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他又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漂亮的红色苹果,香气瞬间钻入我的鼻息。“咬一口。”他澄净如玻璃珠子的眸浑浊起来,闪烁着魅惑的光。诱惑,他绝对在诱惑我。
可我仍是被诱惑了,开启唇舌吃下一口苹果。他死死盯住我,也咬去一口。“语侬,你知道这代表了什么?”
“是的。”我点点头。圣经中亚当和夏娃偷吃的禁果其实就是苹果,我吞下了禁果,我吞下了。
他的身体灼热起来,滚烫煨贴着我。我们翻滚纠缠在一起,就在这张草垫上,像是亚当和夏娃在偷窥生命的奥秘。
天,唯一的双手一定是下了符咒的精灵。唯一让它们在我身上跳舞,在我的每一处肆虐。“唯一。”我喘息着唤他。“嗯。”他似乎很忙,我的身体令他爱不释手。“我好象变成了你手中的小提琴。”那些要命的精灵沿着小腹、柔软、锁骨、颈项一路攀爬开始演奏我的眉眼唇舌。“是吗?我的小提琴会为了我而疯狂,你呢?”我的意识越来越梦幻,噫语呢喃:“是的,我会疯狂,不,我已经疯狂了。”
“是吗?”他抬起流连在我前胸的脸颊,那上面隐忍克制渗出的汗珠沿着下巴一颗颗的坠落在我的舌尖,微凉咸淡。“不要醒,永远为我疯狂下去。”话音刚落,他蓦然闯进来,填得满满的,不留丝毫缝隙。
我的心快要冲出来,惊叫声被他封锁在口中,唇齿厮杀起来。
我的脑中一片空白,身体真切实意的接受着唯一的引领。激情来势汹涌,像是将我全部掏空盥洗一遍。
这场激情,我怀着破釜沉舟的心情与唯一共赴。当我真的身陷其中时,我发现自己远比想象中的投入,远比。
夜太过漫长,我们的激情蔓延至鸟窝的每一处角落。这里在我被抢掠一空的同时也无法幸免,到处激情绯色的狼藉。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和唯一身陷一座玻璃房间里,温暖的水流从花洒中绵绵喷薄而出,安抚着我每一寸泛红的肌肤。他捧着我,仔细地冲刷。水珠顺着柔软上的嫣红滴滴滑落,唯一竟伏下头精确擒住,一滴也不肯放过。
“唯一,”我大口大口的抽气,试图抬起软绵的手臂推开他。“这太疯狂了!”
他隔着迷蒙的雾气迷蒙的望着我:“忘了吗?不要醒!我不许你醒!”说完,继续着我身体感官所能承受的极限诱惑。这真的太疯狂!我的手徒劳的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无力的在玻璃墙壁上留下一个沉沦的手印。手印拉出了长长的痕迹,沉沦,沉沦,沉沦下去。
好吧,我不醒。我情愿永远不醒!
第19章 第十九赏
清晨,在满室温煦阳光弥撒中醒来。
这间废弃厂房改造的房子有许多通风口,阳光从外面觅进来,空气里无数的细小微粒顿时无所遁形洋洋洒洒漂浮空中。我转动迷蒙的眼,下意识寻找唯一的声影。
视线落在脚边撕扯凌乱的衣裙边,昨夜它是怎么脱离我的身体怎样粉身碎骨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复活。我大约是笑了,有些羞涩还有些莫名的期待。期待什么呢?期待生命从此洒满阳光。没有什么比得上知道自己不是独自一人孤独于世来的踏实。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我翻过身子,那画面一定旖旎,因为我学习了小白的慵懒赖皮。枕旁放了一件纯白色的男士衬衣,幽幽散发着清碱的淡香。衣领口飘落一张淡蓝色的纸笺,上面画了一个指向前方的箭头。套上那件大的可以当作连衣裙穿的棉质衬衫,我赤着脚走在微凉的地板上循着箭头的指引走到一面画着彩绘的墙壁前,没有路了。抚摸着墙壁视线上下寻觅,终于发现它的秘密。它只是一道隐秘的可移动门板,手微微用力,门豁然打开朝两旁灵动滑去。
我的船长就在里面,在一片灿烂阳光的笼罩下笨拙的摆弄着早餐。
手忙脚乱的唯一抬头扫了我一眼,视线纠结在衬衫衣摆处流连了几秒钟。“喝杯咖啡?”他沙哑着嗓音问我。
“好。”我点点头,接过他递来的不加糖的蓝山。开水壶冒着蒸汽叫嚣起来,他赶忙转身关上瓦斯。落地窗前有一把躺椅,我端着咖啡蜷缩其上晃动躺椅的望着窗外藤蔓草绿的美景。
“我该再你给找条裤子。”唯一在我背后嘟囔着。
我轻嘬一口蓝山,得意洋洋的微笑。是的,我当然明白一个女人只着一件男式白衬衫的诱惑力,更何况露在其外的是两条结实匀称的腿。
我的船长不许我如此得意,他走过来,双手伸进空荡的衣摆将我凌空抱起。“早晨是‘练琴’的最佳时机。”
“可是早餐……”我抗议道。
“先把我喂饱。”唯一驳回我的抗议,索取他的权益。
当我终于把面包机里焦黄香酥的面包片抹上黄油塞进肚子里的时候,心中浮起‘很不容易’的感慨。
“还以为你根本不会做饭呢。”回想起古宅饭来张口的唯一少爷形象,我还真有点不适应。
“就会这些了,以后烧菜还要你多努力。”他饿坏了,说话时头也不抬。
以后?
这个暗含着永远意味的词汇如一股暖流从心中淌过,真的很暖。我的心被温暖的情怀堵得满满的,不再说话,用身体的每一个感官体会阳光包容下的幸福。
“语侬。”他用餐巾擦拭着嘴角的面包屑,望着我。
“怎么?”
“今天不要上班了,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他的表情很严肃,像是要发生什么事。“你想清楚,如果去了,我再不会放开你的手。”
我刚想问他什么地方,耳旁却传来一阵闷闷的拍打声,循声望去,老谭挥舞着一封信在玻璃窗外的草地上呼喊:“唯一,我又接到……”他看到我,声音蓦然消失,原本兴奋得发红的面颊惨白惨白的。
唯一放下餐巾对我说道:“等我一会儿。”说完走出餐厅,关上了滑动门。
隔着门,我听到老谭走了进来低声对唯一说着什么。我想起那一片狼藉没有来得及收拾的草垫,脸微微熏红起来。
他们似乎产生了争执,对话声越来越大,老谭大喝:“你就为了这么个女人放弃多年的理想吗?”
唯一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冷冰冰的说:“这么个女人现在是我的女人!老谭,你越界了!”
“唯一,老家伙现在快不行了,眼看你就能……”
“老谭,我们认识很多年了,我不想大家这么难看。请你出去。”
空气冷凝起来,老谭暴走出门,大门发出‘轰’一声巨响。他经过餐厅前的落地窗,狠狠的盯住我,手中的信团作一团朝我丢过来。纸团遭到玻璃窗的阻拦,滑落草地滚了几滚才停下来。
“我给你订了身衣服,等一会儿就能送来。”唯一打开门走进来若无其事的说。
我望着他眸中的乞求,点头,微笑,说道:“谢谢。”
衣服送来了,内衣,白色衬衫,麻质长裤,新的鞋子和包包。我们沐浴在阳光下,唯一执意一件件为我穿上。温热的手指掠过我的肌肤引起一阵阵战栗。只剩下鞋子的时候我有些退缩,脚步移动起来。“哦,鞋子还是我自己穿吧。”
他抓住我的肩膀,语气毋庸置疑:“不。”我的脚踝被他抓住,两只白皙的脚被他握在手中放进舒适的鞋子里。
我的心跳急促起来,呼吸似乎都困难。唯一仰起头望着我:“怎么了?”
我掩面而泣,钻进他迎来的胸膛。“唯一,你也要索取我的灵魂吗?你也要给我戴上一副无形的镣铐吗?”
他的手臂紧紧圈住我,许久才回答:“是的,我要这样。”
鞋子,永远是我内心深处堡垒的缺口,是伍语侬鬼魅随行的死穴。
坐在YamahaYZF-R1的后座上,风从耳边呼啸而过,两旁的葱郁飞驰而去。一股风驰电掣的快感升腾起来,城市的喧嚣渐渐湮没消无。
唯一没有说带我去哪里,他是我的船长,我能做的只是跟从。YamahaYZF-R1停下的时候,我摘掉头盔看到一个幽静深蓝的湖泊。一幢白色的欧洲式建筑依湖而建,爬墙虎遮蔽了它的半壁容颜,幽静的难以表述。
“准备好了?”唯一对着我伸出手。
我有些迷惑:“不是你要我来的吗?唯一,为什么你看起来很紧张。”唯一的许多面我都见过,紧张,却是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