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殷谌许同样疑惑:“你不想回去看看?”
只见她淡淡回了句:“还好,我没什么感觉。”
“......”
殷谌许心更塞了。
她不可能没看到他的微信,可是她不回。
她不喜欢吃他做的饭。
而且还要去请别的男人吃饭。
她还不想回去逛逛那段跟他有共同回忆的地方。
......
等黎珈洗完澡出来,见殷谌许竟然已经躺上了床。
她诧异:这会才刚过十点,怎么这么早就睡了?
他今天似乎情绪不高,应该是工作上有什么问题。
要是因为被呼了一掌就这样,黎珈无语,她没什么好歉疚的,那是底线。
她不会冒一点有可能怀孕的风险。
那要是因为没给他“呼呼”就这样,黎珈就更无语了,那也是底线。
怕吵到他,黎珈就出去外面吹了吹头发。
因为还不想睡觉,她又窝沙发上玩手机。才看见沈江发来的那条微信,怎么都赶在了10号那天?
等她回到卧室,殷谌许仍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侧身背对着她。
灯没关,亮的刺眼,他怎么睡得着?
黎珈轻轻关了灯,又爬上床,躺了好久都没睡意。
这晚殷谌许没有像之前一样抱着她。
但天还没亮却被人吻醒过来。
她有点喘不过气,唇不知何时被人撬开,灵活的舌横冲直撞,吮过每个角落。
迷迷糊糊间,她有点委屈。
扰人清梦罪不可恕,她下意识推他,但殷谌许仍没停下。
黎珈踹了他好几下,直到他放开她的唇。
听到殷谌许的轻喘,黎珈才真正醒来,顺便骂道:“别碰我,你烦死了!”
谁让他不给自己睡觉。
“......”
殷谌许无奈,进了卫浴。
清晨,万籁俱寂。
隐隐听到卫浴里的喑哑声,黎珈面无表情,
他俩或许真的只是一对看上对方皮囊的露水夫妻。
黎珈不太想见他,虽然早就醒了但也装作熟睡的样子。
她一直闭着眼,但听觉却变得异常灵敏。殷谌许从卫浴出来后,窸窸窣窣地快速换好衣服,随后便出了房间。
从主卧出来,她远远瞥见餐桌上摆着早餐,非常有骨气地不食嗟来之食,拿了瓶酸奶便出门。
到了杂志社,又按部就班地报告选题,联系采访,一整天过得浑浑噩噩。
肚子一揪一揪地疼,等到终于喘口气去卫生间,才发现大姨妈来了。
早上临出门时,她终于下定决心要搬回客房。
之前总有一些分外的干扰因素阻碍了这事的进程,导致她一直拖拉。
人都回来一礼拜了还没搬走。
殷谌许这大姨夫没完没了的,阴晴不定,骚气与冷淡也随心切换,跟这样一人同睡张床挺别扭。
眼不见心不烦,不如搬走。
黎珈回家吃了颗布洛芬。第一天来总会痛经,她习惯性地躺上床,调了七点的闹钟,仍没忘记要搬走的事儿。
枕头上残留着他的味道,清清爽爽,她很快便熟睡过去。
今天的手术很顺利,殷谌许六点便下班了。
想起家里没什么食材,他还去了躺超市。
到家的时候,残阳影射下来,霞光照亮了客厅,只是空无一人。
他习惯走进卧室,打算先洗个澡。
突然看见被窝鼓起一个大包,殷谌许轻手轻脚,上前一看,她额前的头发湿漉漉的,还流了很多汗。
卧室没开空调,有些闷热。
殷谌许摸了摸她额头,正好闹铃也响起了,黎珈倏地转醒,入目即是他的清隽眉眼。
殷谌许收回手,轻声问:“哪里不舒服?”
“来M了。”
说完,黎珈就掀开被子起身。
她出了不少汗,身上黏黏糊糊,拿了睡衣便往卫浴走。
洗完澡她才舒服不少,正要吹干头发,就听到了敲门声。
她打开门,见殷谌许站在门口,跟她说了句:“出来喝点粥。”
黎珈嗯了声,见人杵在门口没走,她又补一句:“好的,我知道了。”
她刚完澡,脸上晕染了一片潮红,唇也红润地勾人。
殷谌许倏地倾身啄了口,一秒就离开。然后若无其事地从她手中接过吹风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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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外婆,黎珈没享受过别人给她吹发的待遇。
镜子里,他比自己高了一个头,修长的手指插入她的发间,细细地往下梳理。
平日在外,一向以清冷示人的脸霎时变得柔和,神色认真地仿佛在给心爱的画作拭去滴落当中的雨水。
她的小人又开始在心间舞蹈。
第22章 橘络 在这个夏天夭折了。
和煦的风渐渐将滴落的水吹送, 披散的发里,骨节分明的手正在纤挠,却仿佛挠在她心间上。
翩跹而舞的小人, 仍不停雀跃。
吹了许久, 身后的人似乎仍耐心十足, 没有敷衍了事地草草结束。
黎珈看入了神, 镜中的她像被人搂进怀里,而殷谌许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发丝。
她便肆无忌惮地瞧他的脸看。
啧。他怎么可以这么好看啊?
嗐!她真是个老色批,不然哪能看着镜中的画面,心就颤了颤。
都是因为这张脸。
“好看?”吹得差不多了, 殷谌许分神瞥眼镜子。见她眼神直勾勾盯着, 只当她是自恋。
糟糕!被抓包了!
黎珈矢口抵赖:“一点也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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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人这么贬低自己的?
殷谌许笑说:“你觉得自己丑?”
晕。
黎珈这才明白过来, 原来俩人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殷谌许还以为她是在照镜子呢,幸好没被他发现。
“我会有这种担忧?”黎珈原本对自己这张脸还挺满意,但他是出于什么心理问出了这一鬼问题?
什么叫“你觉得自己丑?”
哪怕是她妄自菲薄, 但这句话能问得出口?
话既如此,君心自知!
殷谌许就是觉得她丑!妄她还以为对方也痴迷自己的皮囊。
黎珈往外挪了挪身子,远离他:“你才丑!”
?殷谌许一头雾水,怎么扯到他身上了?
而且,这难道不是睁眼说瞎话?
问都来不及问一句,她就气哄哄地走了。
餐桌前。
黎珈喝着碗里的红枣小米粥, 不苟言笑。身侧的男人正不紧不慢吃面, 俩人各吃各的, 一开始谁都没说话。
沉寂了很久,殷谌许才开口:“这粥味道怎么样?”
结果对方却冷冷回问:“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
殷谌许无处喊冤,也许他做的东西真不合她口味。
前不久她刚进卫浴洗澡,殷谌许就想该给人做点什么吃, 但黎珈对他的厨艺不满。何况她身体不舒服,恐怕更不愿意吃。
正想着,他就瞥见桌上的布洛芬缓释胶囊。打开看,发现药盒里只剩下一粒。
他便给他妈打了电话,问女生痛经吃什么好?
许青璇听了,打趣儿子:“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啊!要不是珈珈不舒服,你能想得起你妈来?”
......
殷谌许当她又要开始一番说辞,调笑:“不说那我挂了?”
“你敢挂试试!”许青璇心情大好。没一会儿便娓娓道来,话里话外笑意明显。
而此时,她一口一口吃得慢,似乎仍不喜欢。
但每一步,他都是谨遵母亲大人的吩咐进行的。
殷谌许没辙,只能暗暗叹气。
黎珈刚把那碗软糯香甜的粥喝完,就听殷谌许突然冒出一句:“等会儿我洗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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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珈惊讶地偏头瞧他。
在洗碗这件事上,殷谌许可几乎没让自己吃过亏。而且每次她洗碗,某人准在旁边瞎转悠,这还是头一回在家主动揽下瓷器活。
黎珈愣了愣,回:“好啊!今天的粥,也谢谢了。”
不用洗碗,也就不用等磨叽的他。
黎珈直接进了主卧,打算收拾东西。她之前几乎把所有东西都搬了进来,这会要搬走但工程量还不小。
殷谌许一收拾好就跟人进屋,还没进去呢,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声响。
卫浴门没关,她正收拾着洗手台的瓶瓶罐罐。
时隔半年,熟悉的画面又映入眼帘。
他心一咯噔:“你干嘛?”
“搬回去。”说着,黎珈手上的动作没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