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同人)[福华]Dreaming on the Thames(23)

“歇洛克,你这个疯子,你这个十足的傻蛋!”他说,那总比“怪胎”好些,“你他妈的到底是怎么想的?”

与其回答他,我更情愿先平稳呼吸——这花了我一点时间。

约翰一直咬牙切齿地看着我,等待我的辩词,哦,我不会让他失望的。首先,我想提醒他,他那模样一点儿也不吓人。约翰从来都不是个残忍的家伙,相反更多人会把那个词用在我身上。无论如何,约翰不是,即使他想发火,即使他真的生气了,温和依然是他的本质,那会从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来。

对了,他刚才问我什么了?问我在想什么来着?我扬起眉角不超过五度,深知自己不会告诉他。这不是我的错,因为——可以这么讲,说谎的天赋已根植于我的本性之中,就像约翰天生是个果敢坚毅又温厚正直的英雄那样,我则擅长于表演,当然就乐于抓住一切机会展示它。另一方面,好吧,我承认,我想表现最光彩的自己,如同约翰赞美的那样。哪怕有时,其实只是偶尔,要骗骗他。

“我在做一个实验。”愚蠢!我张口以后发现该死的可卡因果然在放缓思考速度上颇有功效。“只此一次,我保证。我——”“很抱歉”差点从我的嘴角溜出来,但我把它们拉回去了。毕竟这不是我的风格。

约翰闭上眼,我听到他的呼吸,深深地吸气,那太美好了。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哪怕作为他周围的空气而存在都是件美妙的事。

“歇洛克,”约翰睁开眼睛,我迫不及待地去欣赏他漂亮的深蓝色眼睛,然而接着,我从那里面看到了悲哀。“我以为那东西已经是历史了。”他说,在“东西”这个词上停顿了一下。

哎,我终究还是让他伤心了,我把一切都搞砸了。是我考虑不周,然后计算失误,最后连圆谎都做不好。即使我再骄傲自负,也不得不面对失败。

“我很抱歉。”这句话竟成功地从嘴里逃出来。

约翰朝我眯起眼睛,那是什么意思?我讨厌读不懂他的表情,那会使我慌乱。约翰终于看透我了吗?他发现了吗?那是“我们不相配”的意思吗?

从某种程度上说,我确实配不上他。

“你用了多少?”终于约翰肯回应我的道歉。

我迅速考虑了一下,想要不要再撒个小谎。

“歇洛克。”他抓紧了我的胳膊,态度不容置疑。

“只有,只有半针管。”我低着头努力不去看他。

约翰沉默了几秒钟,不,那不是沉默,那会儿他的瞳孔一定在放大,我能想象他的表情。绝对的,暴风雨的前奏。

“操他妈的!”约翰的怒气犹如井喷,“歇洛克.福尔摩斯,你怎么——那可是——”他从床边跳起来,爆发性地,喘着粗气找词儿,“你这——见鬼!他妈的!”

我透过睫毛偷看他。

“浓度,约翰,浓度——”我斟酌着词。

“闭嘴,歇洛克!”

我抬头看着他,这次是正大光明地,毫不掩饰自己的吃惊,原本我考虑把成分表说一遍,以便告诉他那其实没多大问题。

约翰也看着我,一秒,两秒,三秒,然后他终于又深吸了一口气,揉了揉脸。

“对不起,哦,不。”约翰翻了个白眼,“我干嘛要道歉?”

“对,你不必道歉。”我低低地说。

“那个天杀的该道歉的是你。”

“没错,而且我道过歉了。”

约翰终于肯坐下来。我的手马上又抓住他的胳膊。

“没有下次了。”他说。

“我保证。”我朝他的方向挪了一些,“而且这次只是个意外。”我耸了耸肩。

约翰抬眼无奈地瞅着我,又恢复了以往的表情。“你好些了吗?”他问。

多么白痴的问题!看到他我怎么能不好呢?我一点没有阻止自己的动作。我像一条藤蔓一样爬过去,伸开双臂搂住他的肩膀,在他的脖子上轻轻蹭着脸。

安静,温暖,愉悦,我原本该得出这样的结论,这原本表示一切安好。但是——那该死的——我发现了什么?警报再次被拉响,吵得我想捂住耳朵。如果我会厌恶自己卓越的观察能力,那就是现在。现在我巴不得自己是个蠢货,傻乎乎地只知道缠在男朋友的身上。

只可惜我是个天才,因此我没法不注意到约翰身上的香气,不是肥皂,不是洗发水,而是他妈的香水。“菲拉格慕梦中情人”,恶俗的破烂货。我用力蹭了几下,试图把这东西从约翰身上弄下来。

约翰的手抚上来,此时我瞥见他袖口上的红印。

我扬了扬眉,那场景立即在我脑中重现。梅丽——当然是她——亲吻了约翰,接着约翰用袖子擦掉了口红印。那是在脸上了?随即我的双手按在约翰的耳侧。

“歇洛克?”他看着我。

我没工夫回答他。我固定住他的脑袋,眼光在他的脸上逡巡,约翰黯淡的眼眸,略微被勾起的情欲;眼眶周围的一圈黑色,这几天被噩梦困扰——哈,不带我上床的后果;两天没换的衬衫,这次见面并不重要;领口的——哦,在这儿,我找到了目标,在约翰的脸颊上,有一块皮肤略微比其他部分发红,恶心地,不自然地发红。我皱眉,这实在不可原谅,她怎么敢?她没意识到约翰已经和她吹了吗?居心叵测的女人。

“歇洛克。”

我才注意到约翰盯着我,他的瞳孔放大,周围染上一层金色。我们此时的距离这么近,以至于分享着同一泊空气。约翰不自觉地看向我的嘴唇,于是我稍微张开它们,伸出舌尖,湿润地,轻轻扫过上唇的弧线。我知道约翰爱死这个了,而那个女人就算亲了他,也无法让他像现在这样动情。

我突然有种优越感。下一步,我让我们的鼻尖碰到了一起,约翰嘴角上扬,洋溢着喜悦,充满期待,他已经准备好了,他的手已经着陆在我的腰上。

我坏笑了一下,歪过头,偏离了他的嘴的方向——尽管此时那儿正朝我撒播着诱人的气息。取而代之的是,我吻上他的脸颊,就在那个红印上。我先用嘴碾压,然后把舌头整个按上去,我尝到了一点化学品的苦涩味道,那简直污染了约翰。于是我极力地舔那块地方,直到口中只剩下约翰,我接着舔,几乎要把那里的皮肤磨光。我收获了约翰的一声呜咽。咧嘴一笑,接着我在那上面咬了一口。

“哦!”约翰叫出来。

我则开心地看到原来模糊的红印已经被我的痕迹取代。

“你到底给自己注射了什么,歇洛克?那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副作用?”约翰摸了一下我给他加上的徽章。

“她和你说了什么?”

约翰瞪着眼睛看我,但惊讶只持续了几秒钟。

“我该想到。”他说。

我扬起眉毛。

“你还没回答我。”

约翰沉默了一会儿,他在琢磨,是的,只不过他的脑容量不比普通人大多少。

“歇洛克,”末了他开口,语气那么严肃,我倒要听听他能发表什么惊世骇俗的理论。“别告诉我,你就是因为这个——”他努力让自己放松,只是“努力”,“因为这个你才注射了那玩意儿?”

他在说什么?这太戏剧性了。约翰总是能让我吃惊,当然,我不会让他知道我被他吓到了。

“什么?真不敢相信,约翰!你真是愚不可及。”我气不打一处来。

他叹了一口气。“歇洛克,如果是这样——我想我很抱——”

“这不是你的错,这与你无关。”我冷冰冰地说,“别自作多情了。而且,你可恨地在转移话题。”

约翰撅嘴,不满的标志;然后他抓了抓头发,在军人的生活习惯支配下,他的头发不长,但对我来说那刚好能把手指埋进去,顺便一提,这表示他在遣词造句。谁能像我这样把约翰的每个动作和想法一一对应分门别类呢?

“歇洛克,也许我们该谈谈。”最后他就弄出这么一句话。

“哦,约翰,”我说,给他一个恰当的“不屑”表情,“你不觉得我的嘴用在别的地方会更好?”我以我特有的方式扬眉,稍微仰起下巴,让约翰不得不面对我的脖子。

约翰咽了一口口水,他开始咬嘴唇了。

“歇洛克——”

我得意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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