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可以不行(24)

周舒侗点了点头,表示了然。心里却道,叛逆期的青年脾气怎么那么暴躁。今日她可是一点准备也没,看来以后还得让宫婢们时刻准备好下火的凉茶。

洗干净手后,周舒侗跪在沈嘉远身侧给他按摩,看到他脸色缓和不少,开始小心和他说着话。

“皇上可知道曹国公?”

“那个老头。怎么了?”

周舒侗有那么片刻语塞,心想人家才四十出头,怎么就老头了。

“也没什么,素闻曹国公夫人泼辣,今日一见可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哦?”沈嘉远有点感兴趣了,莫不是今日两仪殿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

周舒侗想着,反正她今日所做之事,不出一日定会传遍长安的,与其让沈嘉远从别人那听到,倒不如现在亲自告诉他。于是,捎带了几分偏袒,把自己对曹国公夫人做的事说予沈嘉远听。

沈嘉远听后猛的转身看着她,眸中有着难掩的震惊。

周舒侗被看得心有些慌,心里开始打鼓。她也知道今日这么做,是完全没给曹国公府半分情面。她之前了解过,大梁虽然公爵不少,但基本都是没什么实权的。莫不是消息有误,曹国公惹不起?

半响后,沈嘉远忽然仰头大笑,边笑边拍手道:“甚好,甚好。”

痛快,他许久不曾笑过这般痛快了。

他这位皇后,果真有趣,整起人来,手段一点不输人,他且再助她一臂之力吧。

翌日早朝,沈嘉远黑着脸把曹国公训斥了一顿,暗示他管家不力,夫人嚣张跋扈,竟然敢给皇后说教。把曹国公说的,羞愤到满脸通红。这日之后,接连半月都装病没上朝。

而那一份《曹国公夫人语录》流传开后,曹国公夫人俨然已成为城中笑柄,羞愤得她好长一段时间不敢出门。

第24章 赏赐【捉虫】

眨眼,周舒侗进宫已有半个多月。

经过这半个多月的相处,她也渐渐摸到了和沈嘉远的一些相处之道。

最重要一条,平时没事少出现在他面前。偶尔他出现了,伺候好吃喝和睡觉。在他不高兴的时候,得装出自己也不高兴,他就不会看你不顺眼,进而拿你来出气。他高兴的时候……对不起,小祖宗没有高兴的时候。

这点相处之道虽然不多,但把握好了也基本能保她十日里有那么两三日能过点清净的日子。

想到被小祖宗折腾,周舒侗暗暗咬牙。

她真是烦极了沈嘉远这个小祖宗留宿两仪殿。翌日要早起上朝,他定会也逼着她也起身,哪怕什么都干不了,也不许她躺在榻上继续睡觉。

不就早起嘛,她没所谓,反正皇上离开后她可以补眠。

小祖宗胃口不好,有他在的时候,尚食局定都是准备清淡的菜品,这是沈嘉远要求的。哼,当她看不明他的用意?如此明晃晃的,他吃不下,她也别想吃好。

唉,说到饮食,这就真有些难熬了,最长一次尚食局三天都没煮荤食。

小祖宗心情不好罚人或杀人的时候……对不起,她胆小,柔弱,经受不住这种血腥场面,也幸好小祖宗还没血洗过她两仪殿,不然她真怕晚上做噩梦。

周舒侗觉得,如果苍天有眼,有朝一日她若是把沈嘉远给治服帖了,出一本《熊孩子驯养手册》,应该能大卖,凭此版费说不定能实现暴富,说不定还会被大梁百姓感恩戴德。嗯,名利双收。哈哈哈,岂不是美哉?

想的出神之际,知书急匆匆走入殿内,把周舒侗从幻想拉回现实。

“殿下,陛下的龙撵朝这边来了。”

周舒侗本是慵懒半躺在榻上,听到这话,立刻弹坐直身子,在心里暴风哭泣。小祖宗才去上朝不到半个时辰,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糟糕,莫不是又在太极殿和臣子们吵架了?

十二级战斗准备警铃拉响!两仪殿上下如临大敌!

没多久,沈嘉远黑着脸进来,还没坐下就对周舒侗说,让她给想个主意。

周舒侗听得一脸懵,压着不耐烦柔声问:“陛下,发生了什么事?我能想什么主意?”

沈嘉远气呼呼把今日早太极殿上发生的事告诉她,周舒侗听完后,真觉得这个小祖宗够小气的。不就是一个大臣见曹国公许久未上朝,为他说了两句话,谁知皇上直接气得甩手就走,早朝也不顾了。

周舒侗盯着沈嘉远看了好一会,忍住笑,问:“陛下,你是真生气,还是找了个生气的籍口不早朝?”

被人看穿,沈嘉远两眼一眯,冷笑出声,也不回答,就这么冷冷看着她。

“我知错了。”周舒侗不敢与他对视,低眉顺目。心想,这才是生气嘛,脸臭的活像别人欠了他八百万一样。

“错哪了?”沈嘉远语气清冷。

周舒侗想了想,违心说道:“我不该妄猜圣意。”

其实她更想说,错在我不该看穿你的小心思,更不该多嘴说出来。

“既然错了,就该罚。”

周舒侗愕然抬起头看向他,她是皇后,这样说罚就罚,真的好吗?她不要脸吗?

“陛下,你头疼吗?我帮你按按?”周舒侗狗腿伸出手,见他没拒绝,就用心帮他按摩起来。同时也在心里告诉自己,做人要能屈能伸。忍一时之委屈,拍一时之马屁,不过是权宜之计。今日所承受的一切,他日一定会补偿回来的。她熬成太后之日,就是享受别人狗腿巴结之时。

沈嘉远确实是享受她的按摩,不一会就被熨帖的浑身舒畅,再开后语气好了不少,道:“皇后。”

“在。”周舒侗心跳莫名快了起来,狗皇帝不是享受完还要罚吧。

果然……狗皇帝道:“朕罚你什么好呢?”

周舒侗瞬间眼湿湿,可怜兮兮讨好道:“陛下不如罚我……连为你按摩三日吧。”

“嗯,这提议不错。但还不够。”

周舒侗:别太过分了喂,信不信我狠起来自废手指?

“……不过,若你能将功补过,朕也可以暂时不罚。”

周舒侗:流泪。狗皇帝,话就不能一次说完吗?

“陛下想让我怎么将功补过?”周舒侗隐约知道这话是个套,但没办法,不得不跳。

“你给朕想个法子,明日早朝要如何罚那个为曹国公开脱的大臣。”

害,原来是这个。周舒侗顿松了口气。死道友不死贫道,简单,她随便就能想好几个。

“陛下何不让他亲自去国公府请曹国公,曹国公一日不上朝,他也一日不用来了。”

沈嘉远侧过身,带了几丝愕然打量着笑吟吟和自己说话的周舒侗,半响才道:“皇后这主意确实不错。”

“谢皇上不罚之恩。”周舒侗领悟到这话背后的意思,忙谢恩,把这将功补过给坐实了。同时彻底松了这口气,这一关总算过去了,以后可不能再随意揣测圣意了。

沈嘉远采纳了周舒侗的建议,翌日早朝便这么做了。

那为曹国公说话的臣子悔的差点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暗骂自己多管什么闲事,如今好了,真和曹国公同进退了。

下朝后,沈嘉远龙心大悦,让李内侍去库房挑了几样首饰,给两仪殿送去。想起来立她为后以来,还没赏赐过她什么东西。

李内侍开心应下,并问:“陛下,这赏赐用心一点,还是稍微用心便可?”

沈嘉远拿笔的手顿了顿,勾唇道:“用心一点吧。”

皇后这次出的主意不错,且这些日子因有她,他头疾缓解了不少,就为这,也该赏一赏。更何况,夫妻一体,赏重一点,让大家知道皇后受宠。

这次李内侍应的愉悦多了,去库房挑好礼物后,还亲自给两仪殿送去。

周舒侗莫名其妙得了一堆赏,有首饰、布匹、玉器、装饰品、甚至还有一座白玉观音。

把玩着那尊白玉观音,周舒侗琢磨着,这应该不是沈嘉远的意思吧,又或者,他不知道白玉观音又称送子观音?

不管了,周舒侗把这玉观音递给司琴,让她找个地方放好,还强调,把御赐的装饰品务必摆放在显眼的地方。

司琴明白,马上去办。这是要皇上过来的时候,能一眼就看到。皇后殿下果然聪慧。

皇上给皇后赏赐的事,不知怎么一下子在宫里传开了,没两天还传到宫外去了。最可怕的是越传越离谱,民间流传的版本已经变成:皇上极宠爱皇后,赏赐源源不断流向两仪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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