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睡得着?”他的声音明显还生着气,“这么没心没肺,我还不如书架上那些灰尘重要!”
他刚说完,赵宁静就感觉到他躺到了自己旁边,动作很快的除掉障碍,不用两秒就重重地撞了进来。
虽然已经有了点准备,可他还是太急太粗鲁。赵宁静疼得手往后推了他一把,“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么急?”
他倒是没再动了,只是从后面抱紧了她,在她耳边闷闷地说道:“不这样你还记得有我这么个人吗?”
“你真是——”赵宁静摘掉眼罩,生气地丢在旁边。
他的手在她的手臂上讨好地来回轻抚,“很疼吗?”
赵宁静没默一会儿,“还好。”
等他够了后,气也消了。
赵宁静像往常一样蜷在他怀里。
“我是受邀来这里访问的,”他说道,“前一个月待在这里,只是为了躲掉一些讲座报告等邀约,可以清静地做点事情。”
赵宁静的身体一僵,轻轻地“嗯”了一声。
“后来情况发生了一些变化,我想多点时间跟你相处,就一直拖到现在,”他说,“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要离开这里,跟你分开住,我就莫名地急躁。”
赵宁静抬起头,在黑暗的光线里,露出惊讶的目光,“为什么?”
“说不出来,”他皱着眉,“可能是闲下来的原因。”
“你不工作吗?”
“你还说!我把工作赶完就是为了陪你,你倒好,整天把自己忙得灰扑扑的。”
“我答应过你姐的事,就一定要做好啊。而且,这还不是你的房子?”
“你明天还打算这么过?”
“你想怎么过?”
他撑起身到她上面,吻着她暧昧不清地说:“明天睡懒觉——睡醒吃泡面,吃完还回这张床上,”他说话的气息开始紊乱,“看不到你的时候,我真的很烦躁……”
第二天意料之中的起晚了。
吃完早餐后,赵宁静在厨房收拾完毕,上楼时习惯性的去摸手机。口袋里空的,她返回到厨房,找了半天没找到,又去卫生间卧室,只要是她会去的地方都找了,没有找到。
她站在走廊上纳闷得很,见黎若谷的房门关着,她习惯性地敲了两下才推开门,向坐在电脑前的黎若谷问道:“你看到我的手机了没?”
黎若谷很忙碌很专注的样子,连头都没转,答了一句,“没看到。”
赵宁静的视线移到放在桌面的手机上,找了半天手机的她眼睛一亮,正要去拿,黎若谷却突然转过脸来,目光紧盯着她。
赵宁静又看向那部手机,数据线连着电脑,不禁失笑,“我总是忘记我们俩的手机是同一款——你先忙吧。”
说完,她退了出去,替他关好门。
☆、chapter 28
找不到手机这种事经常发生,过会儿没准儿就在哪儿冒出来了。
她去把干衣机里的衣服都抱出来,一件件地叠好,就听到黎若谷在楼上说:“这不是你的手机吗?”
她丢上衣服上楼,接过手机问:“你在哪儿找到的?”
“洗手间的盥洗台上。”
“咦?我明明就找过了。”赵宁静收起手机,没再多想,“算了,找到就好。”
转身正要下楼,却被黎若谷从后面抱住。他把脸埋在她的后颈,呼吸出热气痒痒的。
她觉得自己越发地没出息,一被他碰就敏感得全身绷紧。
“赵宁静,”他突然很严肃地喊她的名字,“突然消失,或者趁我不在就嫁别人这种事,你不准做,我也不准这种事发生。”
赵宁静愣了一下,“怎么突然说这个?”
“如果你这么做了,我可能受不了这个刺激,”他在她的背后说道,“我会想各种办法防止这种事发生。”
赵宁静“噗”地笑出来,转过身,搂住他的脖子说道:“你也太杞人忧天了,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
他垂下眼睛,“不会发生最好。”
“我们之间,该担心这个问题的人,难道不应该是我,”她踮起脚,凑到他的唇上,“我经常会想,你是有多倒霉才会遇到我?”
“倒霉?”
他搂着她的腰,“如果是倒霉才遇到你,那我该早点倒霉的。”
“不准你乱说,”她捏住他的嘴,“快把刚刚这句话吐出来,快!快!”
他见她急得跳脚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3 假期结束
离开的时候,赵宁静是一个24寸的行李箱,而黎若谷是一只登机箱。
来接的车早上准时到达,赵宁静一上车就睡了。
醒来的时候,车已经驶过跨海大桥,进入市区。
窗外阳光依旧热烈,触天入地的屏风楼,繁忙的地铁出入口,闪烁的红绿灯,是她熟悉的城市。
她转头看向坐在旁边的黎若谷,他翘起腿,一叠文章摊在膝盖上,阅读得正入神,左手翻动纸张,右手十指紧扣地握着她的。
上车后她睡觉,他则赶着看一篇杂志社委托他审的文章。
她的张望四顾影响到了他。
他从文章里抬头,视线移到她脸上,“醒了?”
赵宁静点点头,“我睡了很久?”
“还好,”黎若谷说,“等会儿到了先吃饭,吃完饭再好好休息。”
赵宁静摇了摇头,“家里一个多月没人住,要花时间打扫——”
黎若谷刚想说他可以帮忙,手机却在这时响了,是师兄打来的。赵宁静见状要松开手,却被他扣紧,丢下文章用右手去接了电话。
“若谷,安排的车接到你了吗?”师兄问。
“已经到市区了,”黎若谷说,“我下午有点事先不去学校。”
“说什么呢?全系的人都在等你吃饭。”
挂掉电话,黎若谷抱歉地说:“对不起,我忘了有饭局。”
赵宁静不在意地摇摇头,回来之后不可能还像在玉景湾那样朝夕相处。
黎若谷先送她,车子才又调头开往学校。
赵宁静在楼下站了一会儿。
她住的这个街区是城市繁华的背后,旧楼房如同沉默的庞然巨物,整齐地夹道矗立在衣带般的马路上,半空中纷乱交错的电线和握手的广告牌。
可就是这么个狭窄拥挤的小街道上,有一家十年如一日播放粤语老歌的音像店,一家每天早上七点法棍面包准时出炉的西饼店,还有一家令众多餮客闻香而至的烧鹅铺。
岁月在这里好像停住了。街坊都住在十年前铁皮条防盗窗的房子里,楼底的大门旁边钉着铁皮信箱,铁皮早已锈蚀,被一把小巧的挂锁锁牢,信箱细长的嘴里被塞满了广告和帐单。
回家的她,内心的感觉很复杂很微妙,就像是十二点后被打回原形的仙度瑞拉,虽然她希望自己是冒险后回到农场的多萝西。
日子又过得和从前一样,上班,下班,定期去医院复查。
尽管她已经做好了不能常见面的准备,却也没想到,一个月过去,她和黎若谷才见上两面。
就这两面,也是匆匆忙忙的。
除了报告和听报告,讨论,中间还去了趟北方开了一周的会,晚上下飞机后就直接去了她家,进门才刚抱上。手机就响了,提醒他查看一封邮件。
他只要一开电脑就没完,赵宁静睡醒一觉了,他还在趴在书桌上推公式。
他忙完,又轮到赵宁静忙,商场周年庆,她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几天下来,她瘦得差点脱水,接连几天在家休息,有事给她打电话。
黎若谷翘腿坐在椅子里,举着手机发出一条信息:在哪里?
发完抬起头,看了眼在黑板上写公式的学生,又听他说了两秒便低下头,手机上就收到一条新信息:在家,躺着。
他打开了地图,放大了看,嘴角带着满意的微笑,又回到信息页面,输入:乖!组会结束后我过去。
正要收起手机,头顶上方传来师兄凉气十足的声音:“你这么卑鄙你女朋友知道吗?”
黎若谷扬起眉,“她知道了我还怎么卑鄙?”
“她知道了你可能就被甩了。”
“这是防止被甩才上的保险杠,”黎若谷看了眼黑板前的学生,简短的说道,“计算的结果不对,回去重新算,后天晚上再接着讨论。”
学生点头,收起电脑走了。坐在前排的宁辉却没有动,转过头来跟江远平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