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
☆、他早被我玩儿遍了,你不介意?
周三的天气不好,天空压了厚厚的一层乌云,江让开了一辆顶级性能的跑车,他到穹山山脚的时候,秦云开已经等在那儿了。
往江让的车子后面看了看,秦云开问:“真的没带别人?”
江让点了一根烟,落了车窗看着秦云开,“怎么赌?”
秦云开心情很好似的,手指在车窗框上一下一下的点着,“解约书我放在山顶的箱子里了,我们俩同时开车,谁先到山顶,那份解约书就归谁。你要是拿到了,那慕羽和星光自然就和平解约了,但是我要是拿到了……那那份解约书就不算数了。”
江让往前看了一眼。
盘山道很窄,也就勉勉强强能两辆车并行。
“谁先到,解约书就归谁?”
“那是自然。”秦云开提醒道,“不过你要想清楚,这儿山路那么窄,一边是山壁,一边是悬崖,要是出了意外,可就连命都没有了。”
江让掐了烟,“废话多。”
秦云开倒是也不跟他计较,双手握上了方向盘,“我数三声,同时发车。一——”
江让右脚搁在油门上,手腕活动了一下,把上了方向盘,。
“二——”
秦云开喊着,扭头看了一眼。
这儿山路这么窄,只要一方抢了先,走中央,另一辆车就过不去。
想着,秦云开喊了第三声:“三!”
喊话的人是秦云开,他自己心里自然更加有数,“三”字刚出口,他就已经踩了油门,抢先一步。
江让也不落下风,紧随其后。
穹山陡峭,山体上,公路要绕七八圈才能到顶,而且只是推出来的凹凸不平的土路,连水泥都没有打,坑洼不平,开着车根本不平稳。
更何况秦云开的车就在前面,而且正正挡在路中间,江让就算想超车也超不过去。
江让一巴掌拍在方向盘上,他紧紧跟在秦云开的后面,两辆车不过只隔了三五十公分。
慕羽算计了秦云开,要是拿不到那份解约书,按照秦云开的性格,慕羽绝对没好日子过。
不行,他必须得赢!
晃神之间,江让落后了一点,不过也因为拉开了距离,反倒看出来秦云开的车要靠里一点,右边悬崖方的位置虽然不宽,但是如果要从那儿过去,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心里打定了注意,江让于是减了速,把距离拉得更开。
前面车子里的秦云开从倒车镜里看见这一幕,不由的愣了愣。
什么情况?
江让不是说要赢的吗?不是表现得把生死都置之度外吗?怎么现在落后了?是怕了?还是……
他还在想着,后面的那辆车已经加速追了上来,就在秦云开想笑着骂一声“异想天开”的时候,江让的车突然呈四十五度角倾斜了起来,而且就以这样的姿势,跟秦云开的车并驾齐驱在山道上。
秦云开扭头看着那辆车倾斜的车底,大骂了一声。
江让这是真的要跟他玩儿命吗?这种路上还敢炫技?
不过转念一想,只要江让从这儿摔下去,那他就赢了!
没了江让,慕羽算什么?还不是任他搓圆捏扁?
这么想着,秦云开紧踩油门,把车速加到最大马力,一边让江让被困在悬崖边上,没有办法超过自己,同时,他还把车往右边又挪了十公分——他想让江让死!
然而秦云开没有想到的是,江让的车居然就一直维持着这个状态,擦着他的车身前进,半点儿都没有要掉下去的样子。
在蜿蜒的盘山道上,江让居然就这么开了近十秒钟,并且超过了秦云开的车,稳稳的落在了秦云开的前面。
江让不敢耽误,右脚猛踩着油门,车子轰鸣声不断,往前冲了过去。
几颗水滴砸在了车前的挡风玻璃上又溅开。
紧接着,水滴越来越多,越来越大,耳边猛地炸响了一记闷雷。
下雨了。
江让打开雨刷器,速度不减。
从倒车镜里看了一眼,见秦云开的车速度逐渐慢了下来,车的影子越来越远,江让松了一口气,继续往前开。
又开了几圈,眼看着快要到顶了,江让刚过一个拐弯处,突然“嘭”的一声,车子右前方塌了下去,可其他的三个轮胎还在急速旋转着,眼看着车子就要往右前方猛地栽下去!
那儿可是足够让人粉身碎骨的悬崖!
要是车子真的从那儿摔下去,那人就活不成了!
那他今天就白来这儿一趟了。
千钧一发之际,江让猛地往左转动方向盘,硬生生的把车头改了一个方向,车子狠狠的撞在了山壁上,冲击力太强,车前盖都被挤压得变了形,连挡风玻璃都裂了好几道缝。
江让头撞在弹出来的安全气囊上,额角有血流了下来。
右腿被卡住了,卡得很紧。
他试着动了一下,撕扯似的。
怕秦云开追上来,江让开了车门,想要出去,但是右腿被卡得很紧,他就一点一点的往外挪,每挪一点,都是钻心的疼。
他最后干脆一咬牙,双手抱着右腿,猛地往外面扯,终于把整条腿都扯了出来。
然而下了车,右腿刚刚着地,他就差点儿栽在地上。
可能是伤到了骨头,他右腿现在根本使不上力。
雨水瓢泼似的打在身上,江让也顾不上别的,瘸着腿往山顶走。
好在这儿离山顶已经不远了,他忍着剧痛,一瘸一拐、满头大汗的走了十几分钟,人已经到了山顶上。
山顶的空地上放了一个银色的手提箱,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几乎是跑过去的,把箱子打开。
然而箱子里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他捏着手提箱,像是要把材料都给捏碎似的。
右腿不断传来痛感,江让顾不上管,而是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按了一下侧面的按钮,屏幕亮了,江让解了锁,给孟昕打了电话:“秦云开耍诈,照安排好的做,东西到手以后立刻送去给杨晓。”
为了以防万一,他早就做了安排,事情交给孟昕,他放心。
而就在这时,他的后腰突然传来一阵冰凉的刺痛感,手上脱力,手机掉到了地上,他捂着腰猛地转身,掌心是一片湿润粘稠,面前站着打着伞的秦云开。
秦云开的手里拿着一把匕首,上面的血已经被雨水冲掉了,闪着白晃晃的光,他的声音隔着雨幕传进江让的耳朵:“你还真的是为了慕羽,连命都不要了?”
手握了握拳,江让道:“你果然不讲信用!”
“奇怪吗?”秦云开耸了耸肩,“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是不知道,这有什么的?”
江让笑了。
是啊,对于秦云开来说,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
江让捂着后腰的伤,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东西在哪儿?”
秦云开摇了摇头,脸上带着笑,“慕羽这么坑我,我不可能放过他,不过……”
他盯着江让,像是有些不明白,“他跟了我那么多年,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被我给玩儿遍了,你就一点儿都不介意?”
“怎么可能不介意?”江让隔着雨帘盯着秦云开,眼神阴骘,“我介意得要命,所以今天,我要讨回来啊。”
秦云开微微拧眉,“讨回来?你连路都走不稳了,怎么讨回来?”
江让浑身都被雨淋得湿透了,衣服贴着身体,头发软趴趴的趴在头上,几绺垂在额头,一直在滴水。
他受了伤,秦云开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又朝着他挥舞着匕首,不过他避开了,反而扣住了秦云开手,腕间剧痛,匕首掉在了地上。
江让咬着牙,一个过肩摔把秦云开给摔在了地上。
雨下得大,地上泥泞不堪,秦云开那一身高定霎时间变得污秽不堪,脸上、头上也沾了泥水,看起来无比狼狈。
眼看着江让又要过来,秦云开抓起地上的匕首,飞快的刺进了江让的右小腿,看着江让吃痛,弯着腰的样子,他迅速的爬了起来,一脚踹在江让身上,又从旁边搬起一块石头,狠狠地砸在了江让的右腿上。
江让仰着脖颈惨叫出声,脸上半点血色都没有。
“江让,慕羽说我斗不过你,可是你看看,现在是谁斗不过谁?”秦云开揪着江让的衣领,一拳打在他的脸上,“真该让慕羽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