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将军是凤君(女尊)+番外(39)

作者:鲸屿Freya 阅读记录 TXT下载

眼前的人摆着满桌精美菜色,却唯独对他做的这一碟子情有独钟,闻言还向他挑了挑眉,“哎,阿凉不会如此小气吧?既然做了,这一盘就都是朕的,可不许抢回去的。”

“……”

季凉看着她,哭笑不得,无言以对,却总觉得心里哪一处,今日一直怪怪的,与往常十分不同。

为了避免郁瑶如此辛苦,当真把这一盘全都给吃了,他只能将今夜原准备要说的话,提前说了出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勉力镇定,“陛下,臣……有一事相求。”

郁瑶愣了一愣,确实停下了筷子。

她一瞬间几乎恍惚自己听错了。季凉入宫至今,便是受太凤君磋磨,被用刑的时候,都不曾服过半分软,更没有说过一个“求”字,他性子傲,宁可自己生扛,也不会求人。

所以,他今夜特意邀她用膳,是因为……有事求她?

尽管有那么些许受伤,她还是点了点头,“你说,只要你开口,我一定会尽力去做。”

“臣想请求陛下,为西北军保障粮草与军备之事。”

作者有话要说:渣作者:启禀殿下,小的想采访一下,您被陛下摸头杀的感觉如何?

季凉:(炸毛猫咪在线擦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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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若:陛下,老祖宗的规矩,食不过三,假如您用一道菜超过三筷,便要……

郁瑶:朕身为女皇,祖宗规矩不可废,很好,撤了吧。T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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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粮草与军备

“粮草与军备?”郁瑶忍不住重复了一句。

在方才的短短片刻里, 她曾猜想过,季凉可能开口求她的各种各样的事由,从他母家的事, 到想要她放他出宫,什么都猜过了,唯独没有猜到这一条。

军队的粮草后勤, 向来是兵部统管的,如何需要求到她的头上?

“我今日回宫的时候,正巧见到军情急报快马入宫, 但太凤君还在宣政殿与他们议事,我尚且没能探听到消息。”

听她这样说, 季凉忽然站起了身, 退开两步, 干脆利落跪下,“臣死罪, 身为后宫君侍,与朝臣互通消息, 擅权干政,请陛下责罚。”

“……”

郁瑶一时间怔在当场,望着面前陡然下跪请罪的人, 不知是该惊还是该气,有那么一会儿竟没能说出话来。

他三言两语,给自己把罪状安了个明明白白, 明知道哪一项都是轻则降位领罚,重则赐死的罪名,不但敢做,还敢当, 说出口的时候,连半分犹豫都没有。

他究竟知不知道,太凤君视他如眼中钉,只愁没有现成的把柄?

她几乎被气得要死,自己大喘了好几口气,将心头的怒意勉强压下去,看着这人直挺挺地跪在地上,低着头,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终究是心疼盖过了怒气。

“干什么,干什么?”她板着一张脸,语气却硬不起来,双手将人一抱,从地上拉起来。

季凉被她按在椅子上,紧抿着唇,也不知是无从开口,还是什么。

郁瑶看着他的模样,重重叹了一口气。

季凉只跪过她一次,还是选秀时在两仪殿上,随着其余应选的公子一起,按着规矩跪的,后来她心疼他,对君臣礼法也并没有执念,不但没有让他再跪过,就连行走坐卧一应事宜,全都没有要他守过什么规矩。

他原本也是个性子不驯的,既然郁瑶有意宽容他,他更是从来不曾刻意讲究过什么礼数。

而此刻,他为了所求之事,竟然二话不说,眉头也不皱一下,向她下了跪。

能让他做到这个地步,尽管郁瑶全然不知,其中内情究竟如何,但无论怎样也看出来了,这事对他而言,显然是重要到了极点。

“是不是赫赫与我军,已经开战了?”她沉着性子问。

季凉点了点头,“是,陛下圣明。”

“……”

郁瑶面对这转眼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一副朝堂议事模样的季凉,陡然气不打一处来。

他这是把自己当做什么身份,又把她摆在什么位置上?

“少来这套。”她忍不住气道。

然而话刚出口,看着眼前低着头,神情平静中暗藏落寞,仿佛真的已经把自己当做罪臣的季凉,心却忍不住又软了,有那么一些后悔。

他性子拗,她不能和他一起拗着来,无论如何,这是她的夫郎,她放在心上的人。

她平了平心绪,只能缓和了口气,“阿凉,你我是夫妻,你有什么事,我们好商好量便是,不必如此。”

季凉轻轻点了点头,神情却仍旧未改。

郁瑶也不明白,这人今天是怎么了,突然变成这样,只能循循善诱地问:“你的消息是从哪里来的?确准可靠吗?”

季凉的声音低低的,极冷静,“是如今的西北军守将秦萱送密信告知的,应当可靠无疑。”

“……”

郁瑶看着他,一再平心静气,只觉得额角青筋突突跳个不停。

他一个后宫君侍,和军营女将,密信来往?是怕人坐不实他私通的罪名吗?小祖宗,可给她省点心吧。

季凉安安静静地坐在她面前,没有看她,只是垂在膝头的手,无意识地攥着自己的衣衫。

他已是身为人夫,不论在哪个有些门楣的人家,都理应相妻教女,安心居于内宅,即便是遇见自己母家的女眷,也不能过于亲近的,更不可与外间女子再有来往。

何况,他嫁的妻主,是大周的女皇,天下最尊贵的女子。

上一回,他是被冤私通,郁瑶信了他,百般护了他周全,而这一次,他的的确确,是与朝臣密信往来,那封信如今还躺在妆台的抽屉里,半分作不得假。

郁瑶她,大约是终究容不下他了。

他闭了闭眼,极快地牵了一下唇角,像是在笑的模样。

如若可能,他也希望自己是世族大家娇养出来的,春草杨柳一般温柔的公子,能在最好的年纪嫁与她,做她的枕边人,从此深宫闲居,再不作他想。

可是,西北苦寒,将士原本就已很是艰难,从他入军营起,亲眼所见,便是粮草常有克扣短缺,朝廷应发的装备军需,到了手里,不是数目少了,就是不合规制。

兵无利器,如何胜仗?

从前,他任西北军守将的时候,一来境况常年如此,二来他自知出身受人非议,顶着一个罪臣之后的名头,更无法去向朝廷讨要什么,只能领着将士艰苦作战。

但是如今的守将秦萱,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得力部下,到了要在军情入京的同时,另修一封密信送来,向他这个成了女皇枕边人的上司开口的份上,想必情形已是不容乐观。

于情于理,他做不到袖手旁观。

哪怕今日之后,郁瑶如何待他都好。

“臣自知有罪,”他闭着双眼,微微仰起脸,声音平静,“陛下怎样处置,臣都没有半分怨言,但求陛下,能答允臣所求之事。”

看着他这副模样,郁瑶简直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一把将他揉进怀里,狠狠地压住,问问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在他心里,他们之间除了君臣之分,到底有没有夫妻之情。

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克制住,淡淡道:“军备与粮草,向来由兵部负责,我没有真凭实据,不好出手。你先告诉我,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季凉心中也知道,郁瑶自幼年登基,朝政大事全被太凤君牢牢握在手里,如今虽说是逐步归政,太凤君却贪恋权势,断无一时放手的道理。自己在这样的情形下去求她,的确是在为难她。

只是边境的形势,却也不能拖下去。

他如实简短地将情况说了一遍,就见郁瑶的脸色未改,眉头却越皱越紧。他的心头便略微松了一松。

果然,如他所想,郁瑶即便距离一代明君还有所差距,心里却是有百姓,也有边关将士的。如今的模样,这件事应该已经上了她的心,他也能够向自己的老部下和将士们交代了。

至于她将会怎样对他,已经不是能随他心意左右的事了。

他正慢慢舒出一口气,却忽然听眼前人问:“你在那样的境况下,过了三年?”

“什么?”他一怔,抬起头,就见郁瑶眼眸深沉,直盯着他,说不清里面蕴含的是如何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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