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今天也在撩人(31)

作者:丸子炒饭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掩耳盗铃,一副小家子气的作派,显得他好像是与人合谋来骗她一样。

“江夏王是圣上的堂兄弟,他为什么对你俯首帖耳?”温嘉姝长叹一声,“道长,我现在不敢生你的气啦。”

她轻声询问道:“江夏王私自在外头猎杀飞禽走兽,回去是不是要受罚?”

“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道君沉吟片刻道:“如果无人检举,他便无事。”

行宫不许臣子私下狩猎一来是为了天子安危着想,二来春日万物生长,不适合狩猎杀生,但皇帝只要得闲,每年还是会在春夏交替之际小狩一番,秋冬举行大狩,以示不忘马上得天下的艰难。

江夏王也算是于国有功,出使吐谷浑调停,不战而屈人之兵,为了几只野兔罚他贬官未免太过严苛,顶多罚些俸禄。

“阿姝,我有什么好怕的?”她以前说“不敢”都是在开玩笑,那是在同他撒娇,要他过来哄人,现在却是真的了,“你生过我多少回的气,估计你自己都记不得了,我哪里舍得对你呵斥一句。”

温嘉姝没有说什么,她不擅长那种情绪饱满的苦情戏,还是默默无言更适合她些。江夏王自作聪明,本想装聋作哑讨好皇帝,可惜破绽实在太多,她也是时候该“猜出来”了。

“阿姝,你不是想看那张丹药方子吗?”他勉强笑道:“其实那个也没什么神秘之处,就是从前汉成帝宠妃赵合德做的慎恤胶方子,太医又加以改良,只要用的次数不多,不会太伤身子。”

她面上有些涨红,拿帷帽挡住了脸,“道长,你一个修道的人,却和我讲这种药?”

“我对你讲这些,还不是因为阿姝总是好奇,现在告诉了你,反倒嫌弃上了?”她不似刚刚那样沉默寡言,就已经很让人高兴了,道君欲要掀开她的帷帽,又缩回了手:“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是上皇拿来做什么的。”

她把脸藏在帷帽之下,又开始做闷嘴葫芦。

“阿姝,同我讲一讲话,不要总是这样不言语。”

自他们相识以来,温嘉姝还没有这样容色冷淡的时候,一团热火倏然变成了冰,冰火两重天的巨大落差令人无所适从。

“道长,我现在不想说什么。”帷帽底下,她的面容若隐若现,“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吧,省得宫里头有事情找你。”

道君用力勒了一下红鬃马的缰绳,闷声道:“阿姝,你猜出来了是吗?”

“猜没猜出来,你也不许把气撒在那匹马上。”她嗔怪道:“你答应过我的事情,这么快就忘记了?”

“圣主不乘危而徼幸……”道君想起了那句她用了一半的史书谏语,不自觉接了下句。

隔了那层薄雾似的面纱,她望见他平静的面容,紧张地等他的话。

“朕以后绝不再犯了。”

……

皇帝骑了烈马出宫,守着御马苑的圉官和马奴都是心惊胆战,好不容易等到圣驾回宫,没想到圣上与温娘子的神情都是阴沉沉的,毫无游乐尽兴的欢喜,圣上还骑了江夏王的马回来。

不过只要圣上的身上无伤,骑了谁的马回来都不重要。

敏德之前是穿着内侍服被温嘉姝瞧见过的,因此来寻圣上时,都是候得远远的,从不让温娘子瞧见他。但是今日事关紧急,他便藏身在了更衣里,等温娘子走远后立刻向圣上禀报要事。

一般温娘子刚走的时候,圣上的心情总还是不错的,托了温嘉姝的福,敏德也觉得这桩差事没那么难熬。他在门后窥见圣上隔了一层罩纱,轻轻亲了温家娘子的面庞,直到温娘子的婢子没眼色地过来迎她,两人才消了这番缱绻温柔。

揭开了这层身份,道君知道总要经历这样一遭,他想把她一直留在身边看顾着,但又怕操之过急,惹得她心里更加不痛快,只能让她先同侍女回去,他也该回去寻温晟道,对他叮嘱一番。

他刚入了更衣处,还没来得及换上自己穿惯了的帝王常服,敏德就从屏风后头转了出来,跪叩陈情。

“启禀圣上,温司空和江夏王在翠微殿外,有要事求见。”

“他们两个是怎么凑到一起的?”

皇帝想起江夏王那番拙劣的演技,心下生疑:“朕才见过江夏王不久,他这会儿就在翠微殿,是飞过去的不成?”

第28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

“奴婢听闻江夏王是在宫外被温司空派人找来的。”敏德道:“温司空说是十万紧急的军情奏报, 想着即刻求见圣上。”

“朕还没有去寻王兄算账,他倒是先被人拽到翠微殿去了?”

盛了紧急奏报的匣子被递到皇帝手边,圣上拆开了密件, 也顾不得更换衣裳, 直接叫人牵了御马过来,打马回了翠微殿。

……

翠微殿中, 江夏王跪在皇帝御案之前, 静静等待皇帝的发落。

他万万想不到, 吐蕃与吐谷浑的战事暂歇,却是因为打起了边疆的主意!

国家正在辽东用兵,西疆一时松懈, 竟被吐蕃攻陷了松州,那在他面前一副宽和姿态的赞普这回驻兵松州, 扬言若皇帝不肯下嫁公主,就要效仿当年突厥一般,直入长安,逼天子定城下之盟。

圣上沉着脸在御案之侧踱来踱去, 温晟道立在旁边静候皇帝发话。

“那吐蕃的赞普当真狂妄如斯?”这吐蕃的赞普确实也会挑人的痛处踩,专爱拿当年突厥险些攻入长安的事情来贬低皇帝。

圣上长吐了一口气, 把奏报丢在了御案上,“‘公主不至,我将自入’,真是好大的口气!他是什么东西, 也敢窥伺长安!”

江夏王与西域这几个国君都打过照面, 大约清楚彼此的恩怨纠葛,小心翼翼道:“圣上赐恩吐谷浑,想来是吐蕃以为受了天.朝冷落, 心怀不忿。”

吐谷浑在天子登基之初一度叛乱,后来皇帝命人攻破了吐谷浑王都,斩杀了国王另立王室幼子为君,前两年为了扶持这位吐谷浑的新君,曾册封了一位宗室女为公主,令她与吐谷浑新君成婚。吐蕃和附近诸国瞧了眼热,也想娶天.朝的公主,但却没有成功,因此一直怀恨在心。

吐蕃忌惮之前皇帝亡了突厥,又没有同边军正面交锋,一直对圣上恭敬有加,这一回大概是因为攻陷了松州,气焰嚣张,直接要求皇帝将真正的公主送到松州来才肯退兵,否则便要效仿当年突厥可汗的行事。

与圣上一母所出的平阳长公主早早身亡,皇帝的庶妹也嫁人已久,莫说皇帝不愿意行如此屈辱之事,就是要送人,现在也没有公主可以往外送。

“雷霆雨露,皆为君恩,朕赐恩与否,也是他能置喙的么?”

圣上面上怒意稍减:“被人逼婚逼到了长安城下,这是什么好看相?他既要战,朕也不惧他那二十万吐蕃军,传旨给剑南道大总管,叫他们严阵以待,朝中不日自会增派大军!”

高句丽起码面上还柔顺一些,知道做做样子,可吐蕃攻占松州,还敢逼婚上国,温晟道也知道皇帝不可能忍下这口气,但天.朝与吐蕃从前没有交过手,贸然出兵,也有些仓促。

“圣上说的是,臣也正想为圣上举荐良将,收复松州。”

温晟道思忖道:“陈国公久随陛下,又曾大破吐谷浑,江夏王常居边关,又对吐蕃地势颇为了解,臣以为令陈国公为帅,江夏王为副,正是相当。”

皇帝颔首,瞧了一眼江夏王,“王兄的意思呢?”

江夏王今日连番撞霉,先是撞破了温司空府上的娇女与皇帝有私,还没等缓缓神,又被吐蕃攻陷松州的消息震在了当场,温晟道举荐他击退吐蕃,也算是有意帮他将功赎罪。

“臣断不敢有负陛下圣恩!”江夏王也算得上是久经沙场,被一个二十多岁的吐蕃赞普使了缓兵之计,自己心里头也想着一雪前耻,他在边关待久了,反而不适应长安的温柔繁华,总觉得不如在边关冲锋陷阵来得痛快。

“王兄这样说,朕便放心了。你才回长安没多久,朕又想着要派你出征。”皇帝想了想,叫他起了身:“朕还与司空有两句话要说,你先回临泉阁去,别教王妃心焦。”

江夏王向皇帝行礼,躬身出了翠微殿,独留温晟道一人在殿内和皇帝对答。

暮色沉沉,皇帝叫人排了晚膳进来,与司空一起用膳,又让人往弘文馆诸臣居所处赐了一两道御膳,让内侍传了口谕,今夜诸臣皆入弘文馆当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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