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同人)[福华]Dreaming on the Thames(22)

聪明,自信,冷静,强大。

每当我表现出这些特质的时候,约翰才会赞叹,才会大笑,才会两眼发光。他会用什么词形容我?Gorgeous?Genius?Fantastic?Wonderful?仅仅想到这个我都会忍不住发笑。

有的时候,我甚至怀疑,自己大出风头只是为了取悦他。

而我现在如此迟钝,脆弱,易碎。取悦约翰?我嘲笑自己,约翰不嫌恶我就不错了。

‘这次又是什么?’

从学生时代起,只要我给迈克罗夫特端咖啡和甜点,他就会这么问我,毕竟有脑子的人都明白我讨好他是为了他口袋里的信用卡,或者是要他的一个电话,一个权限。

可是我心甘情愿地取悦约翰。我喜欢他每天围着我转,喜欢他给我的微笑。

哦,可怜的歇洛克.福尔摩斯,你已经沦落至此了。

我哼了一声,赶走脑袋里这些疯长的杂草。当我从沙发上坐起来的时候,背上突如其来的一阵凉意再次提醒我这个事实——约翰不在这儿。我站起来,腿有点僵,于是我来来回回地走,让它们灵活些。

二十分钟之前,约翰出门去了。他穿着牛仔裤和浅绿色的毛衣,外面罩着呢子短外套。他知不知道他这样有多招人喜欢?还特别招女人喜欢?女人都偏爱约翰这样的男人,勇敢,正直,能带来安全感。他会在临出门前告诉你:我去买牛奶,豆子也没了。我信任的约翰,他从不说假话,所以他确实是要去四十分钟车程的平价超市;我机灵的约翰,他从不在我面前说假话,所以他只是在去超市之前顺便见一个人。

也许在咖啡馆,也许在饭店,但我更倾向于前者。当然我也很清楚他要见谁——梅丽.莫斯坦,他的前未婚妻。

相比之下,更多人喜欢约翰。我更清楚这点。我能想象他的童年,被很多无聊的朋友包围,还有他的青春期,收到那些无聊乏味的情意绵绵的卡片,还有他成年以后——我皱了一下鼻子——也许每晚都能带一个女人回家?或者男人?他可以,虽然想到这个我就要发狂。

我闭上眼。即使从不承认,但我知道有我一份错,另一份是莫里亚蒂的。约翰知道我跳下去的原因,但他还没有完全原谅我——相比于我回来三个月而我们还没有上过一次床的现况,我更情愿他狠狠揍我一拳。

我不在一年他能留多久?而且是他认为我已经死了的一年?

或者更长时间,三年?五年?我对着墙壁空笑,约翰会走出他的阴影,重新成为一个快乐的无聊的普通人,他会真的娶梅丽,而不是因为我突然回归而放弃,他会有一座新公寓,他会有孩子,然后搬到郊区的别墅里,最后终老。

也许曾经有个叫歇洛克.福尔摩斯的人路过他的生命,但最终也只是一张留在他记忆里的照片罢了。

我叹了一口气。只有等约翰回来,我才能知道他和那该死的女人发生了什么——不,是说了什么。我对“发生”这个词皱起眉毛。

可是现在无聊的每一秒正霍乱着我的整个脑子。我无法做实验,无法拉琴,无法敲键盘,我的大脑只是飞速地转着,转着,整座思维宫殿里都装满了约翰,约翰,约翰!约翰会原谅我吗?我们会回到以前吗?约翰会被那个女人抓走吗?

我想我已经研究够了面前的墙纸,那里面除了纤维,树脂,就是胶。而眼下我非常需要让大脑慢下来,约翰出现得太频繁了。

太频繁。约翰,在我的眼前晃。

这时我想起了它。

我进了卧室,从衣橱底下拽出那只小盒子。我向迈克罗夫特隐瞒了它,这着实有些困难。雷斯垂德受我哥的“委托”常来缉毒,但骗过他就容易太多了。

我抚过摩洛哥匣子的表面,虽然被丢弃了几个年头但摸上去依然有温度,还有那里面的丝绒垫子,柔软。冰凉冷涩的注射器闪闪发光。

“我不该用它。”有一部分理智叫嚣着。

迈克罗夫特会愤怒,那不是我偷了他的ID卡时单纯的生气,而是更可怕百倍的后果。我会再次被禁足,说不定会在比疗养院更恐怖的地方。

“只是用一点。”另一部分告诉我,“只是为了度过这段时间,这样无论约翰带回任何消息,无论是什么,我都能应对了。”

我会聪明地,自信地,精彩地应对。是的,以约翰喜欢的那种方式,而一旦他看到现在这样的我,约翰会皱眉,会失望,也许会离开。

我永远都不允许这种事发生,永不。现在我需要做的,不过是计算剂量,只要一点点,就足够了。

于是当我靠在床边,往注射器里吸入液体的时候,一种兴奋就已然跳跃在血管里了。我咽了一下口水。此时是下午三点半,迈克罗夫特正在喝下午茶,诅咒他再重一磅,不,十磅。我亲爱的约翰,在我们第一次上床以后非常支持我拆掉卧室里所有的摄像头。当然我还是重新检查了房间,那个肥胖的偷窥狂肯定不会放弃监视卧室这个美好的地方。然后我拉上窗帘,带上门,至少确保在我扎下去的十秒钟内不会出现五大三粗的男人把我架走。

我应该记住当那液体奔流在血管中的感觉,美妙,仅次于约翰,罪案和小提琴。

然后趁着还没起作用,我赶紧把东西收拾好。

接着就只要等待平静降临就行了。

我想到的第一件事是,如果那个女人得逞了,我就要把约翰藏起来,藏到一个只有我才能找到的地方。

第二件事是,也许剂量稍微多了点?或者我没把长期停用所造成的附加作用计算在内?

我没来得及重新思考,所有的触觉就被一波快感堙没,有点儿像高潮,但不如那般美妙。随着思维速度逐渐放慢,约翰的样子也变得模糊,发丝不再清晰,眼睛越来越黯淡,最后成了两个深坑。

那是我的。约翰的皮肤,约翰的血肉,约翰的骨骼,都应当属于我。当我看着他的时候,我能想象他的心脏在胸腔里跳动,让血液流遍每一个角落,他的呼吸能牵动起我的琴弓,我们是最好的演奏者和听众。即使他的肉躯腐烂了,他还是属于我。即使他的伤疤不在了,他也有军人的骨髓。约翰是我的战斗英雄。

我会把他收藏起来,他应该永远被我的气息环绕。我会把他挂我的衣橱里。

那些要夺走他的人,就让那些白痴们满世界地去找吧!约翰就在这里,哪儿也不会去。每天早晨,我打开衣橱,他会朝我微笑,对我说早安——只是对我一个人。我会给他一个拥抱,亲吻他的额头。

他会愿意留在我的衣橱里吗?

我眼前的约翰不见了。衣橱的门大敞着,里面黑得令人发指。我早已习惯了黑暗,会享受黑暗,但是我无法忍受没有约翰。没有约翰的黑暗便不仅仅是衣橱了,那会是一个黑洞,瞬间把我整个思维宫殿都吸入其中。

“约翰.华生不在。”我喃喃着。混乱的思绪让我行为笨拙,不时咬到嘴唇。

时间也随之变慢,黑色的衣橱好像变成了永恒。

“约翰.华生不在。”

这到底过了多久?

我不得而知,甚至不知道我的眼睛是否睁着。我的身体在摇晃,不时地撞到墙壁,但墙上好像是软的。

“歇洛克。”

我听见柔软的墙壁上传来说话声,我伸手去摸,那上面有熟悉的温度。

“歇洛克,在这儿。”

我收起手指,收获到一声轻轻的回应。那不是普通的墙壁,我得出结论。我咽了一口口水,突然间衣橱慢慢变小,最后竟缩小为两个焦点。

猛地大张眼睛,我看见那两个焦点消失在约翰.华生的瞳孔里。然后我意识到自己躺在床上,喘着气,抓着他胳膊的那只手里全是汗水。我转头望着衣橱,发现它好好地立在那儿,我又看着约翰,他盯着我,脸上写着惊讶,气愤,担心,又有一点放松?

“约翰。”我唤他的名字,确定他是不是真的,虽然手上的触感那么熟悉。

那么约翰看见我了,我想着,觉得全身的血液在倒流。约翰会怎么认为?会怎么看我?他会大声地骂我是个怪胎,然后甩上门离开吗?我闭上眼睛,屏息等他的审判,但是坚持不了几秒钟又忍不住睁眼看他。约翰在这儿,至少现在还在。我抓着他的胳膊,同时我不又想让他发现,我浑身上下都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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