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架,难分伯仲。
阮西棠双手抱胸欣赏了下,之后冷冷地说道:“都回去吧。就算道歉,我也不会原谅你们。”
“阮西棠!我没有对你做什么!你让顾总放我一马行吗!”向晚不顾形象地喊她。
阮西棠掀眸扫她,那一眼寒光乍现。“你所谓的没有做什么,是说没有故意来我面前炫耀,还是说没有逮着机会刷存在来让我心里不舒服啊?”
向晚顿时哑口无言。
是的,几乎都是她主动去找阮西棠的不痛快。
所以阮西棠对她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
更何况,现在不放过她的顾泽承,是他要为阮西棠出气。
于璐叫人把向晚拖了出去。
而乔知夏见向晚无话可说,又被迫离开后,她自己鼓起勇气适时开了口:“西棠,我妈妈的事你看在过往那么多年的情分上原谅她好不好?”
“她不知道会那样的!车祸不是她的本意啊!”乔知夏在刚得知真相的时候,她是觉得乔云不对,可是,乔云毕竟是她的母亲啊。
血缘关系和亲密程度完全可以影响一个人的判断,也可以动摇一个人的思想。
乔知夏就是最好的例子。
阮西棠对上她的眼眸却更为锐利,“可是乔知夏,你现在还有妈妈可以喊啊!”
“那你知不知道,这在我这里就是一种莫大的罪啊?”
乔知夏心里胆颤。
“伤口不在自己身上,就别跟我说什么轻易原谅。我要她的命都不为过。”
阮西棠轻蔑地瞥她。
后面,乔知夏也被保安拉了出去。
……
顾泽承今天又去了一趟邵氏,他和邵齐珩要讲一下周廷郁的事。
先前因为萧瑜在北城差点出事的缘故,邵齐珩就有意要在那边拓宽底盘。
现在有了周廷郁这个不长眼的上来,顾泽承也打算在海市立出一块更大的地。
事情说到差不多了,又聊到了别的。顾泽承从桌上摸了块糖出来含在嘴里。
邵齐珩都觉得稀奇,“看来这糖不一般啊?”
“跟我老婆有关。”顾泽承嘚瑟。
“对了。”男人又踢了下邵齐珩的沙发脚,“你当初怎么让萧律师重新爱上你的啊?”
邵齐珩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往事不堪回首。他说了句:“阮大小姐和我老婆不是一个性子。”
“我老婆比较冷。”
“我老婆比较硬。”
邵齐珩和顾泽承对视了一眼,目光角逐。
但这两个人,都狠。
靠。
顾泽承撇了下嘴。
刚巧这时沈易铭也来了。
邵齐珩点了下桌面,“喝酒吗?”
顾泽承窝回沙发拒绝了。“喝不了,要是喝了,我老婆会说我。”
邵齐珩又去看沈易铭,“来点?”
“不了。我最近要以身作则,少喝酒。”沈易铭敞了下外套,话里却不含糊。
许眠老是给他出去喝酒,关键喝醉了还会…
总之他得管着她一点。
顾泽承吊儿郎当地看他,“你自己怎么不来?”
“我戒酒,备孕。”邵齐珩得意地来了句。
顾泽承和沈易铭:“……”
靠。
邵齐珩嚣张了下。“希望我女儿能走路的时候,也能看到你们几个的孩子。”
顾泽承没好气地回他:“谁先有女儿还不一定呢?”
沈易铭:“我觉得儿子也不错。”
顾泽承:“我现在连我女儿的名字都能起一个出来了。”
邵齐珩和沈易铭异口同声道:“叫什么?”
“顾阮?”
“不行?”
第61章 阿承
和邵齐珩他们聊完, 顾泽承又去接了阮西棠下班。只是今天的目的地并非在铂悦大厦。
街景流转。半个小时后,阮西棠下车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
眼前, 是古朴的老街建筑,一砖一瓦,错落有致。
临城沿江而建,近几十年里,城市日新月异。但在城市的边缘还保留了一条老街,也因此逐渐成了夜市的打卡地点。
此时,老街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古桥下痕苔茵绿, 清澈的河水迎着月光闪烁跳荡,铮铮琮琮。
来往行人悠悠,有说有笑,仿佛夜色都在肆意疯长。
顾泽承把阮西棠揽在怀里, 目光落在她匿着风景的眼眸中,“这里怎么样?”
阮西棠眸色里透出欣赏,看向身边的男人时 , 挽唇问了句:“你当我是小孩子?”
顾泽承哄人的小心思被戳破了, 他也振振有词,“我把你当什么你不知道?顾太太。”
几分认真又几分打趣她。
阮西棠勾了下唇,又听到他说:“这里真的不好玩?”
顾泽承舌尖抵了下牙根,他就不该听邵齐珩他们的建议。
没用。
女人想了想,说:“走吧, 逛逛也不错。”
最近她要参加一个设计师大赛,灵感还没找到,趁着今天没准可以抓到有趣的点子。
顾泽承紧了紧怀抱,“那别走丢了,这里人多。”
阮西棠抽了抽嘴角, 倒是不点破他。
两个人沿着街边的小摊子逛起来,食物的香味扑鼻而来,还有许多卖小首饰的和卖花的,算卦的…
一路走走停停,阮西棠看到一个卖红绳的小摊。摊子上放了一个个的小陶瓷,上面都一个字,很多人在里面挑挑拣拣找自己的那几个字,再将两三个小陶瓷编在红绳上。
阮西棠之所以多看了几眼,是因为她发现那些情侣似乎都不会找全自己的名字。
顾泽承顺过她的视线望向那个小摊,他揽住阮西棠的腰走近。
女人不明所以,“顾泽承?”
“你不是好奇?”男人笑道,她眼里的星子都快溢出来了,顾泽承怎么会看不出来。
阮西棠来到那个摊位前。
摊主则是个中气十足的老人,时不时故作神秘地摸上一把自己的胡子。
旁边有块大大的招牌,说自己也兼职算命。
阮西棠友好地打量了下他,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确实适合算命。
“两位是…情侣?”摊主自己琢磨出了门道,犹豫地问道。
闻言。
顾泽承黑了脸。男人下巴点了下阮西棠的发顶,不甘地咬牙说:“是夫妻。”
老人愣了下,随即改口说:“那二位结婚还蛮早的吧。估计有六七年了。”
阮西棠无语,他分明是在胡乱算命。
顾泽承眯眼,眼眸下场藏了不善。“刚结婚不久。”
“嗯?”老人扇子也不摇了,凑近身子,光明正大地去看这对夫妻,“这姑娘刚刚喊了你全名,哪有刚结婚的小夫妻这么叫自己的老公的?”
老人据理力争起来,又指向眼前几筐带了单字的小瓷块,“那些浓情蜜意的情侣找名字的时候也都是找私下喊得亲切的昵称。”
“不是你们这样滴!”老爷子摆摆手,一副看透了真相的得意。
顾泽承嘴里搅了怒气,懒得跟他说,心里还有点那么不是滋味。
阮西棠敛了下眼眸,主动拉上男人的手走开。
老人还在后边有些感慨。
顾泽承挽好女人的腰肢,不得劲地说:“就他那看面相和算命的水平,迟早有一天得被人追着打。”
男人紧住下颌线,没好气得很。
阮西棠偏头,好笑去看他孩子气的一面。
紧接着,有关顾泽承的记忆又不合时宜地跃出,阮西棠不由地想到,自己叫他时好像从来都是那几个不含多少感情的字。
女人垂下眼眸,她动了动红唇。许久,才把舌尖上饶起的话宣之于口:“阿承。”
顾泽承惊得瞳孔一缩,连忙去找这一声的源头。
就见阮西棠眉眼弯弯地注视着他。
答案不言而喻。
男人收回将将要迈出去的步子,在灼灼的目光中,他奋力抵抗惊喜的洪流,不放心地要阮西棠一个确定。
“你刚才叫我什么?”
女人抿了下唇,随即又大大方方地重复了一遍。“阿承。”
“我以后都这么叫你,如何?”
阮西棠自知还不做不到喊他老公,所以只能找一个折中的方式。
只是男人的反应好像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你再说一遍给我听。”顾泽承双手抱住她,胸膛起伏满是情绪的节点波动。
阮西棠长出一口气,让着他说:“阿承。”
“嗯,我在。”顾泽承吻了吻她的额头,小心又珍重。“说好了,你以后都得喊我这个,不许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