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状元郎是我前夫(10)

作者:七合彩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怎么了?”

沈之言看出她的不对劲,姜妙却摇摇头,道了一声无事,她将碗往桌上一顿,道:“吃饱了。”

沈之言看向她,她黛色的柳叶眉满足的舒展开来,眼中灵光波动,隐隐带了一丝娇憨。

她唇便沾了粒小小的葱花,看起来傻傻的,等沈之言反应过来时,他的手已经不自觉伸出去。

他指尖擦过她的唇角,姜妙心中一颤,似有一片轻飘飘的羽毛从她心上划过,痒痒的,带着下坠般的酸意。她豁然回首看着沈之言,心中似漏了一拍。

察觉到自己在做什么,沈之言一滞,随即看似平静地张开手,“有叶子。”

而无人知道,他睫羽轻颤,只觉得喉间发紧,连碰到她唇角的指尖也热了起来。

他方才是在做什么?

姜妙假装不在意的哦了一声,随即站起身来,说要回家。

两人搭了出城的牛车,到家时已经云销雨霁,天色渐晚,两人间心照不宣的假装无事发生,姜妙踮着脚尖进了院子,忽而叫了他一声。

“沈之言!”

沈之言回头,想看看她要做什么,却见姜妙浅笑盈盈地的指着院里的篱笆角落道:“沈之言,我们在这种棵桃树吧!”

沈之言驻足看了她一眼,表情虽依旧冷漠,可眼底已带了点难以察觉的笑意,他知道她肯定又是心血来潮,保不准是今日从哪户人家过,看见了人家的桃树便也想要。

“异想天开。”他说。

“算了。”姜妙又嘟囔道,反正来年桃树开了花她也看不到。

姜妙将这个念头抛之脑后,转身进了屋,沈之言眸色深邃,朝那块空地看了半晌,便也进去了。

沈之言想起她上次因误会他而逃走时,包裹里除了两件衣物,便只有他买给她的那只桃花簪,他复又低头看了看袖口上那朵歪歪扭扭的桃花,心想,村中周大叔家有几棵桃树苗,若她实在坚持,便勉为其难的去要一棵吧。

也省得她老是念叨。

只不过,他脚步一滞,来年桃花初开时,想必她也不在了吧。

他垂下眼睫,转身进了书房。

临州城内青丝苑里丝竹声不绝于耳,舞姬乐人们脚踝上挂着清脆的铃铛,正迈着娇柔的舞步为客人表演。

钱易有些烦躁,他看着这些胭脂俗粉,脑中尽是今日那小美人的浅笑。

他外袍微敞,身边的美人依偎着他,良久碰到什么似的惊讶道:“哎呀,这是什么?”

她手中拿着一个小盒,钱易眉头一皱,那舞姬早已经打开,只见一只金色镂空红宝石耳坠静静的躺在盒子里。

怎么把这东西带出来了?

那舞姬眉目带羞,心想这耳坠虽只有一只,可显见得用料不俗,这钱公子可真是有心。

她当即便要拜谢,却听钱易呵斥道:“放下!”

她一颤,喏喏地道:“公子爷....”

“本少爷叫你放下!”

“谁这么大火气啊?”

有一人声音带笑推开门,钱易心中一惊,刚一转头,便见一个黑袍男子跨了进来。

正是今日那位锦衣卫千户大人。

“司徒千户...”

钱易忙爬起来讪笑,司徒鹤见是他,眉眼微眯。

他今晚来这暗桩向太子传消息,可没想到却遇见钱有章的儿子。

一看便知是草包一个。

司徒鹤顿觉无趣,他脚下微动,正欲离开,余光却突然一瞥。

下一刻他脚步顿住,他眯着眼回过头来,瞧见那舞姬手中的耳坠,突然低低笑了。

见这位千户大人笑了起来,钱易心中已经发毛,正欲请罪,却听他又道:

“钱公子这耳坠,好生别致。”

钱易慌忙道:“大人若是喜欢,尽可拿去!”

司徒鹤斜看了他一眼,“哦?这耳坠只有一只,显见得来历不明,本千户可不敢要。”

钱易硬着头皮道:“这是小的今日在当铺赎回来的。”

司徒鹤闻言,眸色一暗,“你可知是谁当卖的?”

钱易买下这耳坠是为了羞辱沈之言,自然不可能知道是谁当卖的,可既然这位千户这么问了,便也只能道:

“回大人,是白鹭书院的学生,名唤沈之言的。”

“沈之言..”

司徒鹤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接着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拿起那个盒子在手中把玩。

身后的锦衣卫也不知道这位大人在想些什么,可他这般反应明显便是发现了些什么,便只能问道:“大人可是有了什么发现?需要禀报太子殿下么?”

手中的盒子转了个圈,司徒鹤手中一顿,眯了眯眼。

“不。”

“不用传”

他转过身走出门,冲身边下属道:“去安排一下,明日我要去白鹭书院。”

下属一惊,但也只得压下心中的诧异,道了声:“是。”

司徒鹤闭了闭眼,眼前似乎出现了那人的纤瘦的背影,她白皙耳垂上一晃一晃的红耳坠,与赤色的艳阳一起惊了他的眼。

他收起心思,离开了青丝苑。

第八章 这日,沈之言刚一进思……

这日,沈之言刚一进思学堂,好友谢舟便神秘兮兮上来悄声道:

“子服,你知不知道,今日要来一个新同窗?”

沈之言走到自己位置上,漠不关心道:“不知。”

白鹭书院是临州最好的书院,来这里的学子要么是天赋异禀,要么就是富贵人家的子弟,所以新来的学子,也不在乎这两种。

谢舟见沈之言也不好奇,不免感叹道:“我也是听夫子说的,说是钱知州的远房亲戚,据说还是从京城来的。”

京城二字让沈之言微微抬起了眼皮,不过那眸中的情绪只是微微一动,便很快沉寂了下来。

众人皆在位置上落座,沈之言翻开昨日看的策论开始温书,便忽觉有一人不疾不徐从旁经过,并怡然在他右手边坐下来。

那人一身白底金纹的罩袍,腰间坠着同色玉佩,正同时向他看过来。

他眼睛明明在笑,可眼底的幽光却又像伺机喷出毒液的蛇,让沈之言不由眉头一皱。

这人给他的感觉,很是碍眼。

沈之言转过头去不做理会,那人却看了他一眼,道:“你就是沈之言?”

说完又似笑非笑地道:“我听说你是这里的第一?”

沈之言淡淡地看向他,皱眉道:“你是?”

“呵。”那人轻笑两声,“司徒鹤。”

说完意味深长的补充道:“沈兄,真是幸会呢。”

沈之言看不出他的意图,可这也不妨碍他不喜这人的态度,他便皱眉移开目光,不再搭话。

司徒鹤打量了他一眼,一袭洗得发白的青衫,脚下的布鞋似乎还有些开裂,他心中一哂,眼角划过一丝讥讽。

“吏治不明,民意不平,此乃国殆也,前六朝之事,为官者,皆以为戒。”

李夫子道:“这是霍老先生在《为官论》之中的话,老朽今日便要请教诸位,何为官者?官者为何?”

听得夫子的提问,便有学生沉思片刻道:“为官者,当为平步青云,位极人臣。”

也有那不着调的世家公子笑道:“当为美婢金财,好不快活!”

有人跟着哄堂大笑,夫子瞪了他一眼,满堂便安静下来。

李夫子冷哼一声,看向沈之言,“之言,你认为呢?”

沈之言睫羽微抬,站起身来。

“为官者,当为吏治清明,海晏河清。”

他声音冷淡,却字字有如玉石落银盘,清脆而有力。

“好!”

李夫子满意的点点头,不住夸赞了几句。

沈之言坐下后,只听身侧响起一声轻笑,司徒鹤嘴角噙着笑,懒散道:“沈兄好气志。”

说完又眯了眯眼,讽刺道:“不知这气志,撑不撑得起你的海晏河清呢?”

当今皇上在壮年时还尚算一个明君,可近年来也是越发昏庸,朝政一半把持在太子手中,小小一个青衣书生,居然还敢说什么海晏河清,当真是可笑。

眼见快要到午时,夫子便放了他们休憩,各家小厮婢女们一拥而上,开始前后张罗起来。

有一小厮匆匆进门,在司徒鹤身边耳语。

片刻,司徒鹤点了点头,那小厮便低着头又匆匆出去了。

沈之言被夫子叫到了内室,李夫子打量了他一眼,才叹气道:“你是我最得意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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