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他怀里全身都抖起来,我又想到了房间里的两个男人。他的手臂环着我,我深吸一口气,把左手搭在他在我身上流连的指尖,拉着他的手缓缓向下,用他的掌心柔着自己,我不禁从嘴里溢出轻声的呻/吟,突然身后好似有什么东西顶着我,我知道那是什么。我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再发出一声,任由他把手伸进我的亵/裤,任由他在那处进出,只是每一次动作,我都像濒死的鱼,条件反射地在他怀里蹦跶。
我松了嘴,嗯地一声哼出来,随着他的动作,断断续续的出声让他进来。
突然水面一荡,他轻轻抬起我的腰/让我坐下去,突如其来的充实让我叫出声来,他喘着粗气让我叫给他听,浴桶水面晃晃荡荡,一浪一浪溢出桶沿砸在地上,发出啪的声音,我紧随其后的哼着,让他轻点,让他慢点,但范临像听不见一样,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真的成了一只濒死的鱼,软在他怀里,他加快频率,在一声低吼中停了下来。我们相拥着缓了缓,桶里的水都凉了,他亲着我的鬓角,让屋外的丫鬟进来收拾残局。
在床上,他抱着我说:“我的腿又麻了,它们对你的重量很敏感呀。”
我把头埋在他怀里,半睡半醒地想,他这腿也不是完全没直觉的,甚至还能用上点力的,足够把我折腾成一条死鱼了,然后我就彻底睡过去了。
范临当年因年少,初入官场,手段雷霆,不懂变通,被歹人加害,下药迷晕,险些丧命。
他用计让歹人以为藏匿地点已经暴露,随时可能被查抄,主事的人匆匆让手下带着他转移,马车上只跟着一个看守和一个马夫。
马车在经过北峰崖往城门的路上,范临趁两人不注意侧身跳下马车,车轱辘正好从他腿间辗过,他几个打滚,从北峰崖壁滚了下去。这里他和范渊小时候经常来玩,知道崖壁下边有一个山洞,在落崖的瞬间用手攀在岩石上,腰部用力将整个人带进了洞中。负责转移他的两人为了逃命也没去崖底检查,匆匆驾着车就出了城。
范临在洞中躺了五天,最后全身发热,高烧不退,因为正是夏天,腿上的伤口溃脓溃烂,骨头翘得老高。
治疗了半年才勉强将骨头和伤口缝合,修养了半年才下了床,坐在轮椅上开始适应不能正常走路的生活。他在床上修养的时候没有自暴自弃,而是将年少成名,一腔为民的热情看做大梦一场,敛去了锋芒,这次经历让他对生死有了新的了解,虽然年纪尚轻,但他开始关注自我内心的平静,如果还像以前愤世嫉俗,他无法面对现在的自己,因为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范临迅速调整心态给自己重新设计了现在的院子,去追求自己的心性与自然的契合。他不像之前那么倔强了,愿意将自己交托于人,由旁人照顾,于是才有了为其曲娶亲的打算。
他有龙阳之癖,初入官场身不由己,现在终于可以毫无顾忌的找个可心的男人。他是这样安慰父母和范渊的,但我知道他很是遗憾,他宁愿终生不娶也有想要完成的抱负,只是现在无能为力,退而求其次,实现娶妻的愿望。
我每次听范临说起以前的事儿就心疼不已,这样一个明雪澄岚,玉骨云杉的人不应该遭受这一切。但每次都会有一点小小的庆幸,不然我就遇不到他了。
我给范临研磨的时候,他总给我讲一些风花雪月的文人故事,念一些痴痴缠缠的情诗,我想我现在有点懂他跟我说的话了,眼中人是意中人,意中人是心上人,在我心间都只一人,那人叫范临。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把这些都跟他说了,还说了好些其他的心里话,最后我问他我能不能一直陪着他,他看着我久久没说话,我问他怎么了,不行么?
他突然就亲了我,我现在完全不禁碰,一碰就像着火一样,他又来勾我,我一把扑倒他,跪坐在他腰上蹭他,我俩自开荤以后,就这个姿势最多,我也最喜欢,我能看着他,俯下身去亲他,看他为我着迷,就是每次都挺累的,他坐起来含着我的胸,用牙齿研磨着我说,迟早要被我折磨死。
怎么就折磨了,我生气地加重了收缩的力度,把他紧紧裹在我的温暖里。他嗯了一身,后仰着头,露出性感的脖颈,我泄愤地咬了上去,觉得咬重了又舔了舔,突然花心一烫有什么东西涌了出来。他脱了力全身松弛下来,把头放在我肩上,他的东西一股一股射在我体内,我转过头看着范临,有些犹豫地问:“范临,你怎么这么多,我会不会怀孕呀?”范临听了笑出声来,在我耳边问我:“你想怀也怀不了,但我还有,你要不要?”我纠结地看着他点点头,感受到体内有什么又醒过来了。
中秋以后,范渊给范临找了闻名京城的大夫,范临先前的伤就是这位大夫看的。
听了范临的病情以后,他也很是惊讶,明明当时从双股以下,完全失去知觉。现在范临的大腿显然能感到些微的麻痛感,甚至能使上劲儿了。
但范临从膝盖以下依然没有任何知觉,在连续阴雨的夜里,范临总是小腿肚子疼得不怎么好睡,我总爬到床的另一边,把他的脚抱在怀里,他却不让,叫我好好睡觉,我死死地抱着他冰凉的脚不撒手,反正他残着,拖不动我。在他终于放弃挣扎,气馁地打算睡觉的时候我亲了他的脚,心里想:“总有一天他能感受到我亲吻和我的虔诚。”
大夫给范临开了很多泡澡泡脚的药,还有很多药油,我每天给他泡了脚,就把药油抹在手心,搓热了均匀地涂在他的小腿和脚上,一直揉着搓着,把他的小腿揉搓红了搓热了才停下来,然后净了手又像猫一样躲在他怀里。
他抱着我在我头发上嗅了嗅说:“你身上有一股子药油的味儿。”我不乐意了,我洗过的,这味道明明是他身上的,我推开他说:“我有味,你别抱那么紧,熏着你。”
他又把我扯回去搂在怀里,亲亲我的发顶说:“你什么味我都喜欢。”
然后我就满意的睡过去了。
第3章 他说他要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背…
(三)
自从知道范临的腿能治好,我比他自己都上心,每天饭后一定要拖着他在小院里走个把时辰,本来他还嫌疼嫌麻烦,反正就是各种嫌,然后消极怠工,我总是气得不行,我知道他不是不想好起来,只是他从来就不抱希望,这样就不会绝望。
直到冬至的前一天,我气得把他扔房间里,直冲出了小院,又不放心,让丫鬟去看着。恰逢范渊来看他哥,他问我:“你这个小粘人精怎么舍得一个人跑出来了,我哥呢?”
我很生气地说:“谁是粘人精,我是你嫂子,你哥说要炼字了,不要我陪。”
他笑着打量我说:“我哥惹你生气啦,别气。”
他把我从石凳上拉起来继续说:“这么冷的天,你坐这干嘛,明天就冬至了,我带你去逛街,今天街上可热闹了,你来京城怕是除了中秋再也没出去过了。”
我还是有点犹豫,看着小院的方向,对范渊说:“我还没跟你哥说呢!”
范渊也看了眼小院的方向说:“让他自己反省一下吧。”
我以为范渊只带我,我还忐忑了一阵,虽然我也是男的,但我是他嫂子,叔嫂不便。他把我带到了他的院子里,让下人给我梳洗换了套他的新衣服,我本来不要的,但他硬要我穿,说我平时穿的都旧了。
出门的时候我见到了范渊的新婚妻子林清乐,是中秋后过门的。
本来他俩人青梅竹马,早就该结婚的,但范临作为长兄迟迟没有妻室,所以二人的婚事就一直拖着。范渊是真的很敬重他哥哥的。虽然我和范临还没拜堂,但也算是有了交代,所以二人才在中秋后喜结连理。
因为范临行动不便,我也只是在新婚第二天匆匆见过一面,却没想到我们会成为朋友,当然这是我和范临正式成亲以后的事了。
林清乐和我完全不一样,她很活泼很热络,也穿着范渊的衣服,但一看就知道是哪家男扮女装的千金。她一直在跟我说话,我对她和范渊的婚礼很感兴趣,她就讲了很多结婚时候的事情,原来新娘是要被新郎背进门的,原来婚床上要放桂圆红枣,原来揭了盖头才喝交杯酒,原来成亲很累的,要饿肚子。范临也不可能背我了,但我想和他喝交杯酒,我们也还没拜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