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还有监控,他没敢做太大动作。赫榛拍开他的爪子,瞪了他一眼,“我吃什么醋?我还有位开火锅店的准新娘呢。”
“你的准新娘没空陪你,我的未婚妻也没空陪我。”祁僮眯了眯眼睛,勾着笑俯身凑到他耳边,声音慵懒似在蛊惑,“咱俩不正好可以偷情?”
赫榛听到“偷情”两个字脸上飞红,正要瞪他,一抬眼却看见了刚才他们在巷子里遇见的模特人偶,就在祁僮的斜后方。
他不动声色地捏了捏祁僮地手腕,一边带着他往模特的方向退,一边挑眉问道:“那还来看喜服?结婚还是偷情?”
祁僮会意,配合着对方的脚步,“谁说喜服只有结婚才能用的?”
走到那个模特人偶旁时,祁僮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它身上的喜服,“知道喜服在什么时候最美吗?”
赫榛歪了歪脑袋。
祁僮向模特的衣服伸过了手,视线却停在赫榛身上,暧昧又极富侵略,“心上人在床上脱下它的时候。”
“小心!”
祁僮本碰到了模特的袖摆,电光火石间,那袖子里突然伸出一只手企图狠狠抓进祁僮手腕的皮肉。
赫榛反应极快,揽着祁僮侧身一躲,堪堪躲过了模特的攻击,可祁僮的手还是被划了一道,那痕迹就像是极其锋利的兽爪抓烂了袖子,连带着小臂皮肉也留下一道带血的伤痕。
两人下意识看了一眼受伤的小臂,下一瞬再看向模特时,这具人偶还保持着最开始的姿势,一动不动,如果不是祁僮受伤的手,简直要怀疑刚才他们所见的都是幻觉。
赫榛心疼得不行,抬手就想召出千机网探过去,却被祁僮摁住了。
祁僮悄悄打下一道符,只有他们能看见的符咒在地上闪了一下,就飞快熄灭。而他不顾赫榛的阻拦,又试着碰了碰模特在衣服下的手臂。
“怎么回事?”赫榛问道。
“那东西会移动,现在已经不在这具人偶上了。”祁僮转过身环视了三楼一圈,所有的人偶还在原先的位置,但现在越看却越觉得诡异起来,仿佛这些东西下一秒就会全部动起来把他们困住。
“那女人肯定知道什么。”赫榛抓过他手上的小臂,一脸心疼地带着他往楼梯方向走,“我们现在对情况一无所知,留在这里对我们不利。”
意思就是回头再偷偷来调查。
祁僮完全同意他的想法,而且在刚才人偶攻击他的那一瞬间,他碰到了对方的手背,那个触感和真人的皮肤几乎一样!
“诶?小帅哥怎么就走了?”女人见他们一前一后急匆匆准备下楼,疑惑地起身走了过来,“有挑到喜欢的吗?”
赫榛本就心疼,眼前这奇怪的女人可能跟这事有关系,他一时摆不上好脸色,轻飘飘看了她一眼就下了楼梯。
女人被他的眼神看得后背发凉,祁僮把受伤的手背到背后,将划烂的衣袖和那道伤口藏了起来,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笑,解释道:
“小哥哥家里那位刚打电话过来,说是在火锅店后厨划伤了手。这不,心疼得衣服也不看了,火急火燎地要赶回家哄对象。”
第70章 浴室
回到家,一关上门赫榛就开始扒祁僮的衣服。
“干嘛呢干嘛呢?”
祁僮“花容失色”,捂紧了领口连连后退,“真劫色啊?”
“没跟你闹。”赫榛板着一张脸,强行把人拉过来撩开了玄色的袖摆。
小臂上的划痕已经被祁僮用灵力止住了血,但乍一看还是怪吓人,赫榛心疼地仔细检查了一遍,就怕那人偶在伤人的时候会用什么禁术。
祁僮也不动了,放任他看,直到对方亲自确认了他手上的只是一道普通伤口,才用手指骨节蹭了蹭赫榛的脸颊,“真没事,别怕。”
可眼前这人的眉头还是紧锁着,捧着他的手不肯放,“疼不疼?”
“疼。”
祁僮答得飞快,赫榛心都被他这一个字给悬在半空。
见心上人眼里是化不开的担忧,祁僮扁了扁嘴:“要呼呼。”
赫榛:“……”
眼前的人显然失去了表情管理,一时不知道该让哪个表情摆上那张绝色的脸,祁僮忍不住笑得肩膀直抽,心里却由衷感叹:他到底走了什么运才把这么可爱的人变成了男朋友的。
笑了好一会儿,见赫榛盯着他不说话,祁僮的良心和愧疚才姗姗来迟,连忙搂过人安抚地亲了亲,“亲一下赫榛就不疼了。”
赫榛叹了口气,小心避开了对方的伤口,拉着人进了主卧,“带药了吗?”
“带了,医官给的。”祁僮到床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小罐药膏,又顺手抽出手机,放在了柜子上充电。
赫榛翻出医药箱,帮他把伤口消好了毒,才小心翼翼给他上了药。冥界医官制作的药膏,对付这点小伤口其实是有些小题大做,但祁僮不想让赫榛担心,索性就直接用上了。
药膏是无色的,抹在伤口上时,那道划痕已经瞬间愈合了大半。赫榛仔细看了看,估计等明天再上一次药就能完全愈合,这才彻底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他合上药罐,准备放回原处时,祁僮放在柜子上充电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赫榛正要俯身,视线就刚好落在了跳进手机屏幕的信息上,是孟婆发来的云外信。
【你卧室里那幅画拿给医官看了,也是用孟婆汤残渣做的颜料画出的。】
【为什么会有人用这种东西画赫榛的人像画啊?】
【神又不喝孟婆汤,也不存在前世,画了也没什么用啊。】
……
另一边,祁僮见赫榛拿着药罐,定在那里不动,困惑地从床上蹭了过去,“发什么呆呢?”
赫榛直起了身子,“什么画?”
“啊?”
祁僮盘着腿坐在床上,一脸的无辜和迷茫。赫榛没说话,偏了偏头,示意他去看自己的手机,那气场让祁僮莫名产生了一种“和路边野花聊骚被老婆抓了个正着”的恐慌感。但是天地良心,他现在满心满眼可就只有赫榛一个啊。
他强装镇定地拔了充电线,不动声色地吸了一口气才打开手机锁屏。不是哪朵冒出来的野花,入眼就是某位女鬼的信息轰炸,到现在对方还在疯狂输出。
直到他打开云外信的聊天窗口,看到最上面的一条新消息的时候,不由爆发出一句“卧槽”,这特么可比路边野花好不到哪里去……
“什么画?”十分耐心地等他刷完了全部未读消息,赫榛又问了一句。
祁僮尴尬地摸了摸鼻尖,把从小粽子的爸爸那里拿到的画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又心虚地看了看赫榛的脸色。
这人抿着唇凝视着柜子的一角,脸上分辨不出喜怒,祁僮往他的方向蹭了过去,牵着人的手把人带了过来。
“我……”
“你不怀疑我什么?”
祁僮一愣,“怀疑你什么?”
“不怕我是凌江王的人?背后捅你一刀?”
“嘁。”祁僮不屑地撇了撇嘴,下一秒却又双眼放光地看向他,“你是在暗示我碰瓷吗?”
赫榛轻笑了一声,食指抵着他的额头推了推,“整天胡思乱想。”
祁僮顺势抓过他的手捧在怀里,“能不胡思乱想吗?你看看咱俩都结婚多久了?”
“怎么?”
“这么久了。”祁僮像只大狗狗晃着尾巴,眼巴巴看着眼前的人,“还没圆房呢。”
赫榛脸颊一热,轻咳了一声收回手,“等你手好了再说。”
“明天就好了!”祁僮激动坐直。
“那副画确定是我?”赫榛把话题拉回正轨。
“我媳妇儿我还能不认得吗?”祁僮突然发现他的话也怪,“你也没见过?是一副人像,你穿着月白色的衣服,和现在这件有点像,嗯,很适合拿出去相亲。”
“没见过,既然这画是用特殊颜料画的,不排除是被他们用来稳住那座万年冢,改天你带我回冥界看看。”
祁僮悄悄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坦然,确实不像说谎,便点了点头。
“刚才那家店里的模特人偶是怎么回事?”
“那店里肯定有东西,但不确定有几个。”祁僮说着看了一眼手上的划伤,“明天我们去找一下唐成吧。”
这话题的跳跃让赫榛有些发懵,“找唐成做什么?”
“明天你就知道了。”祁僮从床上跳了下来,一脸期待地看着眼前的人,“我要洗澡了,一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