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追风时(117)

怎么感觉,还是不太够。

那就……再存一点吧。

后来的一顿晚饭,老院又恢复了往常的气氛。

季老也不端着,吃着季向蕊切好的水果,那眼乐得快弯成弧线,“小兔崽子,最近手倒是巧了不少。”

一旁的宋念安看着盘子里的火龙果,插话说:“爷爷,这就剥个皮的事,我也会,怎么不见您平时夸我?”

季老给了她一眼,“那可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宋念安好奇。

季老摸了摸下巴,像是在深思熟虑地备话:“她那从来不做家务的人,今天可是主动去切的水果,很不错了。”

“……”宋念安就这么静静地望着季老自我沉陷在孙女今晚格外懂事的洗脑里无法自拔,没再接话。

季老知道季向蕊接下来要出国,这回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现在感情再好,也要面临异国的难熬。

所以季老想和两个孩子商量一下,看看他们有没有定下的意思。

“你们两个抽空出去逛个街吧。”季老在努力给后面的话找铺垫。

季向蕊没懂季老意思,一条右腿还肆无忌惮地翘在时鉴的左腿上,悠悠荡着。

她落目指了指水果盘里的小番茄,吃完他喂的,才不解地看向季老,问:“逛街干什么?”

季老很想装瞎,但奈在时鉴真能让季向蕊无法无天,他倒也不能多管闲事,只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说:“比如那种戒指店啊,衣服店啊,你们都可以去看看,不然你们放假待在家里,不无聊吗?”

季向蕊和时鉴对视了眼,不约而同地秒懂季老的意思。

但这件事,季向蕊有自己的打算。

她盯着时鉴看了几秒,那手臂直接嚣张地勾住他的脖颈,环抱住他的姿势,秀得开心,话却是笑着囫囵说:“爷爷,您别催啊,我们时队这不是还没到三十呢吗?急什么?”

时鉴眉眼微扬,一脸准备附和的模样,话倒丁点都没接她茬:“还有半年,不急?”

季向蕊被他这说得一噎,连忙给他使了个眼色,小声说:“你得帮我啊。”

“可我不是很想帮,”时鉴同样压低声线,逗她,“怎么办?”

季向蕊恼地一时不知道回什么。

季老瞧着他们这一来一往的对话,蓦然觉得自己就是个帮他们推进感情的工具人。

罢了罢了,是他没用。

季老索性也不再接话,起身的同时,伸手拉了把宋念安,要她和他一起撤。宋念安这正经话还没聊几句,就走了?

季老给她一个毛栗子,“走人。”

“哦。”宋念安揉揉脑袋,好委屈啊,但她还是听话地跟着起身。

季老说要改房间,是开玩笑的,他没真改。

不过这么一来,他也不觉得季向蕊会舍得抛弃时鉴,在这仅有的培养感情的好时机里,费时间住在老院。

季老思想可不封建。

如果这两个孩子能擦枪走火地给他提前整个小曾孙,现在就是要他做什么,那都没问题。

所以时间还没到九点,季老就开始眯眼笑着赶人:“行了,晚饭吃好,早点回去休息,我那边电视节目马上来了,我不和你们多聊。记得走的时候,把老院的门帮我锁好,我就不下来了。”

季向蕊:“……”

季老说到做到,“啪”的一声就在转角上楼的时候,随手把厅堂的灯给关了。

季向蕊这不走也不成。

不过他们没直接回家,而是就近去了老院旁边的环湖散步。

散步是季向蕊提的,但刚走过半圈,季向蕊就走不动了,拽着时鉴的手,朝他招招,是要他蹲下的意思。

时鉴顺她意思,听话照做。

这会,无论是皎洁月色倾撒波澜微动的湖面,还是晚饭后接连走过的散步人群,都足够热闹。

时而的喧扰犬吠,时而孩童的欢闹嬉戏,都将本该沉静的夜晚溺得动人十足。

时鉴双手勾过季向蕊的膝窝,由她安稳地靠在自己背上,手臂环住他的脖颈后,他才扣住她,慢慢起身。

季向蕊想着刚才提到时鉴生日的事。这么多年没帮他过生日,好不容易轮到一次,还因为他们后面出国,大概率会过不了。

季向蕊想着想着,就开始计划在出国前提前帮他过的事。

但这些,时鉴并不知道,季向蕊也不打算让他知道,有所避开地喊了他一声:“时鉴。”

“嗯?”

“我要养猫养狗。”季向蕊凑近他,温温热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他的耳廓,牵扯出一丝轻缓的麻。

时鉴只笑着往前走,“有时间照顾?”

“应该是有的。”季向蕊说的并不是就近,而是以后的打算,“我做完这两年就回国,接下来转组,可能就不出国了。换成现在这样的上班模式,我肯定有时间啊。”

时鉴不是没见识过季向蕊对一件事的上心程度。他要是给她猫狗,她那放在他身上的心思估计连五成都不会有。

他给她来了句痛快的:“那也不行。”

“为什么?”季向蕊和他的思想不在同一个频道,自然不懂他那些歪七扭八的想法。

她没得到她要的答案,来劲地还用手勒了下他脖子,逼他说:“你快说好。”

时鉴笑着由她闹,就是没说好。

季向蕊心里憋到胀鼓的气球就因为迟迟得不到回到,“咻”了一下瘪了下去,她不开心,小声嘟囔说:“你变了。”

“我怎么变了?”时鉴哭笑不得。

季向蕊愤然地伸手戳了戳他的侧脸,随后拧住他的耳朵,用劲不大,但气势加倍,“你以前自己说要养条狗的。”

时鉴没印象,“我什么时候说的?”

要推算时间的话,有点为难季向蕊。

她掰着手指算了算,言简意赅地说:“也就那么七八年前吧,我记得你说你要养狗来着。”

时鉴虽然依旧没印象,但还是顺着季向蕊的话,在理地补充说:“已经养了。”

“在哪?”季向蕊激动地挺直背,侧过脸看他,“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时鉴倏然笑了,带磁的嗓低低地擦过顺耳的风,轻巧至极地荡进她耳中,一路没入微微发烫的血液,淌进心间。

“军犬?”他话淡却笑意只增不减,“算吗?”

季向蕊就知道!

她想都没想,一拳给他袭在肩胛,没管骨节的涩感,就顾着不满地抱怨:“你就会框我!”

“我有?”时鉴好笑地偏头看她,“不是你自己问的?”

“我说的是养在家里的。”季向蕊反正给他话撂在这,“这两年放过你,等我后面回国工作,我要养。”

如果这样的话,时鉴想到更深的地方,“现在的房子不够养。”

这话说到点上,季向蕊也有这种感觉。

所以她虽然没那么想提前说自己谋得加薪的事,但还是很有本事趁机炫耀了下,“没事,我加薪了,我努力赚钱,换个房子不成问题。”

时鉴低应着垂眼,唇边弧度显而易见。

从季向蕊的角度,光线昏暗,稀稀朗朗的沿路光照,她最多只能看到时鉴的侧脸,看不透彻他的表情。

她没听到他的回答,以为是自己刚刚嘴瓢说错了什么。

仔细一想,季向蕊联系到季淮泽和林钦吟原先讨论的一个话题,是林钦吟连续升职后,现在赚的数字的确客观。

季淮泽为了哄她开心,始终默认现在她可以养他的话。

季向蕊以为问题出在这。

她没多耽误时间,少有乖顺地靠近过去,服软地趴在时鉴背上。

微凉的指尖碰碰他耳朵,季向蕊冷不丁还凑近亲了下时鉴的耳朵。

用她独有的方式,她边晃着他肩膀,边哄他说:“说到赚钱的问题,你别不开心啊,我养你怎么啦,谁规定我不能养你啦。”

时鉴憋了好一会,还是在她的哄话里破了功。

他微抬起眼,避开前面的路障,才低笑着接她话说:“你养我,这是什么道理?”

季向蕊理直气壮:“连季淮泽这么要面子的,都可以让夕暮养,那换成你跟我,有哪里不行?”

她没说两句,自行洗脑就来得带劲,“我不管,时鉴,我要养你。”

最后那四个字一出,时鉴迈出那步,骤然停了下来。

他没多说,松手示意,要把她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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