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同人)[福华]The Shape I Found You In(11)

路上他们几乎没有说话。从他们酒店到Helle的公寓要走30分钟。夏洛克建议打的,但约翰倾向于走路。他现在感觉到压力了。夏洛克看得出来,连续两天在一个陌生的城市游览,已经在约翰的腿上显示出了影响:路途显得无比遥远,虽然和夏洛克在一起时没觉得。

“你累了。”夏洛克道,搀起他的胳膊,“我们该搭计程车的。”

“对,但我们已经差不多到了。你说她在36号?我们已经到28了。”

夏洛克不知道该说什么,默默地放慢了脚步。

“他们不会让她马上搬走吧?”约翰问,“我是说她的房东。”

“什么?”夏洛克愣了一下,“不。”

“你说她负担不起租金的,在Agna过世后。”

“哦,对,她是负担不起。但大使把Agna的职位和项链一起给了她,并且给她涨了薪水。所以问题都解决了。”

“但是那房子的每个角落都充满了回忆。”约翰指出,“大概她不该再住在那里。她真的接受了那份工作?那一定也很痛苦。”

“她不得不接受,从她的情况来看。”夏洛克阴郁地回道,停下了脚步,“我们到了。”他迈上台阶,按了一下门铃。他知道这就够了。

“但那条项链价值……我以为她会卖掉……”

在门打开时约翰闭上了嘴。

那条项链醒目地挂在Helle的脖子上,在暮色里闪烁着柔和、几乎是慑人的光芒。

夏洛克被她骤减的体重震惊了。第一次站在这门前时,他看到的是这位年轻姑娘黯淡、焦虑的眼神。此时,取代焦虑的是两潭深不可测的湖水,黑暗、疲惫。Helle有一头又黑又直的头发,长几至腰,拢了个发髻,总算不再蓬头垢面。她冲着夏洛克微笑,然而悲伤却无法掩饰。夏洛克曾惯于面对被害者的亲人,这从未对他造成困扰,直到现在。

“我给自己弄了点咖啡。”Helle道,没有用惯常的你好或者你们终于来了。她有一副动听的播音员的声音,语调平稳,然而沙哑的嗓音却留下了痛哭的痕迹。“如果你们不介意等等,”她随意地指了指后头,“我再煮点水就过来。”

夏洛克想拒绝,约翰却道:“谢谢,太好了。”

Helle朝他点点头,露出一个夏洛克想象不到的笑容。夏洛克和约翰走进客厅,Helle进了厨房。她穿着长裙和袜子,几乎像个幽灵一样无声无息。她保留着那条项链。留着。如果她想要忘记,或者想要其他人忘记的话,她就不会戴着它了。当然。

“我想我已经得到答案了。”约翰低声说,“战利品。报复。她一定是得意洋洋地戴着它去办公室。”

夏洛克自顾自在一个矮垫上坐下,他已经来过这两次,知道Helle不拘小节。她在厨房里默默地忙活着,像做手术一样精确地摆弄着厨具。约翰紧张地听着动静,不自在地盯了一会儿墙,才在夏洛克旁边坐下。

5分钟后Helle两手各拿着一个马克杯出来,不发一语地放在他俩面前的咖啡桌上,然后又回去拿了自己那杯出来,还有一只糖碗。她把糖碗放在约翰面前,然后在他们对面的地板上坐下。夏洛克发现她的手腕被水壶烫到了,而她自己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用的是老式火炉,而不是电磁炉。

“我放了两块糖。”她指了指夏洛克的杯子,“你的我没放,自己加吧。我还没问过夏洛克你喝咖啡的口味。

“可以理解。”约翰故作轻松地道,“我挺关心我的牙齿健康。”他加了半勺糖,补充道,“你知道,我在工作里见到过很多馋嘴的家伙。”

“我想,你不是个牙医吧?”Helle看着约翰搅着咖啡。她关注细节,追根究底。夏洛克从未见过这个。

“我差不多都得检查他们的喉咙,很难忽略蛀牙。”

Helle瞄了夏洛克一眼,露出一个几不可察的微笑:“你真幸运,有他照顾你。”

“你得照顾好你自己。”夏洛克道。约翰惊讶得好像被打了一巴掌似的,当然并不是生气。Helle梭巡着约翰的神色,夏洛克看着她。他们陷入了一个微妙的场景:看着对方盯着另一个人。

“谢谢你的关心。”Helle终于打破了沉默。她低头看着杯子,拿起来慢慢地呷了一口。“我姐姐每天早上都过来,Agna的父母也一直坚持让我去和他们住。”

她擦了擦发红的眼角,那里甚至还有些盐粒。脸颊消瘦,身形憔悴,双手纤细却稳定。夏洛克知道这些信号,他却好像头一次看到它们,头一次看着积郁成疾。

如果是放在约翰身上,即使是理论上的,也完全无法承受。

Helle露出一个惊异的表情,转瞬即逝。

“永远不要。”她疲惫地闭上眼,低声道,“别想象它。”

一旁的约翰艰难地咽了口口水。

仿佛她黑进了他们的邮箱帐户,看到了他们存档的全部对话记录,因为他们都不会删除。他们自以为隐藏得很好,实际上,从他们的袖子还有他们的目光,他们说的每一句话,稍微好奇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连像莫里亚蒂那么不好奇的人也能一眼看出破绽。

“我没有。”约翰在夏洛克之前回答,“但我害怕它。每一天。”

“别开玩笑。”Helle严肃地看着他俩,“你们的工作很危险。”

“除了我们还有谁能干呢?”夏洛克道。

约翰很可能稍后会责备他,说他傲慢无礼。但此时此刻,夏洛克能问的只有这个,谁能呢?他不知道还有谁。苏格兰场当然在努力,但却受限于当地的法规,还有失职不力和先入为主的观念等各种障碍。夏洛克做这一切是因为……

“我猜到这个会给你们带来困扰吗?。”Helle问得几乎有点哀怨,“我看出来了。”

你看出了我有心无力?夏洛克仿佛陷入困境,全世界都看到了,因为,好吧,约翰现在就是他的世界,其余的一切都无关紧要。

“不,”他扯出一个艰难的微笑,“你又不是安德森。”

“我想象不出这个人。”Helle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她往咖啡里加了些糖,“不可能有这么没治的人吧。”

“你跟她说了安德森的事?”约翰有点难以置信。

“他真的那么没治?”Helle问约翰。

“是的,雷斯垂德简直应该拿双份工资。”

“我也知道他。我希望这里也有这么个负责人就好了。”

夏洛克喝了一口冷咖啡,他们都无须问“这里”是什么意思。然而说到这个,夏洛克还真希望是雷斯垂德负责案件,而不是Dimmock或者别的那些蠢得和苏格兰场不相上下的斯德哥尔摩警察。

在此期间,约翰惊奇地看着夏洛克,一脸的不可思议:你让她加入了。你让这个可怜、悲痛的姑娘看到了我们的生活,只为了阻止她一蹶不振。真是难以置信,包括你告诉她的东西。That's amazing.

“也许下次我应该让麦考夫 把雷斯垂德派过来。”夏洛克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因为不会有下次了,再也不会。至少对Helle来说不会。

“我们这个小圈子里的人还有谁是他没提过的?”约翰问。

Helle这次确实笑了出来:“如果有的话,我也不知道。”

“不,当然不,”约翰有点窘迫,“问得真笨。”

从这里开始,气氛开始变得好多了。夏洛克很高兴地发现他几乎没有插话的机会。约翰的话语让Helle也放松了不少。办案期间他一直在想念这样的气氛。严格来说,他很难把这当成一个案件。他被卷进去了,息息相关。通常在办案时他会尽量不让自己卷进去,除非……

除非约翰在其中,是的,他知道原因。

Helle的电话在厨房里响了起来,她起身去接电话。夏洛克和约翰趁这功夫喝完了咖啡。约翰靠着沙发垫,伸出手,轻轻地牵上夏洛克的手。夏洛克摩挲着约翰的生命线。隔壁间Helle的声音低沉,语速很快。夏洛克听不大清,而能听清的他又记不得意思。也许是她姐姐,或者是Agna的父母。声音突然哽咽,说明她哭了,并竭力掩饰。

“夏洛克,”约翰低语,“我们该走了,但我不能……”

“你的所学救不了她。除非你想要施展特长给她一发仁慈的子弹。”

约翰闭上了眼睛,他的下巴绷紧又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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