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附议。金大人只是个掌事,前去谈判,会不会让秦威国觉得我们看不起他们,派了个这么小官前去交涉。”
这话说到右丞相心里了,右丞相趁机出来提议:“兵部没有尚书,掌事暂顶其职无可厚非,大人你就不要这么斤斤计较了。一个尚书一个掌事,差距不大。”
皇上静静的看着底下的人唱双簧,就是不松口。
他怎么会不明白这是在问他要官职?他明白,就是不想给。
至于什么原因,皇上表示,朕不乐意,你奈我何?
底下的大臣们见皇上故意装作听不到,知道这事不能操之过急,忙出来打圆场:“金大人年轻,晋升的机会多的是。眼下正是为国出力的好时候,若是能创一番成绩,回来晋升还远吗?诸位大人稍安勿躁,皇上自有定夺。”
皇上伸手打了个哈欠,晃了晃有些宿醉没醒的脑袋,声音不大,却很威严,“这事就这么定了,两位大人把手里的事情都交接一下,后天上路。朕累了,退下吧。”
白玉辉扶着酸痛的老腰,转身就看到了一脸清爽的金陵月,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忍不住开个玩笑,隔着几个老家伙,朝着金陵月抛了个飞吻。
结果李副官正好凑过脑袋来,奇怪道:“你嘴巴怎么了?不舒服吗?撅这么高做什么?”
……
李副官小心翼翼的将白玉辉拉到一边墙根处,叮嘱道:“我听我们尚书说了,你这次出行,凶多吉少,你万事小心。我夫人说明日会去庙里给你求取平安符,你一定要保存好。”
白玉辉看着李副官犹如老母亲送儿子百万个不放心的样子,一时间笑道:“我是被派遣去的,不是被驱逐去的,你不要这么担心,好好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李副官将白玉辉耳朵拉过来,轻声说道:“我可是听我们尚书和丞相交流,他们想要做掉金陵月。我在想,对方是不是也在这么打算,准备路上做掉你。你多个心眼总不会有错的。”
呵呵呵,白玉辉当然知道右丞相要做掉自己,百兵阁下面的使者把消息报上来的时候,白玉辉丝毫不感到意外。
他唯一觉得有意思的是,右丞相的人找百兵阁的时候,布置交代了要杀白玉辉,还要保护金陵月。
他以为右丞相的心思,对金陵月不可能这么完全的信任,此次出行可能会一石二鸟,让两个人都客死他乡,没想到他们还想着保金陵月,这倒是让白玉辉有些刮目相看。
白玉辉想到右丞相出了大价钱,让自己的人保护金陵月。他拿着右丞相的钱和金陵月路上游山玩水,想想都觉得刺激。
至于右丞相的另一个愿望,暗杀白玉辉,管他呢,反正钱都收了,干不干的他也管不着了。
百兵阁还有一个在江湖上出名的传闻,那就是不要脸。
吃了吐这种事情在他们这里,那都不叫事。
金陵月倒是忧心忡忡的,辗转难眠。
他担心右丞相找的人会真的伤到白玉辉。
正在忧心着,墙壁那头传来了熟悉的敲打声。
金陵月轻手轻脚的将墙上洞口的粉末移除,洞口那边塞过来一张纸条,上书:“师弟勿扰,一切安好。有师兄在,你放心。”
金陵月看到这几个字,就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真的就放松下来。
突然,洞口伸过来一根手指头,那指头对着金陵月勾啊勾。故意引诱他同他勾在一起。
金陵月想也没想,就伸出了食指。
两根手指在黑暗的洞口里紧紧地勾在一起。
墙壁的两头,是两个笑的如同孩子一样的男人。
准备时间很快就到了。
早上出城的时候,两边都来了不少人。
因为是皇上派遣,所以阵仗本来就不小,熙熙攘攘的队伍里大概有小百十口人。
李副官站在队伍首端感慨道:“明允你看看,这阵仗大的,和你要去打仗一样。”
“两国谈判。本就如同行军打仗,没什么大惊小怪的。”白玉辉将李副官一早送来的平安符仔细收进胸前,拍拍李副官的肩膀道:“好好待在京城,不要惹是生非。我们这一走,两位丞相大人一定会把之前的旧账清算干净。凡是波及到你的,你就去找你们尚书大人,他一定会给你指路。”
李副官两眼都在金陵月身上,哪里听得进去白玉辉的谆谆教诲。
“你看金大人,这一身红衣,不知道的以为你俩成亲去了。啧啧啧,穿的这张扬,一点也不像平日里的作风。”
白玉辉笑道:“挺好看的,他平日里就这样。”
李副官狐疑:“你这话说的,好像你很了解他一样。他平日里就这样吗?我怎么不知道?”
白玉辉忙转移了话题:“我要走了,你多保重。”
两方作别送行人群,纷纷归位。
车队开始有条不紊的徐徐前行。
因为两个都是文官,怕他们体力不行,走到半路再给累个半死,皇上给他们准备了一辆极为宽敞的马车。
白玉辉和金陵月分别坐在车子两边,中间还隔了一张摆放水果点心的小茶几。
车子哒哒哒的很快就出了城门。
等到周围的街景从整齐划一的商铺变为郁郁葱葱的树林时,一直端坐着的白玉辉终于忍不住跨过茶几,一把挑起金陵月的下巴,一脸坏笑道:“师弟,我们出发吧?
第41章
金陵月自然是一惊。
这人有病吧?
说要掩人耳目的是他,装作不认识的是他,现在刚出京城,就这般孟浪起来?
白玉辉一眼就看穿了金陵月脸上变幻莫测的神色,笑吟吟道:“放心,师兄办事你大可放心。”言罢已经一屁股坐在了金陵月身边。
马车行驶的并不快,偶有颠簸,白玉辉就会故作惊吓状的往金陵月身上倒。
在第四次倒向金陵月的时候,金陵月终于忍无可忍,一巴掌制止住了又要倒到他腿上的白玉辉。
微怒道:“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白玉辉一脸无辜的眨着眼。
“老尚书的死,周小公子的死,还有……”
白玉辉猛然起身,将金陵月还没说出口的话语封在了嘴中。
这不是两人第一次这么亲密,但是金陵月依然紧张的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外头的马蹄声哒哒的就像是给他们助兴,车旁偶有说笑的声音经过,这无疑加剧了此刻两人的兴奋感。
白玉辉亲的很认真,认真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这双唇,自己想了好久。
多少个夜里,多少个梦里。
他幻想着可以将人抱在怀中,将自己的心都掏出来送给他看。
一次一次的梦醒,提醒着他是痴心妄想。
然而此刻,白玉辉的怀中,白玉辉的唇下,就是他朝思暮想的人,他怎么能不激动。
最初的轻轻舔舐不足以满足白玉辉压抑了许久的心,他开始慢慢的试探性的yunxi,小心翼翼的就像是嘴里含了块冰块,稍微用力就能化掉一样,白玉辉提着心吊着胆,一点一点,一寸一寸将金陵月的唇,全部占有。
金陵月最初的那份警惕,在白玉辉的攻城略地下,逐渐的土崩瓦解。
他也顾不得外头是什么情形了。
左丞相的探子?右丞相的细作?爱谁谁,今天天塌下来,他也要把这个男人亲到服气为止。
金陵月何尝不是在每一个孤寂的夜里,将白玉辉的音容笑貌想个千遍万遍。
有时候想着想着就能睡个安稳觉,梦里他的师兄领着他跑遍了整个青山,两个人跑累了就倒在草地上吹牛,笑看天下,多么的轻松惬意。
有时候想着想着就难受,心口疼起来就像是被人用拳头闷闷的打了一拳,发不出声,可是越是这样,他就越是不想醒过来。
因为好在梦里的师兄,是那么的清晰可见,是那么的有温度。
就像是现在这样……
白玉辉兀自亲的沉醉,等他发觉不对劲的时候,为时已晚。
金陵月个头和他一般,力气却比他大很多,原来自己压制着金陵月的体位,天旋地转间已经换了春秋。
白玉辉有些吃惊。
刚才害羞懵懂的小白兔,刹那间就变成了双眼猩红想要吃人的大灰狼。
马车似乎是感受到了白玉辉想要逃跑的小心思,故意踩在了一个颇高的石头上,整个马车随着马儿的嘶鸣声往前方猛烈的颠簸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