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贵宾,本轮拍品分别是麒麟竭、鹿活草、蓝蛇胆三味药材,由于此三味药需要特殊方法保存,为保证药效,在拍卖期间,暂由新月饭店代为保管,拍卖结束后,立即交付货主验货。本轮以锦盒为单位,一律价高者得,我们将采用盲拍的形式。”
拍卖以张启山三点天灯结束,中间一席话将日本人奚落的满腔愤恨,引起满堂喝彩,也勾搭的贝勒爷对他刮目相看赠银数万。
尹新月原本就因张启山帅气的容貌而对他格外不同,即使刚才真正的彭三鞭找了过来,也还是决定助张启山一臂之力,现在张启山三点天灯,更是被迷得脸颊微红,一颗少女心小鹿乱撞,目不转睛的盯着张启山。
齐铁嘴一时逞强将自己全部的家当给了张启山,此时,见张启山用不上了,心思活络起来,却也没胆子把垫在张启山手腕下的钱袋子拿回来,只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让你嘴贱。
两人兴冲冲去拿药,却被告知,拍到的东西要在离开新月饭店时才能拿到手,而这时,真正的彭三鞭,出现了。
吴邪远远看到主持人和那个日本商会会长交换了一个眼神,觉得有些蹊跷,果然,这个主持人话里话外都向着真的彭三鞭,引得众人对张启山诸多怀疑。没想到日本人势力挺大,新月饭店的人都能收买。
吴邪和张起灵没有看到结局,就先离开了新月饭店。
人一旦有了目标,而他又恰恰有这个财富、权势和意志去完成这个目标,那么,结局显而易见。
吴老狗的笔记里对张启山三点天灯赢得美人心一事略有提及,对张启山和二月红反目成仇一事的前因后果却只字不提。
此刻,吴邪隐隐约约猜测到了这两者之间的联系。
妥善的处理了刘松仁,吴邪和张起灵来到了北平站,没想到再遇故人,正中下怀。
“这位先生,又见面了。”二月红显然对这次巧遇有一分怀疑。
“确实好巧。”吴邪笑笑,伸手摘下墨镜,露出那张与狗五有八分相似的脸。二月红霎时明白初见的那丝熟悉感从何而来,一时惊讶无言。他和狗五很多事情都谈得拢,因此也较之其他人更为熟悉狗五的样貌和小习惯。
“这是带给家中亲眷的礼物,既然遇见,即是有缘,还请夫人先生收下。”吴邪拿过张起灵手中的纸袋,从中取出一个木盒递给二月红。
“多谢,只是萍水相逢……”二月红话中未尽之意很明显,然而他遇到的并非常人。
“小东西,不成敬意。”吴邪没有收手的意思,顽固的将木盒向前推近一寸,见二月红仍是不接,毫不在意的松开了手,二月红反射性的伸手接住下落的木盒,抬头再看吴邪,只见后者已经带着人离开了。
丫头看着吴邪上车的背影,有些手足无措,“二爷,这……”
“没事,上车吧。”二月红安抚的拍拍丫头的肩侧,护着她上了火车,倒是也没有将手中的木盒扔下。
吴邪快速的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用尼古丁的摄入抵抗焦虑,他需要时间来验证他的猜测,木盒里的东西则是一个绝佳的重要道具。
浓浓的烟味瞬间充斥了整间包厢,狭窄的五平米空间没有一丝纯净的空气,惹人胸闷。张起灵伸出两指夹住那根烟,在吴邪作出反击前,一反手叼在嘴里。
吴邪阻拦的手僵在半空,神情不明的看着张起灵,他是见过张起灵抽烟的,唯一的一次,在雪山上,在星空下,在火堆前。原以为早已遗忘的事情和听过的话语,像是印刻在脑海中,历历在目。
吴邪抽烟的样子能让人感到成熟男性的魅力,张起灵抽烟的样子则是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指尖的烟越来越短,直到最后剩下一个燃尽的烟头,也没有放下。
这是他第二次见张起灵抽烟。吴邪心想,他不喜欢这个闷油瓶子抽烟。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四厘米帝玉化水了,心痛得无法呼吸/(ㄒoㄒ)/~~,还忍不住哭了。想想觉得自己挺幼稚,又忍不住,一天看个几十遍,太上心了。
今天吴邪和小哥的戏份少了点,明天会更新的。
谢谢蛇纹的地雷,么么哒(づ ̄3 ̄)づ~。支持的人很多,收藏点击也很可观,心情好多了。
第7章
张起灵将烟蒂摁在烟灰缸里,然后打开了窗户和厢门。霎时,猛烈的风争相涌进了这间小小的包厢,将蓝色窗帘吹得飒飒作响,也将烟灰缸里的灰色余烬吹起,吹落在桌上,吹荡在空中,最后,晃晃悠悠的坠落在地。
很快,残留在空气中的烟味完全消散。
“咚咚”,吴邪侧目一看,二月红正拿着他送出的木盒站在门口。
“这位先生,无功不受禄,还请收回。”虽然吴邪说得轻巧,但是这个木盒是用水曲柳木所制,漆色油亮晶莹,雕花更是精致非凡栩栩如生,看上去就价值不菲。因此,二月红沉思片刻,还是决定物归原主。
他偷偷用上了巧劲,欲将木盒塞进走到他身边的张起灵手中,不想后者一缩手就轻飘飘地躲了过去,二月红目光一沉,知道自己遇到了个练家子,手一扭,继续向前探近。
张起灵戴着白色的手套,这时整个手掌展开,按压在木盒之下,在狭小的木盒映衬下显得格外宽大。二月红心底一动,以为成功了,不想张起灵一使力将木盒从下至上一托一推,原本仿佛嵌在他手中的木盒就这么绕了个圈儿回到了原点,离二月红仅短短一尺之距。
二月红与张起灵持对峙之势不变,却暗暗收紧了捏住木盒边缘的拇指与食指,骤然发力,谁料张起灵抵在木盒上的手纹丝不动。
比力道,他落了下乘,只得再用巧劲。
二月红的视线扫过坐姿悠闲的吴邪,在窗边的小桌上停留一秒,突然将木盒向上抬起,趁着木盒旋转在半空,借手腕扭转之力向小桌方向一推,看似轻巧实则力道不小。
张起灵后退一步,右手呈爪轻抓木盒,轻易就松懈了其中力道。木盒的前进之势并未被完全抵御住,张起灵在瞬息之间于木盒侧壁敲击三下,用食指中指将其扣住,再次推回二月红面前。这次,仅半尺之距。
二月红不甘示弱,终于挪动了双脚,他的身段柔软,动静之间如行云流水一般,短短一秒内脚步瞬变,整个人倒立在墙上,让人不可思议之余,也赞叹他这一身飞檐走壁的功夫,眼看他就要越过张起灵,后者不退反进。
柔软的沙发一陷,张起灵已经伸出脚抵住二月红前进的步伐,这一错乱,二月红不得不回了地面,接下来,张起灵仿若先知般准确的预测出二月红每一步后招,逼得二月红自己连退数步,直至门边。
见局势已定,吴邪站起身走过去,将手按在张起灵的手臂上,“既然送出了,万没有收回的道理。”又看向出现在门外一脸担忧的丫头,说道:“真是抱歉,惊扰夫人了。”
丫头掩着嘴轻咳了两声,二月红这时也顾不上吴邪二人,连忙走过去轻拍丫头的后背,柔声安慰。
“既然如此,多谢。”最后,二月红只能带着木盒离开。
而这一出,也缓解了吴邪和张起灵之间凝结的气氛。
“二爷。”
二月红扶着丫头坐下,正想打开木盒看看,见齐铁嘴走进包厢,忙将木盒放在一边,“老八,怎么样了?”
“幸不辱命。”齐铁嘴抱拳一笑。
紧绷的弦在这一刻松缓下来,二月红扬起一抹微笑,清浅梨涡,绝美微醺。丫头很久都没有见过二月红如此轻松的样子,眼眶一热,连忙背过身去。
火车离站,窗外的风景渐渐远去,张启山和尹新月一前一后从吴邪的包厢前走过,吴邪正对上张启山看过来的视线,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
他的衬衫最顶端的两颗纽扣没有扣住,西装背心的衣角翻翘,被压在椅背之间,坐姿随意,整个人懒懒散散,甚至有些颓废,领带、帽子和风衣没有规律的摊在软座上。
那双眼睛,深邃,不见底。
张启山发现,他看不透这个人。
这个人,不简单。
但是,不简单的人不一定会和他有所交集,而他又迫切的想要见到自己的兄弟。因此,张启山脚步不停地继续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