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家的千金(2)

作者:甜松醪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我愤愤地想,这样的人为什么残了腿,我开始恨害了他的人,我娘死的时候我没恨夫人,但现在我恨一个我从未见过的人。

我开始不再穿女装,但我也没要新衣服,我就穿着范临的衣服,衣服里有淡淡的香味,我仿佛还能味道范临的味道。

逐渐熟悉了府上的规矩和范临的习惯,我被允许住进了范临的房间,我就睡在他床榻下,包揽了给范临穿衣梳头洗澡如厕的一干事宜。

第一次给范临洗澡的时候,我很不好意思,就一直给他搓背,完全不敢去他正面。

但范临却毫无顾忌,直接问我:“水都冷了,你是打算就给我洗洗背么?”

我红着脸硬着头皮走到他前面,看着他雪白的胸膛,用帕子轻柔地给他擦洗,他闭目仰躺在浴盆里,我突然想到了那两个男人,嬷嬷着重给我讲解了脐橙。

我甩甩头,将帕子从胸膛往下移,粗粗地给他洗了澡,给他穿上衣服,就推门出去,让丫鬟来收拾。我得冷静一下。

我不知道范临是如何做到的,在最好的年纪失去了双腿,却没有厌世的言论。从我见他开始,他就没有自怨自艾过,他依然热爱阳光,充满笑容,每天看书练字,绘画弹琴。我在旁边给他研墨,恨得不行,他不该残废的,但又有点庆幸,如果他能行走如常,也就没我什么事儿了。

日子过得很快,天越来越冷了,和范临也越来越熟悉了。我终于能面色如常地服侍范临如厕洗澡了,却禁不了脑袋里的各种想法。

我不禁怀疑范临不仅腿废了,那里也废了。因为我没日没夜陪着他,却没见他有过什么需求,他没有,但是我有。我想抱抱他,亲亲他,想要他。

我开始不满于睡在榻上,我爬了他的床,他抱着我醒过来的时候,我蜷缩着身子,像只小猫趴在他身边,他把我赶了下去,说:“我不喜欢床上有别人。”

我跪坐在榻上,抿着嘴,看着他说:“但是我冷。”

他皱着眉说:“那就让丫鬟进来加一床。”

我咬着唇,看着他不说话,他最后无奈地摇摇头,妥协地说:“行吧,那你以后就睡床上来吧。”

说着他又笑我了:“你怎么这么像小姑娘。”

我心里有点傲娇地想:像小姑娘咋啦,像姑娘能让你心软。

第2章 其实我不是喜欢下雨天,我是喜欢…

因为行动不便,范临很少出门,都在府上,我完全适应这样的生活。

范临在他的院子里活出了一片小天地。这里有亭台、有假山、有花圃、有池塘和荷花,在通往小院的路上还有一片竹林,当然还有阳光。所有的路都没有梯子,都修成斜坡,所有的门都有一扇没有门槛,即使他一个人也可以去到小院的任何一个地方。

在饭后他会让我推他去竹林里消食,午后的阳关照彻竹林,在叶的罅隙中落下斑驳的竹影,风吹过来,影子就随风摇动。他会在路的一头,让我顺着小路走到另一头,踩一踩枯了的竹叶,发出擦擦的声音,背对他的时候,我总心疼得不行,他在让我替他用腿走路。

我不喜欢下雨天,因为下雨天范临经常会腿疼,虽然不影响正常生活,但我很介意。可我又很喜欢下雨天,在下雨的时候,他会在腿上裹上厚厚的被子,抱着一个暖炉在怀里。我们会穿过假山,在池塘的小亭子里听雨弹琴,我听他弹,亭檐落下一帘雨,是他弹琴时的背景,雨滴在池面落下一圈圈涟漪,漾进我心里。他不弹琴的时候,和我坐在亭子的栏杆前,看雨落青天,他说等秋天来了,要带我坐船见见“留得残荷听雨声”,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但跟着他做什么都行,其实我不是喜欢下雨天,我是喜欢有他的每一天。

自从知道我会下棋以后,他总拖着我和他对弈,但我怎么可能下得赢,所以我能悔棋他不能,我总哼哼唧唧地让他让着我,成功后又嘻嘻哈哈地嘲笑他看他怎么赢。

在月色很好的夜里,他会带我去花圃看他种的花,那里有三株昙花,我们连守了七个晚上,终于看到开花的全过程。因为晚上在外面站着又冷又累,后半夜他把我抱在他怀里坐在轮椅上,把毯子盖在我的腿上,后来不知怎的,我就靠在他肩上睡着了,开花的时候,他轻轻摇醒了我,花开得很慢,但时间又过得很快,我一下从他身上起来,蹲在他旁边,看看花又看看他,很是激动,我第一次见昙花,他看我土包子下山的样子笑着说:“你刚刚都把我腿坐麻了,看见花开了就把我丢一边了。”

我赶紧从地上捡起被我蹭掉的毛毯,重新盖在他腿上,用手拉了拉被角,突然顿住了,看着他问:“你的腿……”

他伸手摸摸我的头说:“可能对你的重量特别敏感,被你压着了。”

我瞪了他一眼,我在跟他说正经的,他在跟我开玩笑,再说我也不重呀。然后我一本正经地对他说以后要是还有这样的感觉让他一定要跟我说,不然不坐他腿上,他又憋着笑点头说好,我就奇怪了,我是有这么好笑么,从第一次见就一直笑我。

时间过得很快,我是过了元宵来的,现在已经秋天了。中秋那天,范临让我给他梳洗,穿了一身新衣服,我也穿的新衣服,同样的款式,不同的颜色,我给他理了理领口的褶皱,在心里偷偷开心。

我把范临腿的事情跟范渊说了,他说后面会找大夫来看。

范渊以前喊我小湘,因为娘亲和梅姨都是这样喊我的,她们对我好,范家的人也对我好。但范临很不满,他听到范渊如是喊了我两次之后,就皱着眉让范渊以后喊我嫂子,范家的人都喊我小湘,只有范渊不一样。范渊也不满意了很久,因为我比他还小两岁,但他迫于他哥的淫威妥协了。

中午去见过了我的公公婆婆,在范渊的叮嘱下我带着他哥去看花灯。

这次去看花灯其实是我想去,但让范临说是他想去。在床上他刮着我的鼻子说好,还说我是小妖精。我当然是了,是他一个人的。

我们坐在马车上行在簇拥的街上,透过车窗看京城的繁华,突然有小贩举着糖葫芦从车窗前走过,我的目光追着糖葫芦,伸长脖子整个头都探出了窗外,他噗嗤笑出声来,让车夫停车把小贩所有的糖葫芦都买了回来。我嗔怪他买这么多干嘛,整颗心都是甜甜的。

因为范临出行不便,我们没有下马车。我拿着一串糖葫芦坐到范临那一侧去,突然很想离他更近一点,我们两个脑袋挤在一个窗口看外面的灯火,他把窗帘放下突然问我:“甜吗?”

我愣了一下,我以为他不吃的。我把自己吃到只剩最后一个的糖葫芦递到他嘴边问他:“吃吗?”

他把糖葫芦从我手上拿过去,但没有吃,而是凑过来在我嘴角舔了一下说:“挺甜的。”然后才把最后一个吃进嘴里。

我用手擦了擦嘴角,瞬间红了脸,是他先动的,不是我先的。随后我猛然抱着他,准确地亲在他的嘴上,因为咀嚼的原因,他嘴里有很多蜜甜的津液,我全都抢了过来,到最后嘴里已经没了甜味,但空气中全是糖。

我以前也亲过他,在他睡着的时候,其实我也不知道他睡着没有,反正我从眼睛鼻子嘴巴亲到耳朵,他从来没醒过。

我本来红了的脸更红了,范临也红了脸,但眼里盛着光笑起来:“你怎么像饿狼一样全抢了,我还没吃呢?”

我羞得不行,又重新拿了一串给他,他摇摇头说:“不要,没刚才的甜了。”我觉得我可能冒烟了。

回去之后,他让我给他洗澡。我明明已经能如常对待给他洗澡这件事了,但此刻打回原形。我端着盆,拿着帕子,心像要跳出来一样。我给他脱衣服,他就盯着我,他的眼神让我的手有些抖,衣服解了几次才解/开。我和丫鬟把他抬进浴桶,丫鬟退了出去。

我还是像往常一样先给他搓背,然后才走到他身前。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紧张得不行。

范临笑着看我给他擦胸膛的手,抖的幅度有点大,他伸手把我的手按在他胸口问:“你紧张什么?”

我弯着腰,半个身子倾在浴桶上,与他平视,有点结巴的说:“我、我不知道。”

他一把拽过我的手,哗啦一声把我拖进浴桶,扳过的身子,让我背对着坐在他身前,他把头放在我肩上,在我耳后说:“一直都是你帮我洗澡,今天我也帮你吧。”说着就把手伸到了我的亵/衣里,在我身上揉/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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