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同人)[福华]Dreaming on the Thames(29)

“哎呀,福尔摩斯先生!”雷斯垂德好像才反应过来,一拍掌,“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福尔摩斯扬了扬眉毛。

“你一定是看了早报才来的吧?”雷斯垂德摸了摸下巴,那样子活像个窥觑别人钱包的小偷,“你突然驾临,啊——难道你认识阿姆斯特朗爵士?”

“一面之缘。”福尔摩斯轻描淡写地说,“阿姆斯特朗爵士昨晚拜访过我罢了。”

“什么?福尔摩斯先生!你又得到了什么警方不知道的消息?”雷斯垂德眯起本来就不大的眼睛。

“阿姆斯特朗爵士早已预感到危险,因此他来寻求我的帮助。”福尔摩斯扫了一眼周围墙上的油画,然后眼光又落回到雷斯垂德身上,“而十分遗憾地,我们都没有料到凶手会这么快就采取行动。”

“那么你最好把事情经过都告诉我,福尔摩斯先生。”

“既然我的委托人已死,我当然应该把情况告诉你,”福尔摩斯面无表情地说,“免得你调查遇到瓶颈的时候责怪我没提醒你。”于是接着,他不紧不慢地把昨晚阿姆斯特朗爵士的拜访,以及他多舛的故事告诉了雷斯垂德。雷斯垂德边听着边瞪大了眼睛,末了,他踱步得更快了。

“这是个大新闻呀,福尔摩斯先生!”终于,雷斯垂德停下来,一手握拳啪地打在另一只的手掌上,“看来我们在追捕一个狡猾的杀手!这情况非常重要。”然后他又开始踱来踱去。“它把一件普通的案子变成了——”

“你是否在尸体上发现了些有趣的东西?”福尔摩斯突然开口打断了雷斯垂德的自言自语。

“啊?”雷斯垂德翻开笔记本,“恩,可是,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有一盒名片,我们就是通过它确认了死者的身份,一个镶宝石的饰扣,一只钱包,里面有一百英镑十先令六便士,其中纸钞已经被水泡烂了,辨认起来费了点工夫,唔,还有一张纸条,上面的字已经无法认全,我这里有样本。”

说着雷斯垂德从口袋里掏出一只信封。“听了你刚才的描述,福尔摩斯先生,我想这应该就是昨天阿姆斯特朗爵士给你们看的那张纸条。”

福尔摩斯听到“描述”这个词时略微皱了皱眉,他接过信封,小心地用手指夹出里面的纸条,纸条已经有点干了,曾湿过的地方皱巴巴,有些字已经看不清楚,但通过那上面模糊的字迹和折痕,我可以辨认出这就是昨晚看到的那张纸。福尔摩斯简单看了一眼,就把它放回信封里,交还给雷斯垂德。

“这的确是那张。”他说,然后停了停,像是想起了什么,“你知道阿姆斯特朗爵士的遗嘱内容了吗,雷斯垂德?”

“哈,不瞒你说,福尔摩斯,我也正是为了这个,我这就在等律师来呢。”

“那么在此之前,我想先和管家谈谈。”

“我已经和管家谈过了,”雷斯垂德咕哝道,“当然了,如果你要再见见他,我倒是很乐意看看你能发现什么特别的线索。”

我能看出雷斯垂德喊来管家时一肚子的不满。海格先生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来,他眼神坚定。福尔摩斯示意他在沙发上坐下,然而管家先生没有动。

“我只是个管家,先生。”他说,“我还是站着吧。”

“那么我问你几个问题,为了协助我抓捕谋杀你主人的凶手,也请你如实回答。”福尔摩斯盯着他,而海格先生毫无惧色地回看福尔摩斯。

“当然,先生。”他说,“我在这儿工作了三年,从没有让主人不满意过。”

“关于你的最后一句话,我们已经无法证实了。”福尔摩斯漫不经心地说。我也觉得他这句话有些无礼,然而海格先生岿然不动,坚定的深色眼睛里没有一丝波澜,甚至连胡须都不抖一下。

“你说你已在这儿工作了三年。”福尔摩斯说,“据我所知那时阿姆斯特朗爵士刚来到英国。”

“我对主人的过去并不了解,先生。我只是个管家而已。”

“那么你应该知道昨天阿姆斯特朗爵士出门拜访过我。”

“是的,先生。”海格先生说,“爵士提到过您,还说第二天——也就是今天——您很可能会回访。”

福尔摩斯眯起眼睛,“那么昨晚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八点刚过,先生。”

“他走后是否有人来找过他?”

“唔,有的,先生,特雷根尼斯先生来找过主人。”

“特雷根尼斯俱乐部的那个特雷根尼斯先生?”

“正是他,先生,他是主人的常客。”

“可是据我所知阿姆斯特朗爵士深居简出,他应该少有访客。”

“恩,的确如此,先生,主人很少出门,也极少参加社交。”海格先生稍微有些惊讶,“但主人是特雷根尼斯俱乐部的会员,与特雷根尼斯先生交好也很正常啊,先生。”

“我知道了。”福尔摩斯有些不耐烦,“最近阿姆斯特朗爵士是否表现出对某样事物的恐惧?”

“没有,先生。主人很平静地度过每一天。”

“是否收到过某些特殊信件,然后神色大变?”

“主人很少收到信件,先生,而且他从来不会被任何东西吓到,更不可能是一封信。”

“可是阿姆斯特朗爵士正是因为一张纸条才来寻求我的帮助的。”

“呃,的确,昨天早上主人确实收到过一张纸条,是个孩子送来的,要求亲自交给爵士本人,但是主人并未露出任何惊讶的神色,先生。”

“那——”福尔摩斯刚想说话,这时门铃响了。

“有客人来了,先生们,我去开门。”海格先生说。我们三个人还未做出任何反应,他就转身走出了客厅。

“说实话,福尔摩斯先生,”管家刚离开,雷斯垂德抱起双臂,得意地眨着眼睛,“我没看出你从他嘴里问出了什么。”

“消息有没有价值取决于侦探是否有挖掘的能力,雷斯垂德。”福尔摩斯扬了扬眉毛。“看上去他是个忠诚的管家,可是主人死于非命,却无任何哀伤的神色,相反还极其沉稳,实在不简单。”

“再不简单,他也只是个——”雷斯垂德既不耐烦又固执地说。

“威尔逊先生来了。”海格先生再次出现,身后站着个矮胖的身影。

“哈!想必是律师来了。”福尔摩斯说。

在一阵招呼之后,我仔细观察了威尔逊先生。他是威尔逊与杰克逊事务所的律师,有一张圆脸,身体矮胖,而实际上,他整个人就是个球,但我并不觉得他滑稽,大概是因为威尔逊先生一脸严肃的脱帽向我们致意,同时他的夹鼻眼镜安然地架在鼻梁上,这一切都让我们对他肃然起敬。

威尔逊先生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严格保密遗嘱的内容,他倒是很好说话地拿出了一个文件夹。

“其实这已不是什么秘密了。”他说,“当时所有的继承人都在场,哦,我是说立遗嘱的时候。”

福尔摩斯看了那份遗嘱。日期是一八九零年一月十五日,见证人是哈里.特雷根尼斯先生和托马斯.约克先生,而根据遗嘱,除了分两千英镑给海格先生,九百英镑给几个仆人以外,其余财产将被平均分成四份,分别给詹姆斯.布鲁克斯先生,莫娜.奥德尔小姐,亨利.罗伊洛特先生和查尔斯.道格拉斯先生。而更奇怪的是,这四份遗产都将分别平均分成十份,自财产分配之日起,每过一年分别给四个继承人一份,而在此期间若四名继承人中任何一个不幸死亡,则其余下的财产由另外三人平分,若在十年内,四名继承人都死亡,则余下的财产捐赠给阿道克流浪儿童基金会。

我把这份遗嘱看了三遍。

“真是折腾!”雷斯垂德说,“爵士名下到底有多少财产,够他这么折腾的?”

“我们还没有统计,探长。”威尔逊先生说,“不过看看爵士的房子,和他的投资规模,估计也有二十万英镑吧。”

福尔摩斯吹了个口哨,雷斯垂德瞪着眼睛。

“那这四个幸运儿都是谁?”雷斯垂德问道。

“呃,他们——就是他们。”威尔逊先生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我并不了解阿姆斯特朗爵士,只知道爵士没有亲人。而这四个人,大概是爵士的‘熟人’吧,或者说就是四个幸运儿,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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