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可以不行(81)

他的目标本是郑国公,谁料卢帮竟然也有份参与,还做了郑家的替死鬼。

废了这么多心思还动不了郑国公,沈嘉远自然把这怒气发泄在卢家身上。

周舒侗恍然大悟,原来沈嘉远并不是为了发泄私愤,才这么对卢家的。

“逼那么多良家妇女为娼,这种恶行,抄家流放算轻了,应该把主犯砍头,杀一儆百。”周舒侗最恨这种拐卖妇女儿童,逼女性从事肉、体买卖的行为,这时候说起来,也是咬牙切齿,直赞沈嘉远做的好。

“不过陛下,如果没有牵扯出赌坊的事,你会如何对付卢斯庆?”周舒侗还是有些好奇,小祖宗那么锱铢必较,她可不信他会大度道不收拾让他堵心的人。

沈嘉远冷哼了声,一脸不屑道:“自是不会让他再留在长安。”

“这么轻?我还以为陛下会把他大卸八块呢。”

周舒侗这番真情流露,听得沈嘉远又难受了,闷闷道:“若是以前,朕定会这么干。”

这不是不知不觉被皇后影响,他越来越少杀人了。

“那也是,陛下长大了,知道尊重生命了。”

沈嘉远一口气堵得说不出话,半响才气呼呼道:“皇后还是睡觉吧。”

“不聊了?”周舒侗一脸无辜看着他,兴致勃勃往下说道:“陛下可还记得,我们成婚那晚,你可是喊着要杀两仪殿的宫婢……”

“皇后……”过去的糗事被再提起,沈嘉远有些羞愤,忙出声制止,道:“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

他若是知道自己有一天会这么在乎她,成婚那天怎么会不好好表现。

大婚那日他的心思根本不在周舒侗这,回想起来,都没几分关于她的记忆。

悔恨到让人捶胸顿足。

在外殿守候的李内侍早就听到屋内有动静,但离上朝时辰还早,他便走得远远的,不去打扰帝后二人。

现在差不多该上朝了,才走回来,在门外提高音量提醒:“陛下,该起身上朝了。”

沈嘉远起身,轻咳了声,微红着脸对周舒侗道:“皇后伺候朕穿衣吧。”

看着那复杂的龙袍,机智如她,马上唤外面等候的宫婢和内侍进来。

沈嘉远心情甜甜坐上龙撵去上朝,沿路所见,竟觉得和平常不一样。

冰冷的宫墙不再碍眼了,那挂在北边夜空上的北极星更亮了,就连空气都似乎带了股甜味。

这时的他怎么都没想到,如此美好的心情,会因今日早朝的一件事,毁的干干净净。更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开始和皇后甜甜蜜蜜过日子,就要面对这么一大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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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忧虑

沈嘉远对战争的认识,是源于上辈子那两场让他刻骨铭心的战争。

昔日繁荣都城,只剩残垣断壁。

昔日人间春景,变作人间地狱。

昔日熙熙攘攘,皆成悲啼哀嚎。

昔日父慈子孝,却成人性煎熬。

这样的大梁,哪还有山河锦绣。

故而早朝上,沈嘉远听到边疆再起战事,心情顿时沉甸甸的。下了朝后,便和几位重臣在太极殿商议,要如何应对敌国这一次突然发起的战争。

新任兵部尚书李淮面如死灰,不敢相信自己才任兵部尚书不足三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其实边疆偶有战事也正常,但这一次,竟事先毫无察觉,实在说不过去。他身为兵部尚书,难辞其咎。

“陛下,臣请赴幽州。”李淮思来想去,觉得只有这能将功补过。

沈嘉远冷冷看向他,讥笑道:“李尚书是觉得我朝已无可用之将才了吗?”

李尚书大骇,忙跪下应道:“臣不敢。只是这一次,是前兵部赵建通敌叛国,非同一般。赵建在兵部待了多年,不仅对我朝军队布防十分了解,也熟悉各方将领,非一般人能应付。”

这话真是说到沈嘉远的痛处了,他闭上眼,神情有些痛苦,不断拿手捏眉心。

可怜万里关山道,年年战骨多秋草。

可笑他在翠华山当机立断斩了意王,以为这样就不会像前世一样,因他举兵造成内乱,引发边境危机。

命运真是可笑,该发生的,有些怎么都避免不了。

也是他的疏忽,怎么都没想到,两世带给大梁危机的,竟是赵建。

现在想来,也能理解上一世意王死前说的那句话,他根本无心皇位。上一世,也许他也是被赵建所利用吧。

事到如今,让他再去相信,赵建上一世会站意王那边,是因为万妃当年无心的相救之恩,害怕被自己知道进而受牵连,是不可能的了。

上一世的真相怕是赵建接着万妃对赵家的恩情,故意接近意王,怂恿他为了圆万妃医院,举兵谋反。

这一世没了意王,他竟然勾搭上了外敌。

赵建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沈嘉远现在真担心,赵建其实早叛变了。

当时他为什么要放赵建一条活了?

此刻沈嘉远心中甚是懊恼,懊恼自己没有一并解决掉赵建。

一个在大梁身居要职这么多年的人叛变,这可不是一般棘手。沈嘉远相信其他官员也是这么认为的,不然不会在一接到幽州上报敌国来犯,领头的是赵建时,如此慌张。

在上一世,意王举兵谋反失败后,深受旱灾和内战之苦的大梁元气大伤,不少邻国蠢蠢欲动,其中紧挨着幽州的大兴最为猖狂。

大兴第一个兵戎相见,并在他病重那一年,攻破了幽州,最后是宁王亲赴幽州,浴血奋战,历时半年,才重新夺回幽州,守住了大梁最重要关口。

只是那一战,也几乎要了宁王半条命,让他从此不能再站立。

不管这一世幽州战事如何,沈嘉远都决定,不能让宁王赴幽州。

宁王见大家这么久都没想出一个应对办法,忍不住开口了,提议自己亲赴幽州。并解释他对赵尚书了解,年轻的时候也曾在幽州待过几年,熟悉地情,目前大梁,怕是没人比他更合适了。

其他人听得连连点头,但沈嘉远却想也没想,驳了,厉声道:“宁王不可离开长安。”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这话说的太决断,沈嘉远难得解释了下,道:“越是在这种时候,越需要宁王叔留在这里主持大局。”

“陛下……”宁王听得有些不安,忙道:“臣定尽心辅佐,万死不辞。”

一直没出声的吕相这时也开口了,道:“赵建带兵来犯,虽然棘手,但我朝镇守幽州的石将军可也不是吃素的。赵建想从他手里占得便宜,怕也不容易。”

“这倒是,倒是。”

“没错没错。”

“吕相说的甚对。”

众人纷纷附和,石旦将军,那可是公认的智勇双全。

心绪稳了不少,开始有人陆陆续续提议,如何为幽州战事做好准备。

这一日,君臣在太极殿从白天待到繁星初上。看着时辰也不早了,沈嘉远干脆让他们在宫里歇下。

两仪殿那边,周舒侗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等到近乎子时也不见沈嘉远过来,料想定是朝中有事,且怕不是什么好事。

不然以沈嘉远那黏糊劲,怎么可能在这时候不来她这。

周舒侗一方面告诉自己,沈嘉远不来也好,她可以独占床榻。一方面却又隐隐有些担心,担心朝廷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

翻来覆去,她竟然睡不着。

最后腰都躺酸了,周舒侗干脆起身,打开了半便窗户,却下了一大跳。

“陛下,大半夜的,你不睡觉站在这做什么?”

沈嘉远显得微微有些羞涩,转过头,不敢和周舒侗目光对视。

今晚他本不想过来的,毕竟有些晚了。但躺在太极殿那张床榻上,却是怎么都无法入睡,甚至越来越难受。最后受不了了,明知道已是三更半夜,还是过来两仪殿。

来到后,又忽然生出了几分难为情。觉得自己堂堂儿郎,竟然如女郎家般这么矫情。不就是一宿不见,却这般患得患失。故而便以不要吵醒皇后为由,不让人通传,在这院中站着,纠结着,要不要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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