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皇瞧见他这戒备的模样:“方才不还哭着找我呢?怎得现在这么防我。”伸出手在白榆鼻上一刮,舔了舔唇,“你亲亲我,我便不拿你寻乐子。”
白榆觉得,很不对。
分明是他做了噩梦,白柏该安慰自己才是呀?
他心不甘情不愿地凑过去亲了口。
又被白柏按着头捏着颈加深了这个吻。
情欲好像一下就能点燃,白柏却蓦然松开了他,替他将裤带系好,然后沉声道:“不要出去。”
他沉着脸,回到了正殿,冷声说着:“皇后,中秋夜宴上,朕应当与你说得很清楚了。”
皇后还煞白着一张脸,一时被这莫大的冲击搅得脑子发昏,她有些站立不稳,声调上扬:“是臣妾昏了头,还是陛下您昏了头?他可是……是付苒的那个孩子!”
偏殿内的白榆听见这锐利的女声,他下意识缩着身子,却蓦然被勾出更多的旧忆。
馊了的饭菜、粘稠的酸味……
难以言喻的反胃感上涌,他垂着头捂着嘴,止不住地干呕。殿内候在一旁的阿芸原先低着头不敢看,听到这动静,见状,忙端着盥盆上前接着,关切道:“小贵人?……可是想吐?”
可除了倒胃的酸水,他什么也没吐出来。
他听到日夜依赖的父亲的话语,尽是冷嘲之意:“他是我的亲生骨肉吗?唐茹,你当年揭发付苒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明明相隔甚远,但皇后锐利的声音好像能刺破他的耳膜,她极少这般失控:“……这像什么话?陛下?怎么可以……”白榆俯身呕得更狠,却又吐不出事物来,阿芸想哄着他漱个口再喝些水,被白榆一把推开了。
她措手不及,盥盆摔在地上,发出“咣当——”巨响,她趔趄几步才站稳。
白榆红着眼,好半晌后,才停下了动作趴在榻上,脑袋愈发昏沉,像是吐得累了,他撑着最后一点劲翻过身,仰卧在榻上,半张着口喘气,眼神溃散至极。
白柏听到盥盆摔地的声音,他顿了顿,看向唐茹,一字一句道:“你若还想坐在皇后这个位置上,最好不要出去乱嚼舌根,朕说的,可是够明白了。”
唐茹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她想起多年前尚在王府时相敬如宾的夫妻二人,想起昔日他们云雨时的甜蜜,此刻却尽化作胃里翻涌的呕吐感。
“冯宁,差人送皇后回栖梧殿……先禁足着,后宫事宜交由淑妃打理,待你想明白了,再差人来找朕。”白柏撂下话来,又从桌上提起几本奏折扔到她脚下,纸张散落,“替朕劝劝你哥哥,朕还没死呢,他那么着急立太子作甚?”
他不再看唐茹白如死灰的脸色,甩袖而去,进了偏殿,正瞧见阿芸拾起盥盆,不由问道,“小榆怎么了?”
阿芸低头禀报:“回圣上,贵人方才一直在吐,但没吐出什么东西来。”
而榻上的白榆半睁着眼,瘫软地躺着,好像全身的骨架都被拆散了。
第19章
这是白柏再次有那种感受。
躺在榻上的人仿若一枝干枯腐败的花,失了水分的花瓣已经萎缩残败。他不明白,明明放在温室里将养了数月才有所好转,怎么突然又如同枯死。
莫大的心慌涌上,白柏三两步并做一步,行至床榻边。阿芸重新换了盥洗的水,端着盥盆过来。
榻上的人儿却如同木偶一般,也不动,只是乖乖听着白柏的话,漱了口,又任他喂了几口水。
令他很恐慌。
白榆怔怔的,好像刚才都在睡梦中,这下才被唤醒,他发着抖紧紧地拥着白柏,缠声说着:“我不想吃了……”
白柏一愣,他回想着白榆次次噩梦时的讫语,好似能拼凑出冷宫中的往事。他有些心疼地抱紧了白榆,沉默许久才道:
“不会了,再不会有人强迫你了。”
唐茹想通得很快,她之前担忧那傻子死在什么地方,会落人口实,她和淑妃直接明争暗斗这么些年,尤其忌惮淑妃。
淑妃同她一般,出身名门世家,不过入门晚了一步,只做了个侧妃。但皇长子和皇三子都是她所出,况且白柏迟迟不立太子,更让她心里难安。
她先前通信给自己兄长,让他想法子探探旧王府的情况,兄长回信是月余前陛下常去探望、甚至留宿,但现已人去楼空,查不到人。
没想到……
她咬牙切齿,只觉得付苒的孩子和付苒一般下贱,竟往生父的寝榻上爬——但她并不担忧白柏会把皇位传给白榆,从他隐匿了白榆身份养在身边,就能看出。
唐茹心中冷笑,到底只是当做小宠物养着。她还是遣人去找了白柏,说自己已经明白了。
破天荒的,白柏时隔几月再次踏入后宫,先来了皇后的栖梧殿。
唐茹依然笑得端庄得体,仿佛前几日失态质问圣上的人并不是她,她施施然行礼,然后只字不提“五殿下”,甚至原意送些珍礼给那位小贵人。
白柏见她模样恳切,心下虽还有些疑虑,不过还是归还了她的凤印解了禁足。他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付苒死前,可有说过些什么?”
“这……”唐茹面露难色,半晌后才犹豫道,“她说自己一个人太寂寞,想让五殿下殉葬。”
帝王面色平静无波,唐茹分不清他的用意,他却已经拂袖离开了。
入夜后,疾风催着骤雨,扇打秋窗,如雾气氤氲。乾安殿还燃着炉,只泄进一丝烟雨凉气,伴着熏香炉中安神清雅的淡香。
白榆从恶梦中惊醒,额上还附着细密的汗珠。他无声地睁着双眸,映入眼帘的是昏暗宫灯下缃色的暖帐,他揉了揉眼,忽然间困意全无,窗外阴云密布,只听得清雨声,看不清天色几时。
他半坐起身,牵着身上盖着的被褥,只觉得殿内格外燥热,敛眸片刻,又盯着身侧熟睡之人看了半晌,俯下身用手指戳着他的脸。
……没戳醒。
白榆有些闷,分明平时他睡得比自己还浅,这会儿反倒戳不醒了。
不过他并不气馁,当即换了个法子。他伸着脚,隔着两层薄薄的衣衫,轻轻地蹭着白柏,见他眉头跳了跳,便蹭着腿缓缓上抬,有意无意地拨弄着他的下身。
像是搔痒般,他好似水中吐着泡泡的游鱼,是暂落歇息的飞鸟,松了脚上的力,闷闷不乐道:“你装睡。”
白柏当然醒了,自他戳自己脸时便已经醒了,难得能享受到白榆刻意的撩拨——自然是要装睡的。
但他不会承认,装作才醒的模样,睁着惺忪睡眼,便看见眼前放大的清隽面容,哑着嗓子问:“……怎么了?这么晚了还不睡?”
只是小家伙听了,反倒眨眨眼,翻身坐在了白柏身上,双腿跪坐两侧,挺翘的臀部压在他的腹上,闷声解着白柏的衣带。
他努力压着如愿以偿的笑,抓住那作乱挑火的手,嗓音不知是刚睡醒的沙哑还是情欲涌起的沙哑,故意问道:“做什么呢?”
白榆依然不吭声,眼睫投下一帘狭窄的阴影,如小扇子,扇动几下后,抿着唇抽回了手,又磨磨蹭蹭地往后移着。
“白白,”他的声音像是挑逗,偏又用最纯真的语气,“你顶到我了。”
雨下的更狠了,雨声不绝于耳,如同奏乐,似柔和似铿锵,似悠远似临近。
“这里呢?”白榆又被他压在了身下,解干净了里衣,他刻意挑了薄茧的手指,在小家伙身上摸索着,不时挑挑揉捻,找着他格外敏感的地方。
小儿子原先浑身绷着劲,一点点全泄了,被撩得瘫软在榻上,一碰就发抖,连小白榆都翘起来,被他蹭着又开始淌水。
白榆难耐地扭着身子,他甚至已经习惯白柏算不上温柔的性事——可他这下光撩不上实枪,他又不好意思开口,只能蜷着脚发抖。
两个人的性器相碰,互相抵着蹭着,只有白榆连前端都淌着液,他瞪着白柏,似是催促他快些。
白柏笑了笑,掰开他的腿,分成了一个可耻的姿势。白榆说不上什么,但总觉得有些羞耻,他嘀咕着,却还是乖乖任白柏摆弄。
指腹从脚腕推到腿根,捻过的地方是一道浅浅的红痕,他把玩似的弄得原本光洁白腻的腿上遍布红痕,才移动了位置。
“小榆,”手指捣进他已经湿漉漉的小穴,熟络地揉捻着,宫灯隔着暖帐,借着昏暗的光,依稀能看到他绯红的脸颊,汗湿濡的乌发贴着光裸的身子,看得他下身的硬挺更是火热,“我都没进去,你这就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