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万里安+番外(11)

作者:柚子白桃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有用的,因为王爷当时想让四殿下死的悄无声息。”禹王身后的侍卫接话。

禹王扭头瞪了他一眼:“就你话多!”

护卫马上噤声。

“若不是谢闲,他现在已经去见阎王了,算他命大。”禹王嘟囔,而后转言道,“你且出去看看,东齐的人来了没有。”

“是。”

护卫应后走出了大堂,看见风雪中的楚景行上前一步道:“四殿下,您还是进屋暖和暖和吧,外面风雪太大了。”

“不必。”楚景行被冻脸色通红,他搓了搓手,转眼一瞧,高举“齐”字大旗的马车向他们跑来。

“到了,卑职去禀告王爷。”护卫转身进了大堂,很快禹王套着斗篷从屋里走了出来。

楚景行见了他,对他颔首笑道:“二皇兄好。”

禹王见了他便没有好脸色:“嗯。”

等东齐的车队抵达馆驿门口后,同一时间镇国侯府的马车也到了馆驿门口。

“谢闲怎么来了?”禹王皱起眉头。

谢闲拢着狐裘,怀里抱了个汤婆子,缓缓从车上走下来,他被人引到楚景行身旁。

谢闲道:“还没下来?”

楚景行道:“没有。”

而后一位容貌俊美的男子从东齐车队的主车上走下来,他一眼便瞧见了立在风雪中的谢闲,身形一动,想要快步迎过去,双腿却又没动。

“舅舅,下来了。”楚景行戳了戳谢闲的手臂,道。

“哦。”

“舅舅,他走过来了。”

“知道。”

“舅舅,他……”

“我知道他现在站在我面前。”谢闲有些不耐烦。

楚景行小小的“哦”了一声。

“谢衍之。”东齐六皇子顾行简,站在谢闲面前,缓缓叫出谢闲的名字。

谢闲无动于衷,他心想,这时候怎么不彻底聋了。

“六皇子,侯爷他眼耳不佳,勿怪。”禹王见二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便出声缓和,“外面风雪大,不如进去再聊。”

就算他再怎么看不惯谢闲楚景行,可在外人面前该做的面子,一点都不能落。

顾行简视线不离谢闲,点头:“如此也好,外面冷,你身体受不了。”

楚景行、禹王:“???”这是怎么回事?

谢闲冷哼一声:“拜你所赐!”而后让楚景行在前面领路,快步进了馆驿大堂。

顾行简低头苦笑,而后对禹王道:“请。”

“请。”被冷落的禹王嘴角微微抽搐,和顾行简一起进了大堂。

四人在炭火前落座,沉默无言,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尴尬。

禹王试图活跃气氛:“六殿下今日到的可不赶巧,满天风雪,不能看尽我大梁坊间的繁荣热闹了。”

“南梁坊间的繁荣,八年前我流落京都之时曾和侯爷一起领略过。”顾行简笑道。

“舅舅,真的?”楚景行靠近谢闲耳旁道。

“假的!”谢闲没好气开口。

“……”楚景行委屈,我又没惹你。

顾行简转头看向在一旁摆着个臭脸的谢闲,“我没想到,今日你竟还会来接我。”

谢闲偷偷翻了个白眼,心想,要不是皇帝用寂悯来诱惑我,我才懒得来接你。

楚景行见自家舅舅半点面子也不给顾行简,只好笑笑:“不知道,六皇子竟然还和侯爷是旧相识。”

不等顾行简搭话,谢闲难道开口进行了抢答。

“什么旧相识,本侯与六殿下可不是什么旧相识,会在背后捅刀子的旧相识你要不要?”谢闲神情阴鸷,眉间的阴郁之色愈来愈重。

楚景行:“……”这是吃火、药了?

谢闲此言一出楚景行和顾行简面露尴尬之色,唯有禹王此刻在尽心尽力地嗑瓜子,半分不插言,乐得看戏。

谢闲捧着汤婆子,平平淡淡开口:“本侯长话短说,六皇子难得再回大梁,我大梁皇命让本侯与六皇子叙旧,本侯不得不从,特此邀六皇子入府小住一段时间,不知六皇子意下如何。”

“……”顾行简抬手喝了一口茶水:“我出使南梁,入住镇国侯府不合规矩。”

“只是叙旧而已,若是六皇子不愿便作罢。”谢闲说着便站起了身,伸出手摸着周围的物件,向门口走去。

顾行简一把拉住他的手腕,沉声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谢闲刚要开口,馆驿的门“嘎吱”一声被人推开,风雪乘机而入,寒风灌满了整间大堂。

白衣僧人与风雪同行,他在门口站定,双手合十,掌间挂着一串白玉佛珠,帷帽垂下的轻纱让他的面容若隐若现,轻纱与白麻僧衣一起随风雪翻飞,披挂着一身天寒地冻的霜气,一如谢闲当年与他的初见。

谪仙降临。

谪仙常年带着寒意的声音,从唇舌中缓缓流出

“谢闲,该回家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我听见了,听见了,加更以后会有的,会有的啦~

第9章 《国师与镇国侯的君子之交》

谢闲手腕微微转动,挣脱顾行简的桎梏,眉头轻蹙:“光天化日之下,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像什么样?简直不像话!”

“馆驿寒酸,六殿下身份尊贵,相比回了东齐后,锦衣玉食惯了,怕是住不惯馆驿,所以还是去本侯府上小住为好。”谢闲顿了顿而后开口道,“毕竟这是皇命,六殿下拒绝,本侯难以向圣上复命。”

顾行简:“……”

“好了,话已至此,诸位殿下,谢闲告退。”

谢闲话音刚落便转身像寂悯走去,他没带手杖,只得伸手为自己探路。

他凭着安息香走到了寂悯面前,手摸到了寂悯合十的双手上。

“我们走。”谢闲刚刚握上寂悯的手腕,准备离开大堂。

“舅舅!”

楚景行在谢闲身后叫住了他。

谢闲刚抬起的脚又放了下去,着实不耐烦:“又怎么了?”

寂悯冷眼望向楚景行,未置一词。

楚景行小心翼翼地指了指谢闲握住寂悯的手,道:“您说的,光天化日之下,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不像话……”

谢闲猛吸一口气,脸上露出渗人的微笑,他想,要是手杖在身边就好了,就算冒着大不敬的罪名,自己也要给楚景行这个小兔崽子一点颜色瞧瞧!

谢闲死亡微笑:“我们关系不一样。”

顾行简冷声:“怎么个不一样法?”

谢闲刚要开口,不曾想“啪嗒”一声,从寂悯宽大的袖口中掉出一本书来。

众人定睛一看,倒吸一口冷气,唯寂悯不动如山,冷静又悠闲的从地上将书捡起来,放进自己的怀中。

任凭他们看他的眼神多么异样,寂悯依旧是高高在上,受人尊敬的模样,反正隔着一层纱他什么神情,旁人也瞧不出来。

谢闲皱眉:“掉了什么?”

禹王咋舌:“《国师与镇国侯的君子之交》,没想到国师私下竟有如此……雅致……”

顾行简沉着脸:“侯爷说说,怎么个不一样法?”

谢闲无神的眼珠子转了转,道:“就像刚刚那本书说的那样,君子之交!”

寂悯:“……”

“???”其余三人一脸震惊,脸色青红交替,看向谢闲和寂悯的眼神顿时复杂起来,充满了探究和疑问。

楚景行一言难尽的开口:“舅舅,你确定?可那本书是出了名的春……唔唔唔。”

谢闲疑惑:“春什么?”

禹王一把揽过楚景行的腰,将他控制在怀里,用手捂住了他的嘴,笑道:“什么春什么,侯爷你听错了。”

顾行简满目震惊,目光在谢闲和寂悯身上来回大量,不可置信的质问谢闲:“你我分别四年,这四年里你们竟然已经进展到如此地步了?不行,我不能再任其发展下去了!”

谢闲:“哈?”

顾行简愤然起身越过谢闲和寂悯,出了大堂,招了个侍从过来,道:“将本殿下的行李全部搬到镇国侯府去,本殿下要在镇国侯府住上一段时间!”

谢闲愣在原地。

那本书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突然都变了?

寂悯转动着手上的白玉佛珠,淡淡:“走吧,我送你回府。”

“嗯,好。”谢闲一脸莫名其妙的点头。

两人出了大堂后,寂悯带着谢闲上了自己的车驾,缓缓向镇国侯府的方向驶去。

车内寂悯特意吩咐了炭火,相比车外的满天大雪,车内简直温暖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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