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皇帝当相公(穿书)(29)

薛妙云被许氏养的四体不勤,娇气的很,哪里受得住跪三日?她当即慌了神,婆子如何拉她都不走,许氏见状也赶紧过来帮忙,还一力对老夫人求情道:“母亲,此事皆是儿媳之过,与云姐儿无关!母亲,要罚便罚儿媳罢!”

“云姐儿不日须得参加学堂的岁考,眼下可伤不得啊!”

绕是她母女二人哭得梨花带雨,面目不堪也未换的老夫人的丝毫同情,她甚至还讽道:“就薛妙云肚子里那滴点墨水,给她考个十年八年也升不去内舍。”说着她嫌恶的催促道:“快带走,看着闹心。”

许氏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把薛妙云给牵扯了进去。世人皆秉持以孝为先,老夫人强势又心狠绝情,与她正面对上,难有胜局。

经过方才那一闹,老夫人也没甚心力再与薛碧微掰扯,她直接道:“你年纪小,能力也不足,二郎留给你的那些铺子既然管不了便尽数交到我手上。”

“你也不必忧心我会贪了你的东西,待日后你出嫁,定是会还给你的。”

“好了,你回去将账本、地契等一应物什都归置得当,晚些时候我让嬷嬷去疏影居取。”

薛碧微捏捏手帕,有心挽回,“祖母,我…”

“好了!”老夫人声言厉色的打断她,“我知道你想说甚。你往前未长在我平远候府,与府中诸人生分,与我离心我也不怪你,只不该自作主张动小心思。”

往时她那般看重薛弘杰,可他为了一女子轻易离家数年不归,冷心冷肺,不成想他这女儿也与他一般,老夫人愈发心寒。

她还要再说,却见一侍女慌里慌张的跑进来,急道:“老夫人,昭王府的内侍使人抬了一箱子御赐之物进府,道是昭王与二爷有旧。近日感念好友早逝,为此特特儿备了礼向六姑娘以表哀悼之情。”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心思各异。

崔香菱不动声色,实际上有了自己的盘算。

薛碧微却觉得“昭王”这个名号甚是耳熟,她回忆了一遍与爹爹交好的达官显贵,确是找到这么一号人物。

其时此人在西湖置了一条画舫,每日饮酒作乐,歌舞升平,作风奢靡至极。不过才华也确实有几分,那些流传在坊间的凄怨缠绵的词作,她都记得不少。

老夫人全没料到现下是个甚光景,“昭王也来了?”

“不曾。”侍女摇头道,“只有替昭王传话的内侍,侯爷已在前院接待了。”

昭王与平远候府是半点子交情都未有过,然而对方如今的身份形同摄政王,却怠慢不得。老夫人闻言忙不迭的起身,身旁的婆子见状拦住她道:“老夫人,侯爷既已亲自接待,断不需您再露面。”

“也对。”平远候府近两年来再无皇室之人光顾,老夫人险些忘了其中规矩,她靠在迎枕上缓了缓情绪,再次看向薛碧微时,目光俨然有了变化,她道:“微姐儿…”

薛碧微早知会如此,她以牙还牙的挡住老夫人的话头,“祖母方才教训的是,孙女这就回去整理一应账本,待晚间时再交到祖母手中。”

恃宠而骄,老夫人心道。

她的面色由和缓再次转向冷凝,只她现今还拿不准昭王对薛碧微是何态度,若仅是因二郎的缘故,那为何在微姐儿回京之初未见动作?还是说,这风流王爷看中了微姐儿的相貌,有纳她进府之意?

暂且先由着她使使性子,老夫人思及此,便挥了挥手,“都回去罢,今日我乏了。”

薛碧微强忍着即将要脱口而出的痛骂,仍是对老夫人行礼告退后才步出正屋。

那崔香菱落后她一步,不仅上前主动攀谈,还很是自责道:“六姑娘,都是奴的不是,在老夫人面前多了句嘴。”

原本薛碧微不愿搭理她,乍然听她所言,也就耐下性子等她的下文。只因这事老夫人晓得的蹊跷,她眼下正纳闷儿呢。

“也是昨日,”崔香菱见薛碧微有意听她细说,面有喜色道,“先前大夫人带人到奴居住的院子又打又砸,毁了好些物件儿。昨日奴便与身边的婆子上街采买,偶然遇到大夫人在雁回楼与管事谈话。”

“奴当真不是有意为之,只方才在与老夫人叙话时偶然提了一句,谁知竟连累到六姑娘…”

哼,薛碧微听完面沉如水,暗中自嘲道,也是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崔香菱本就是老夫人隔得十万八千里远的亲戚,她又素有心机,原书中她来到侯府后,也如今日一般搅得天翻地覆,许氏在她手里从未讨着好,所以她是有意还是故意,薛碧微也不想细究。

“哦,所以你现下告知我是为如何?”薛碧微冷眼看着她,“示好?还是让我报复于你自做筏子,让你借此再去祖母跟前哭诉?”

“你在我这儿耗费心机不仅无用,也讨不着好,咱们彼此还是相安无事最为妥当。”薛碧微说着瞥一眼崔香菱身后由婆子抱着的云哥儿,意味莫名的勾勾唇角,“我知道你的秘密。”

她说完再不给对方纠缠的机会,飘然离去。

崔香菱在后看着她娉娉婷婷的背影,气的险些咬碎了银牙,有王爷照拂又如何?便是能去王府那也是做妾!身份与她有甚区别?只怒归怒,为着薛碧微那最后一句话,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因自家姑娘被老夫人莫名唤走,平嬷嬷和喻杏心下担忧,将午膳在灶上放好,她二人便守在廊檐下,望着院门等薛碧微回来。

屋子内,赵宸盘腿坐在榻上看书,实则在仔细听冉七事无巨细的禀报远山院发生的情形。

冉七隐在暗处,音量也压得低,“崔氏要求六姑娘交出薛二爷留下的全部产业于她保管,六姑娘自然不忿,眼下着恼不已。另外,昭王殿下将陛下备的赏赐送进府里了。”

他这话一落,疏影居的门被敲开,热热闹闹的来了一群仆侍,平嬷嬷和喻杏两人正妥善待着。

赵宸瞥了一眼,示意冉七继续。

“平远候的外室有意利用六姑娘,被六姑娘挡了回去。属下分辨六姑娘眼里的含义,她似乎也知晓那外室所生的孩儿并非平远候亲子。”

赵宸心道,她连薛文博有外室都清楚,顺带查一查旁的隐/私又有甚稀奇的。

他翻过一页书,沉吟道:“薛六最是看重她父亲的产业,又爱银钱。崔氏把这些都要了去,可不是要她的命?”又招手让冉七走近,将应对之策说给他,冉七领命后,推开另一面墙的窗户跳了出去。

平嬷嬷和喻杏这会儿进来屋子,正绕着那只红木箱子转悠,“咱们老爷何时结识的昭王?竟未听说过。”

“你忘啦?”平嬷嬷记性好,她道,“姑娘八岁时,也是老爷调任杭州知州的第二年。春日里从京城来了个王爷,赏识老爷的才名,时常相邀吃酒呐!”

“啊,我记起来了!姑娘后来发了高热,便是因着老爷带她赴昭王之约去西湖赏雨的缘故。”

赵宸听了,暗道王叔果真荒唐。

不多时,薛碧微也步履迟缓的回来了。

赵宸细细观察她的神情,无波无浪,瞧不出任何端倪,应当是伤心得很了。

平嬷嬷接过薛碧微递来都斗篷,赶紧问道:“老夫人因何事唤姑娘过去?”

薛碧微言简意赅的把发生在远山院的事说了,“咱们知道此事便好,莫要在外传伯娘和五姐姐的是非。”

喻杏若有所思的点头,“那崔氏可有几分手段,还未正式进府呢,就让大夫人栽了跟头。”

“可不是?”平嬷嬷虽不喜许氏,只丈夫不忠,第三者又带着儿子登堂入室,对女子而言可谓是致命打击,如此她带着几分同情道,“大夫人也是个可怜人。”

薛碧微却哼声道:“她有甚可怜的?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罢了?当年她对大姐姐的母亲定然也与如今日的崔氏一般罢。”

“本朝和离再嫁很是稀松平常,男子既已负心,另择良配便是,何必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哎哟,我的好姑娘,这话可不能让旁人听去。世家大妇再苦再累还不得自个儿咽下去?若是和离闹得人尽皆知,连带着整个家族也是面上无光。”平嬷嬷絮絮叨叨的。

“如此一来,婚姻于女子更多的是枷锁,当然,爹爹那般忠贞不渝之人是这世间少有的凤毛麟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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