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同人)[福华]National interests/国家利益(4)

Sherlock停下了,John才反应过来他也许是发现了自己在盯着他的脸看,简直像个什么愚蠢偷窥心上人的女孩子——他窘迫地移开视线,看着他一头黑色的头发。

“这没关系,”Sherlock的声音听起来显然很愉悦:“你可以继续看着我。”

John也笑了一下。但这牵动了他脸颊上的伤口,他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还有,我检查了你的口腔。其实这是我正在做的实验,研究不同地区饮食结构不同的居民臼齿的磨损程度——我研究了不少联邦间谍的臼齿——哦,别这么看着我,这不过是个实验——发现他们臼齿的磨损程度大大高于同龄的普通人。后来我想了很久,这是为什么——后来有一次我进了帝国的军统,我突然就想到了——折磨,John,折磨,”Sherlock的语速又加快了:“间谍的基本课程里有一项是折磨,药物,通电,鞭挞,甚至毒品——在帝国,他们通过注射特殊药剂让受训的间谍不至于晕倒,而在物资紧缺的联邦,他们没有药物,所以也许需要在受折磨的同时在嘴里咬着什么——注意,这种折磨训练是成年累月的,我提取过一个间谍的口腔黏膜,化验出一点东西,那是联邦特有的一种树木,这证实了我的想法——他们把木头塞子咬在嘴里”他龇了一下牙:“帮助自己挨过折磨训练。但你的牙齿磨损程度甚至比不上普通人——”

他是个军事顾问,John想,或者是情报分析人员。

但这实在是——太赞了。

John并没说出口,但Sherlock就像能听见似的,抬起眉毛,回了句:“谢谢夸奖。”

“我本来以为,庇护令这种东西存在的意义还比不上色情杂志,”他啧了一声,好像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但今天是你的幸运日,John,你没被拉去做替罪羊——这可是Dale那个蠢货的惯常伎俩。不过这东西也有点不方便的地方,庇护令只在庇护者与被庇护者处于同一建筑物内才有效。如果外出,被庇护者一旦离开被庇护者一百米,就可能被逮捕——”

3、Lestrade

John被一阵小提琴的声音吵醒。非要说的话,那声音可不怎么悦耳,像能卡在喉咙里似的又重又钝,让他想起鱼市里用刀背逆刮鱼鳞的动静,不过被放大了无数倍。

他正趴着。他模模糊糊地记得——在漫长的睡眠里偶尔清醒的间隙里——尽管这些清醒的瞬间就像将死之人呼出水面的气泡一样短暂而且容易破裂——他还是能记得一些细节。他浑身滚烫,因为背部的灼痛而烦躁得想翻身。然后有人叫他的名字,声音很低——那不是任何一个他熟悉的人,他努力眯起眼睛想辨认到底是谁在抚摸他干燥的脸颊和滚烫的额头——可他认不出,他张开嘴,颤抖着想要询问,但最终,灯光总是慢慢消失在他眼前。

房间里笼罩着一层纱似的红色,而且这光跟烛火似的一直晃动着。John用了好一会儿才发现那是另一个房间的炉火,透过那扇门——它半敞着——投射到他周围的墙上。

他试着爬起来。撇开伤口被牵动的时候那种刺痛——而且令人高兴的是,刺痛的同时他还能感到一丝又麻又痒的感觉,他在好转——他浑身现在被一种又酸又软的舒适填充着,舒展四肢、扭动关节让他有种破土而出的快感。当然,这并不是说他不疼,那些伤口依旧恶毒地咧着嘴,尤其是肩膀上那一个。

他周身都是纱布。为了包裹住他的肩膀,纱布从左肩头一直绕过他的右腋下,他像背着个什么包袱似的被纱布缠绕着——因为背部纵横交错的鞭伤,他的整个胸膛和腹部也被一圈圈裹着那些东西,John不禁开始猜测他到底用掉了几里长的纱布。

但除了这些,他身上什么都没穿。他的阴茎缩在两腿中间,毫无生气,而且干干净净——有人替他清洗过身体。

John摸了摸自己的眉毛,发现上头也用医用胶带固定着纱布。

“John,不要乱动,”他想起了一双灰蓝色的眼睛,在他烧得神志不清的时候,这双眼睛盯着他,低低的嗓音像安慰似的流进他耳朵里:“嘘,不要害怕——”这人冰凉的手在他脸颊上停留着,试图让呼吸急促并且不安的John冷静下来:“不要皱眉头——这里的伤需要处理——”

——Sherlock Holmes。

现在他是自己的庇护者。

在回到贝克街的路上,Sherlock向John解释了他为什么动用庇护令:“手续太复杂。如果有人试图证明你的无辜,他们会在最终宣判前就把你处决——在帝国,强权大于真理。”

这听起来很解释得通。但John依旧不知道Sherlock为什么救了他——至少现在他还不知道。他想了很多可能性,结果发现Sherlock要不是个圣人,要不就是个傻子——因为明显,他穷困潦倒并且浑身创伤,毫无可以利用之处。

刚才吵醒他的小提琴声就是从隔壁房间传来的。但现在,演奏者似乎没什么心情继续,John在一片安静里只能听见炉火偶尔爆出火花的噼啪声。

“不,”这时这声音突然蹦出来,让John吓了一跳:“至少现在,不行。”

接着又是一阵毫无章法的小提琴声——John认出了这个Sherlock的声音,他的脑子里出现了那张夜枭似的脸——接下来再没人说话,John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自言自语。

他在床旁边的椅子上看到了一件睡袍。他拉过它,并且惊讶地发现它是丝绸的——John自己甚至从未拥有过一件睡衣——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把它穿到自己身上。肩膀上的伤让他忍不住龇了一下牙。

地上铺着地毯,柔软的触感让他常年在坚硬军靴里头受苦的脚感到新奇。他站起来,在缓慢系着睡袍腰带的间隙里头想着他应该做什么——John Watson如今被Sherlock Holmes所庇护,而庇护所就是位于221B贝克街的住所——现在他是安全的。他需要向军事法庭提请间谍嫌疑清洗,然后在一切结束后回到联邦。

“想想Mycroft会怎么说,Sherlock!你不能继续给他添麻烦——老天,我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这绝对不行,元首病入膏肓,现在正是敏感时刻——”这是另一个人,听上去似乎在感到愤怒,而且明显已经感到疲倦了——那声音有点沙哑,而且无奈:“无论如何,这关乎国家利益,Sherlock。”

John听见茶倒进茶杯的声音,然后是茶碟和茶杯的碰撞。

“很遗憾,这恰恰是我最不关心的一件事。”Sherlock的声音听上去像顶撞老师的优等生,傲慢自负得让人牙痒痒:“而且如果你还没把帝国宪法忘光——你不是真的蠢到那地步了吧?我可以提醒你一下,如果Mycroft打算强迫我,那他的行为就涉嫌违宪——这是‘敏感时刻’,Lestrade,‘违宪’这个小辫子会让Moriarty开心到发狂,我是为Mycroft着想。”

接着又是沉默,谈话似乎再一次陷入了僵局。John不知道现在他该不该走出去,贸然闯入两个帝国人(也许他们还有点什么让人畏惧的政治地位)的争吵中间,理智告诉他这不是个好选择。但事实是,他现在渴得要命,刚才听见的倒茶的声音让他的喉咙更难受了。

他站起来。他注意到左腿不同寻常的疼痛——那里曾经被Dale穿着军靴的脚使劲踩住并且碾压过,他打赌他听见骨头裂开的声音了——这疼痛来得很猛,他没法辨别它是从骨头里来的还是从被割伤的皮肉里来的,总之他抖了一下,跌回床上,并且因此牵动了后背上的伤口。

他的额头上一下子全是汗。

他深深吸了两口气,再次站起来。这次他记得把重心放在右脚上,向前走了两步,并且掌握住了平衡的技巧——按理说他应该弄出了不小的动静,但这地毯实在是厚,他一瘸一拐的沉重下步方式竟然没能制造出引人注意的噪音。

“你不能总是和他对着干,Sherlock,”那个人又蹦出了一句,听上去像是急于想结束这次谈话:“不要太幼稚。”

John听见Sherlock嘲讽的声音:“怎么,以Holmes夫人自居了?”

“我不——你别——不准——”那人似乎被震惊了,有点语无伦次地指责着Sherlock:“你至少该尊重一下他——”

John走到门边,透过门缝看到了另一间房间里的情形——那是一个客厅,并不很大,虽然杂乱无章但也可以称得上是温馨舒适。现在房间里并没有开灯,但壁炉里的炉火很旺,可以照亮一切——Sherlock坐在壁炉旁的沙发上,身上穿一件——John眯起眼睛辨认了一下——紫色的衬衫,领口开得很低,同时袖口也挽着,这让他看上去出乎意料的迷人。他脸上的表情很冷漠,仿佛厌倦似的垂着眼睛,眉骨的阴影落在眼睛下面,让他看上去阴郁得像落了灰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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