥虽然身在一组,但她不用出国满战区地跑。

作为国内安稳组况的副组长,她的工作相对季向蕊来说真的轻松很多。

所以季向蕊出国在即,苏婥又不放心地想要叮嘱她很多。

尤其是看到胡韵杉,她想起胡韵杉就是丧命在战区,苏婥组织的语言又复杂不少。

等到季向蕊把报道归类工作做好后,苏婥不忘和她照常说:“接下来的记者交流会去完,你是不是又要准备出国了?”

季向蕊点头,“中间大概相隔小半个月吧。”

苏婥了然,和她边往外走边说:“还是马加革是吗?”

这点,季向蕊暂时也还不确定。

她的重点是放在马加革没错,但因为工作的交替,她极有可能会转去阿耶于,两座城市在地理上并没相差多少。

所以总的来说,她在哪全看工作安排。

季向蕊回她:“不是马加革就是阿耶于。”

“那你到时候还是老规矩啊,到了保持联系。”苏婥又说,“一定不能再像上次那样,隔天才给消息。”

季向蕊笑着抱了抱她手臂,“好了好了,苏组长,我知道了,这次保证当天到当天就给消息。”

苏媍被她逗笑,这才放心。

适时,电梯门开。

季向蕊刚走进去,就听苏婥问:“老板是不是说记者交流会是在游轮上进行?有没有说具体是哪一片?”

季向蕊回想了下,只略微有个模糊印象。

她拿出手机找到上午刚拍好的记录照片,递到苏婥面前,指着上面两块港口的位置,说:“大概就是这中间一圈,说是因为有内设活动,所以三天两夜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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