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同人)[福华]Dreaming on the Thames(35)

“对,我知道,我知道。”他说,“你七岁的时候,彼得森先生不小心摔坏了你的小提琴——那把你最喜欢的——你非要把它修好,却不肯要父亲送来的新琴。”

“迈克罗夫特。”

“啊,好吧,好吧,我不该在医生面前回忆过去的。好医生肯定已经莫名其妙了。”

我确实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恩,那么说到道你目前的这个案子,歇洛克,我这两张请柬可是大礼呀!否则你真是再没有机会切实地了解罗伊洛特先生和奥德尔小姐了。”

“这点我毫不怀疑。”

“还有,不要太想当然。”

“我很少这么鲁莽。”

“唔,那我就没有什么好提醒你的了。”迈克罗夫特想了想说,“以我之见,这不是非常困难的案件。不过也是相当有趣的,否则我不会想到要帮你这个小忙。”

“那我还要感谢你,迈克罗夫特。”歇洛克.福尔摩斯说着站起来,“那么我就告辞了。”

我也跟着他站起来,迈克罗夫特朝我们点点头示意。就在我和歇洛克快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迈克罗夫特深沉的声音,我能想象他此时的表情有多么严肃。

“我还是不放心,毕竟你是我的弟弟,歇洛克。”迈克罗夫特说,“我不想重复它的危险性。”接着迈克罗夫特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找到一把上手的好琴非常不容易,但是生命更加珍贵。难道你要为了负气去冒这个危险吗?”

歇洛克.福尔摩斯转过身,面对他的哥哥,他眯起眼睛。

“‘负气’是什么意思?”

我回头瞧见迈克罗夫特陷在扶手椅里的神态,庄严地就像个国王,他沉着脸。

“不要耍小孩子脾气了,歇洛克!有些现实不是你能改变的,你要学会适应。”

歇洛克不为所动地扬了扬眉。

“告诉我,你不会去冒这个险,歇洛克!我不想日后参加你的葬礼。”我能听出迈克罗夫特的声音非常诚恳。

可是歇洛克只是轻轻一笑:“很抱歉,迈克罗夫特,葬礼和遗嘱的事,恐怕还要麻烦你去安排。”

我突然想要闯出这间屋子,气氛冷得让我发抖。迈克罗夫特纠起眉头。

“你果然是我们家里最固执的一个,而且还越来越固执!”他说。

歇洛克没有回答他,转身出了书房。我有些尴尬地朝迈克罗夫特点头示意,迈克罗夫特略显忧伤地对我礼貌性笑了一下。我听歇洛克.福尔摩斯说,他哥哥就是英国政府,而且在我的印象里,迈克罗夫特一直是个运筹帷幄处变不惊的人,所以那一刻我生恐是自己的眼睛坏了,才看到迈克罗夫特眼睛里的忧郁。

我跟着福尔摩斯来到走廊上,他走得很快,我反复思索着迈克罗夫特的话,越发不理解。当我们出了俱乐部的门,来到街上的时候,福尔摩斯招手找马车时,我终于有机会问他了。

“我不明白,福尔摩斯。”我说出了心里的疑惑,“你哥哥一直在强调这案子的危险性,而同时,他又说这不是困难的案件。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福尔摩斯的眼里一闪而过了笑意,我想他在忍住一阵笑声。看到这样,我心里升起一股怒意。

“我不知道你在笑什么,福尔摩斯!”我说,“也许我问了个愚蠢的问题。当然,不可否认地,我确实常常这样做。但是我问你是因为我担心你!”

福尔摩斯转过头看着我,这时马车也来了,他一手扶在马车门上。

“我知道,华生,你的心意总是好的。”

“所以,”我很高兴他认可我的担忧,“如果真的像你哥哥说的那么危险,我希望,至少我们面对它的时候能胸有成竹。”

福尔摩斯打开车门跳上去。我听见那一瞬间他低着头悄悄地说:“不是我们,是我。”

当时我只觉得福尔摩斯这样说不过是自负罢了。而且我以为,不论有什么危险,我们已经共同面对了。所以我只是无奈地笑笑,跟他一起坐上马车。

我没想到,去一趟第欧根尼俱乐部,会把气氛搞得这么尴尬,这么不祥。而我没想这么多,我看着福尔摩斯放在膝上的手,还没戴上手套。我又开始胡思乱想了,我想去碰触它,握住它,感受它的温度,我甚至开始想象他的手腕,他的手臂还有他的脖子摸上去会是什么感觉。我从这可怕的幻想中惊醒。

我盯着我自己的双手,疑惑着我还是不是我自己。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我对福尔摩斯,这个多年的挚友,产生了非分之想?在阿富汗的时候,确实有士兵向我寻求过帮助,他们怀疑是自己的毛病,而我觉得这只是环境使然,我宽慰他们,告诉他们当结束了战争以后就能回到正常的生活轨道。

而我现在已经走上了正常的生活轨道,我已经结婚了,却想要另一个男人的身体,而且他还是我交往多年的朋友。

我不敢看福尔摩斯,因为我不知道在这个狭小拥挤的车厢里,我会不会像个青春期男孩那样冲动。感谢上帝,我们很快回到贝克街,一路上相安无事。

福尔摩斯还是走在前面,几步跳上了楼梯。我关上门,深吸一口气,现在我燥热地就像一只发情的麋鹿。哈德森太太不在,也许是采购去了,再次感谢上帝,否则我又要被她拉住听她唠叨了。我迈着沉重的脚步上到二楼。

福尔摩斯不在起居室里,我听见他的卧室里有衣料摩擦的声音,听上去在换衣服。我咽了一口口水。

“华生,厨房里应该有吃的。”卧室里传来福尔摩斯的声音,卧室门半掩着,“我们稍稍准备一下就要走了。”

我才缓过神儿来,转头瞧见那两张请柬正安静地躺在桌子上。

“麻烦你自给自足了,亲爱的华生。”这时福尔摩斯从卧室里出来。

他看上去好极了。整齐的黑色礼服衬托出他高挑的身材,以及白皙的皮肤,他的头发有点乱,显然还没有梳好,但是这样搭在他额头上的发丝,反而和俊秀的脸部线条相得益彰。福尔摩斯只是匆忙地在壁炉边走了一圈。

“哈,在这里!”他找到了丢在壁炉架上的梳子以后,又赶紧回到卧室里去了。

我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直到又传来福尔摩斯的声音:“哦,对了,华生,你可以在楼上原来的房间里找到合适的礼服。”

我有些丢魂地转身走出起居室,完全没有饿的感觉,只是机械性地上楼回到原来的房间里。果然,我在从前的衣橱里翻出了一件礼服。我思考福尔摩斯是怎么知道的?他是否检查过这个房间?我自嘲地笑笑,对着镜子换上衣服,梳好头发。

我觉得我看上去还不错。

下楼的时候,福尔摩斯正好也出来。我忍不住在心里再次感叹他的外貌。我想我最好不要多看他,否则只会觉得越来越煎熬。

我和福尔摩斯乘坐马车来到了西区一座别墅前。这里原本该是个偏僻的地方,但此时天色已暗,房子里灯火通明,花园里喧闹纷扬的场景反而让我生厌。仆人看了我们的请柬以后把我们请进去。大厅里金碧辉煌,不过客人大多集中在大厅旁边的花房里。花房里很暖和,衣服上装饰着各色羽毛的贵妇来往在那些稀奇古怪的花丛之中,到处是笑声,觥筹交错的声音,花房的墙壁是透明的,能看见屋外花园里一个小丑正卖力的表演。草地上的残雪被扫到一边,小丑穿着红色和绿色相间的衣服,挥舞着火把,光一阵一阵地照亮了花房里面,而同时花园草地上,正上演着冰与火的盛宴。我被困在这个光怪陆离的小世界里,一个客人也不认识。

这时福尔摩斯捅了我一下,示意我看花房那头,一排吊兰下面站着的两个人。

“看出谁是主人并不困难。”福尔摩斯说,“那一定是亨利.罗伊洛特先生了。”

我看到那是一个三十五岁左右的男人,一头栗色的卷发松松地在颈后扎起来,他穿着深红色和蓝色相间的丝绒礼服,看上去就像上个世纪的放荡不羁的贵公子。

“他的形象倒是和气氛很相称。”我说。

“我们过去瞧瞧。”福尔摩斯拉住我的手腕,有点费力地挤过人群,还要小心别碰倒了旁边的花朵。

罗伊洛特先生旁边站着一个小姐,我听见旁边的客人称呼她为“奥德尔小姐”,也有人直接喊她“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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