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后我成了所有人的白月光+番外(67)

“什么?”绑匪皱眉,对这娇滴滴抗压能力极差的富家少爷没什么好气:“我艹你说话能不能——”

傅知雪抬起下巴,那布满泪痕的眼睛水光潋滟,敛去一地光华,有种夺人心魄的美。

绑匪不知怎么地心中一动,脸烧了起来:“行行行,给你水成不成?艹!”

没多久,一瓶矿泉水递到他上方,傅知雪道谢,抬起被缚的双手被迫接过,那双花苞一般洁净的手指蹭过又离去的那一瞬后,绑匪的心中涌起一阵怅然若失的情绪。

是以并没有注意到,对方顺走他裤兜中指甲刀的隐蔽举动。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黄平的呵斥如平地一惊雷,登时将交流的两人吓了一跳,傅知雪似乎是被吓得狠了,眼眶瞬间红了。

绑匪略带责备地辩解道:“哥!”

黄平不理,拽住傅知雪的手腕,声色俱厉:“你手里拿的什么?快交出来?!”

傅知雪茫然无措地仰视着他,脖颈弯曲的弧度犹如濒死的天鹅。

绑匪维护道:“哥他真的什么都没有——”

啪——

黄平一巴掌把绑匪扇倒在地,用力之大让对方二胖嗡嗡作响,温热液体霎时从耳道流出。

绑匪纷纷赶来,有义愤填膺者已急于声檄:“黄平我艹你妈——”

黄平恍若未闻,面对傅知雪犹如倾盆巨口口吐恶涎的恶兽:“快拿出来!!!”

咚,咚,咚。

厂房外传来三声富有节律的叩门声。

这三声犹如鬼门洞开的号角,令所有人停下手中争执,心脏跳如擂鼓。

黑暗的房间内死寂一片,狰狞的面孔在黑暗中缓缓浮现。

“该不会……有鬼吧……”一人颤巍巍道。

正当大家以为刚才的敲门声不过是一场集体精神错乱,那声音有如跗骨之蛆般重新响起。

咚,咚,咚。

黄平掏出短刀,血槽间腥味十足,看来也曾饱饮鲜血。他蹑手蹑脚走到门前,蛰伏在门后,试探着,推开了一丝小缝。

大门洞开,春夜刺骨的寒风席卷而来,一道高个男子身影立于风口处,身后是苍茫荒野和妖异红星。

江寰堪称彬彬有礼地颔首:“钱,我带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至于江寰为什么不人多势众,因为来不及组织人手,因为傅知雪在姓黄的手里太危险了他不敢冒一点风险,因为……好叭我编不出来了。丧jpg

☆、生死相依(下)

众绑匪陡然被扼住喉咙,心脏高高悬起——

他怎么找到这里的?他是独身前来的吗?如果不是,他到底带了多少人?!

黄平手起刀落,幽蓝刀光一闪而过,而下一瞬,江寰狠狠一击,哐当——短刀飞起数米,摔落到角落中。

江寰用仅有两人听到的声音道:“要杀人灭口吗?”

黄平的瞳孔骤然紧缩,继而听江寰提高音量:“没有警察,我是来送赎金的。”说完,举起手中的皮箱,推到数米远。

绑匪面面相觑,江寰举起双手:“没有警察,我怕风险。”

很快,绑匪中两人跑去清点数目。另两人挟持傅知雪,刀夹在他脖子上,露出奸诈血腥的笑:“江先生,你不会真以为自己一个人带了钱,两人就能安然无恙地回去吧?”

“我从来没有这么天真,”江寰的神情在一众心思各异的绑匪中堪称沉静:“人的贪婪是没有止境的,所以我只带了两千。”

绑匪面色剧变,就听一旁清点数目的绑匪说:“只有两千万!”

“——确认知雪安然无恙后,剩下的三千万你们才能到手。”

绑匪怒道:“你他妈耍我们——”

等人质安全后才能付尾款,当这是双十一搞预售吗?!

江寰道:“为了表示诚意,你们可以将我留在这,直到尾款付清。甚至可以勒索更高的金额。这全在你们。”

绑匪们俱是一噎,大概是从没见过这么舍生取义且为人着想的准人质,而按照江寰的身家,他是真不怕倾家荡产吗?!

傅知雪气得全身发抖,荒谬与恐惧席卷他四肢百骸,被绑架时他不曾恐惧,差点被黄平杀掉前他也不曾恐惧,此刻却惊惧到全身痉挛,泪水流满全脸。

“江寰,谁用得着你舍生取义,滚——”

身后的绑匪捂住他的嘴,傅知雪牙齿用力,对方的手顿时鲜血四溢。

一绑匪不善道:“真是感天动地,你图什么呢,江先生?”

江寰的目光再没从傅知雪身上移开过,闻言,道:

“他是我的爱人。”

傅知雪眼泪如注,朦胧中身后的人拖着他后退,而江寰温柔的脸庞越离越远,用口型对他说出两字。

别怕。

黑色豪车平稳驶向高宅。

院内那一片澄澈的人工湖是百年前高氏族人凿石引水而成,祈盼世世代代子孙兴旺,果不其然,其后数十年家族蒸蒸日上,风头无两。只是再繁盛的家族也有衰败这天,如今在江氏的狙击下,高家已然式微。

傅洛洛跟随江伯父下车,考虑到傅爷爷身体问题,并没有让他前来。两人穿过高氏这一片澄净湖面与晴朗月色,梁助在身后道:

“不出您所料,黄总监在入狱前确系高家庇护,两方似乎打成了某些协议,这个协议一直延续到黄平这里,成为了高氏擎肘黄平的把柄。”

江伯父脚步不停,直到高兆盛的书房门前:“所以黄平确实有把柄在高兆盛手中。”

“没错。”梁助踟蹰,还是道:“但江董,你确定要将这些项目……拱手相让吗?多年来的心血就这样付诸东流”

“我年轻的时候总觉得事业为重,男儿怎么能一声囿于庭院之间?但春风得意之际,妻子离我远去,年幼的儿子也对我恨之入骨。”

江伯父握住门柄,岁月蚀刻的容颜让他威严更盛,但那鹰隼般的眼神仍能让人窥见年轻时的英俊与意气——正如现在的江寰。

梁助从没像此刻感受到血脉如此浓厚的连接,即使雄狮早已耳目失聪,但依旧能号令百兽。

江伯父微微笑地感慨:“人啊,这一辈子还不是得靠感情活着?”

话音未落,他推开了房门。

高大宽阔的书房内,高兆盛坐在办公桌后闭目养神,他的身后是一众高管保镖,肃穆而立,恍若等候献祭的黑衣教徒。

听到门推开,高兆盛微微笑起来,这笑容不再是弥勒佛般普度众生的微笑,而是撕下伪装,露出岁月浸染的奸诈与狠毒来。

“坐。”他挥手:“高钰,奉茶。”

三人依言落座,高钰从角落里走出,奇怪的是在他不动时,没人注意到他的存在。但一旦动作,那寡淡的脸蛋与身形立刻活色生香起来,显出一种病态不健康的美。

不知道是不是傅洛洛的错觉,他总感觉对方的眼神在自己身上停留一圈,然后倏忽收了回去。

我和知雪长得有几分像。

——傅洛洛心中忽然浮现这样奇怪的想法。

“不用。”江伯父道,手腕一挥,文件纷纷扬扬散满书桌。在这一片天女散花中,他道:“这是你要的。”

高兆盛笑容更盛,亲自将文件一张张收集整理,翻阅起来,一时间书房里只有众人此起彼伏的呼吸与纸张翻动的声音。

江氏赖以生存的基业,和倾力开拓的前景产业系数于此,如今全部拱手相让。

漫长的等待后,高兆盛终于合上最后一页,眼里是小人得志的陶醉与愉悦。

江伯父冷冷道:“我已经做到了承诺,高董也该履行你的承诺了吧?”

“江董不必着急,”高兆盛道:“毕竟是几亿几十个亿的生意,慎重为主。”语罢,冲身后使了个眼色,立即有人退出房间。

傅洛洛坐立难安,只听高兆盛呷了一口茶,悠然道:“我改主意了。”

这一声恍若平地一惊雷,江伯父暴怒起身,在任何人没来得及反应前,陡然揪住对方的衣领:“你说什么?!”

高兆盛被衣领勒得窒息,脸部通红:“我无意伤人,毕竟场面不好收拾。”

江伯父的手陡然松开,高兆盛瘫软在椅。

高兆盛喘.息数声,犹如一条死鱼,才说:“我要你和江寰手下所有江氏股份和管理权,我要你们净身出户!”眼神狠毒,恨不得将眼前人生啖其肉。

江伯父沉默良久,说:“这不是一朝一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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