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后宫有毒+番外(155)

只是云风篁虽然将两个宫嫔都喊到自己这边了,晚上皇帝却失约了,雁引亲自过来代为转达皇帝的歉意,说是因为郑凤棾的案子恰好有个非常关键的证据到了,皇帝得跟相关之人讨论,故此不得不在前头草草用膳:“陛下说委屈三位了,等去了行宫,再好好的陪三位游山玩水。”

“陛下言重了,政事为重,妾身这些人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云风篁笑着说,“还请公公转告陛下,案子再怎么要紧,终究要保重御体才是。”

如此打发了雁引,纪暮紫就立马站起来告退了,她本来就不想看到云风篁,只不过担心这没什么底线的婕妤在皇帝跟前嚼舌根才专门来的。

倒是伊杏恩,恭恭敬敬的伺候着云风篁用完了膳,看这主位没其他要吩咐的了,这才离开。

云风篁就说:“去个人前头问问,陛下今晚上可要人伺候么?要的话,就让伊奉衣去服侍罢。”

皇帝对此并无异议,晚上忙完后,就直接去了伊杏恩那边。

而云风篁,也在自己院子里摇着团扇,等来了戚九麓。

第37章 本宫居然感到良心有点痛……

入夜后院子里的灯火渐次熄灭,只在廊下悬了盏气死风灯,照的满庭昏黄。

熏风过时树影婆娑,配着虫声蛙鸣、荷香水气,别是一番风情。

云风篁今晚特意吩咐了熙乐值守,却将余人都打发的远远的,又嫌门窗都关了太闷,将后窗打开,隔着屏风,正欲睡未睡之际,听得后窗外数丛凤尾竹窸窣作响,旋即有轻微的落地声传来。

她下意识的睁开眼,就看到人影一闪,着了玄色衣袍的戚九麓正一面走进来,一面扯去面巾。

看到云风篁尚未睡着,见了自己也没什么意外之色,他就露出一个会心的笑,上来搂住她亲了口,低笑问:“你知道我要来?”

“能不来么?”云风篁懒洋洋的,用团扇点着他手臂,压低的嗓音里带着点儿困倦的鼻音,道,“出发的时候还是五位伴读齐齐整整的,回来的时候纪明玕跟袁棵就不见了,便是你不想,公襄霄能不撺掇你来套套口风,看淳嘉是怎么想的?”

就纪明玕跟袁棵这两位的身份,其实皇帝目前一个人是处置不了的,说不得要跟摄政王商量。但公襄霄这摄政王世子不是地位尴尬么?跟亲爹打探消息,竟比辗转私通内闱还艰难些,却不得不将指望寄托在云风篁这儿了。

只是云风篁晚膳时根本没见着皇帝,却也还摸不清楚究竟怎么回事呢。

正寻思要怎么回答公襄霄,正被她依偎着的胸膛微微震动,是戚九麓轻笑出声,抚了抚她发顶,柔声道:“世子本来倒是没说什么,还想着静观其变,是我自己忍不住,软硬兼施的说服了他帮忙……白昼你在马车里那样看了我一路,我怎么舍得不来?”

云风篁用脸颊在他胸口蹭了蹭,笑道:“本来只想看一眼就算的,谁知道瞧见你就想起来以前咱们一起驰骋原上的事情了,不知不觉看出了神,结果下车的时候被淳嘉逮了个正着!”

“那他可曾将你怎么样?”虽然人明明好好儿的在跟前,戚九麓却仍旧悚然一惊,揽着云风篁腰肢的手臂都下意识的绷紧。

“要是怎么样,我还能在这儿等你来?”云风篁很满意他这态度,嬉笑着抬起头吻了吻他面颊,说道,“被我糊弄过去了……左右你也知道,三宫六院诸多妃嫔,除了那袁氏,其他人他也不在乎,哪里会仔细盘查?”

说到这儿,戚九麓多少有些吃味,酸溜溜道:“我听说他这些日子常在你那儿,这回留在万年县亲审,也专门将你留了下来。”

“能不留我么?”云风篁爬起来点,用手肘撑着他胸膛,也不在乎这个动作会让戚九麓不舒服,自顾自的整理了下披散的长发,黑鸦鸦的发丝散落下来,间或露出的肌肤在昏黄的灯火下望去,白腻的惊心动魄。

戚九麓注意到,下意识的活动了下喉结,就有些心不在焉起来。

云风篁对此浑不在意,慵懒道,“太皇太后上了年纪又还在抱病之中,肯定不能在县中久留的,纪太后养尊处优也吃不得这苦头。这两位要走,皇帝又要留下来,皇后怎么能不代皇帝伺候着她们继续赶路?”

“当然太后心疼皇帝么,不可能说这几日让皇帝一个人呆在县里,总要留些个妃嫔服侍——诸妃里本来就数我跟皇后最是亲热,最重要的是,我如今不能生养,可是如了许多人,尤其是淳嘉的心意,太后安排了我,再说让纪氏的纪嫔留下来,淳嘉可不一口答应了?”

“……”戚九麓听着,心头才升起的一点儿欲念就是烟消云散,怜惜的摸了摸她面颊,低声道,“都是我无用,害你至此。”

要不是他当年拧不过族人,两家不解除婚约,云风篁哪里需要远走帝京,又怎么可能在千里之外,同深宫里那位九五至尊扯上关系,以至于落到如今这子嗣艰难的地步?

想到罪魁祸首,他眼神幽深,沉声发誓,“纵然那贱婢有纪氏撑腰,终有一日,我必杀她!”

云风篁一听这话就知道公襄霄什么都没告诉他,这人对于自己子嗣艰难的原因的了解,还是外头传言的纪暮紫所为。

当初用着人家的时候一口一个“心筠兄”,当着本宫的面也是一个劲的给帮腔,戚九麓自己还不生气呢,公襄霄就先心疼上了……这才过去几天啊就开始偷偷摸摸的做手脚,让别说,真不说,瞒的竟是滴水不漏!

呵,男人!

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却也没有纠正情郎的意思,只道:“此事我自有计较,你莫要担心。你也不想想当初那袁楝娘位份远在我之上,还是我所居宫殿的主位,尚且拿我没办法。遑论这纪暮紫如今位份低于我,且太皇太后、太后还有皇后都不在跟前?”

“……从小到大每回遇见了事情,你总是撒娇撒痴的寻我给你办。”这话不能安慰戚九麓,他语气很是难过,“那时候我就想,你这个也不会那个也不肯做,一旦有一天我不帮你了,你要怎么办?可现在你进宫才几天,就已经混的风生水起,可见从来帝京起,有多艰难!”

不必抬头看他脸色,云风篁也知道这人此刻必然想象了一堆她在姑姑家里寄人篱下各种心酸,她坏心眼的不澄清,只抿嘴一笑:“虽然在宫里是有些艰难……然而这会儿看到你,就觉得以往种种委屈都不算什么了。”

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觉得心虚,毕竟最近她忙着斗这个算计那个,其实压根没怎么想到戚九麓……

要不是今儿个这人被公襄霄带到跟前来,云风篁怕是一腔心思还系在了研究纪暮紫为何性情大变上……

但戚九麓听得深信不疑——不然也不会到现在都觉得他这曾经的未婚妻乃是“到了帝京受到磋磨才会说话做事之前不过娇纵任性些”——闻言就是动容。

他有片刻的沉默,是因情绪过于激烈无法出声,然后就是低低的叹息,伸手抚过云风篁的肩头,犹豫了下,才略带哽咽道:“你怪我么?”

不等云风篁询问,他就有些急切的、生怕自己后悔似的说道,“我听到你为纪氏贱婢所害,子嗣艰难时,心疼之余,竟有些窃喜……因为我实在不想看你为其他男人生儿育女,哪怕那也是你的孩子!哪怕我知道你有个孩子会在宫里好过很多!”

这人这么实诚,云风篁都不忍心哄他了,沉吟了下,就直接说:“其实……这事儿是我栽赃纪暮紫的,她私下里害没害我我不知道,但那避子丸,是我自己吃下去的。”

戚九麓抚着她肩的手顿时就僵住:“为了我?”

“……”当然是为了我自己!

云风篁下意识的想说真话,但转念一想,如今相见已是艰难,日后如何也未可知,难得偷的一晌贪欢,还是让这人高兴些罢,就没作声,算是默认了。

戚九麓大为震动,双臂将她箍的紧紧的,喃喃道:“往常我总觉得……总觉得你当初为了家族舍弃我,到底对我不如我对你那么在意……现在才知道……你……我……”

见他感动的语无伦次,云风篁觉得更心虚了,赶紧干咳一声岔开话题:“今晚淳嘉去了伊奉衣那边,我都没机会套话,纪明玕同袁棵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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