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弄了很久,很多次,他还没够,但我不行了,躺在床上求他让我休息一会儿,他不愿意,蹭我腰:“那我插着不动可以吗?”
“不行!你让我躺一会儿!”
他有点委屈:“那好吧,但就只躺一会儿,可以吗?”
我没搭理他。
弟弟吃一口还好,吃很多口我要噎死了。他太不懂节制了,我毕竟是比他大一点,我可没那么多战斗力。
他在我旁边躺着无聊,就又去洗了个澡,洗之前还亲了亲我,在我耳边说我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姐姐,他要死在我身上了。
可能是我喜欢他吧,他说这种话就比梁文策说这种话,我要更爱听一些。我被弄得那里疼,翻了个身,用手摸了一下,果然肿了,这小玩意儿还真是厉害,我一点都没夸大。
这时候我手机响了,高丽发的,她说老K让我明天去趟公司。
我没回,看到通讯录有一个红色的小1,我点进去,是谢灵运的消息。他没同意我添加好友,回给我一句:少去酒吧就痊愈了。
我挑眉,坐了起来。
我头像是我自己照片,我以为酒吧的环境暗,他不可能记得我……他居然看出来了?他过来跟我说话的时候看清我的脸了?医生眼都这么毒吗?怎么办?更想要了。
第四章
景年要上课,六点多就走了。我当时很困,没送他,他体谅我,吻了吻我嘴角,让我记得想他。
我当时点头答应了的,但醒来就忘了,我也忘了要去公司,拿起平板电脑刷起韩剧。我最近在看的这部题材相当的狗血,我几乎是每秒都在吐槽,但我又停不下来。
有些作品会被夸,也会被骂,无论是愉快的还是愤怒的,能让人产生一种强烈情绪的作品,我个人认为,它至少是成功的。
我正看到高潮的时候,随手吃了几颗草莓,吃完鼻血流了下来。
我匆匆跑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不停冲洗,看着血水在洗手池荡开,我突然有点眼晕,但我没有晕血的毛病。
我洗完,捏住鼻子,仰头等它倒流回它该去的地方。
这个时间有点漫长,血止住的时候,那集韩剧已经演完了。
我看着防雾镜中的自己,我总觉得前几天我也流过鼻血,但我怎么都不记得了。如果没有流过,我为什么会跟谢灵运说,我流鼻血了呢?
我又忘了。
必须得搬家了,住在这里我睡眠质量太差了,天天掉头发,牙疼,现在还添了流鼻血和记忆力衰退的毛病。
我给高丽打电话,问她我看好的那套房什么时候能签。
她也问我:“我昨天跟你说,今天要去公司,你忘了?”
我想起来了:“几点去?”
她骂我:“你能不能对你的事业上点心?什么时候记工作,能比记你那几个男人的事要清楚?”
这我承认,因为不重视,所以不当回事。我确实很久没有上心工作的事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现在不缺钱,我看书上说,过于安逸的环境会让人丧失斗志。
挂断电话,我洗澡,换身衣服,化妆,出门去了公司。
我刚进门,前台站了起来,递给我一根烤肠,扭头看一眼老K的办公室,跟我说:“慕姐先别去了,高丽和K总吵起来了。”
“为什么?”我没接那根烤肠。
“好像是K总把海星传媒送来的几首歌给孟三九唱了。”
孟三九是我同事,也跟我同属一个领域,只不过她是翻唱,现在有名气了,也陆续出了一些单曲。大概流程是一些创作公司把歌送过来,她来唱,然后发行。
我本来对他们吵什么不感兴趣,但高丽虽然脾气火暴,却也不是会跟自己老板开麦的人,发脾气跟钱,她不会选前者。
我走过去,他们吵架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你不要跟我说这些废话,我就问你,孟三九抄袭的事儿,你是不是打算就这么过去了?”高丽很激动的语气。
老K相对平和一些:“扒谱,扒音轨,当时闹那么大不也没怎么着吗?是,孟三九的间奏模仿了谢慕,又怎么样呢?网友不还是听不出来?好听就行了呗?有钱咱们一起赚。孟三九都说了她愿意把那首歌免费授权给谢慕,以后谢慕也是原唱,这不皆大欢喜吗?你在我这儿上蹿下跳是要干什么?”
高丽炸了:“放屁!少他妈跟我说模仿,好像模仿就他妈是对的一样。她孟三九发个朋友圈都得复制谢慕的格式,别人都有想要活成的样子,她这是一心想要活成谢慕啊。
“这也算了,她愿意当克隆羊边拉当去,她抄谢慕的歌,名利双收,最后出来卖个惨,说把她那首抄袭作品免费授权给谢慕唱,谢慕就得欣然接受是吗?不接受就是不大度、小心眼是吗?
“你问我谢慕为什么不写歌了,为什么不直播了,你他妈心里没点逼数吗?脑子没点东西只能靠偷的人都他妈能火,你让谢慕写什么?写出来接着为他们提供灵感、给他们当素材抄?
“别他妈吸血了,你扪心自问,没有谢慕,你这要什么没什么的公司能不能做得起来?
“当时签谢慕的时候,你还很诚恳,说跟谢慕互相成就,有什么资源优先想着她,给她扶持和推广,结果呢?你拿她当奶妈子,给你奶小狗,你数数你旗下多少号是借谢慕火起来的?
“别吸了别吸了,谢慕都他妈快要被你们吸干了!
“我为了让她重新写歌,说你给她配的运营团队是最好的。是最好的吗?
“就那种没点思想、创意的剧本,那种廉价的场景,那种剪得粗制滥造的视频……我跟你说实话,也就他妈是我高丽没本事,不然你以为我能让她在这跟你们受这种委屈?”
老K笑了:“你在这儿跟我演戏呢?你为什么带谢慕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不也是吸她的血,都是臭虫分什么谁更臭?”
“是啊,我不否认啊,我能带最好的,我为什么要带个次的?你找任何一个人来,给他两棵树,一颗歪脖子,一个参天树,他选哪个?谢慕能写能唱,有思考有才气,我选谢慕有什么问题?”
老K说:“就算你说得都有理,你得知道给你发工资的是谁。你不能光为谢慕考虑,我一个做网红的,手里边就一张牌我不就喝西北风了?”
高丽笑了一声,听着有点讽刺的意味:“所以我今天来也是告诉你,我高丽不干了!比起你,谢慕肯定更相信我,她的去留我管不住,但你这些所作所为我绝对每天一百遍说给她听,我要让她知道,你拿她当个什么。等她彻底失望,你那一帮没点东西、质量一般的货色,你自己花钱硬捧吧!”
老K拍桌子了:“别太给脸不要脸了高丽!你们俩合同可还没到期!”
我听着挺有意思,跟说相声似的,想着多听一会儿,但到后边有打起来的趋势,我就进去了。
老K看见我,笑了,法令纹出来了,他极力想掩饰他们争吵的原因:“来了?海星传媒送了几首歌过来,你要不要看看?”
我笑了笑:“给孟三九吧,她写不出来,比我需要。”
高丽笑了,提上包,跟我说:“没事儿了,咱看房去,我约了中介。”
我只好对老K说:“K总我得看房,有事儿改天再说。”
高丽像是已经烦透了那个留着板寸、膀大腰圆的中年男人,也烦透了这间偌大却没有温度的房间,拉着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们站在楼底下,看着这条八十米宽的马路车来车往,什么都没说。
彼此都心知肚明的事情,没必要说出来浪费时间,首先,时间很珍贵,其次,别指望能被谁开解和救助,物欲横流的社会,都是自己顾自己,父母都不百分之百例外了。
高丽站在风中吹了十分钟,跟我说:“等会儿签完合同,咱俩去喝两杯?明天我叫几个体校的弟弟来给你搬家。”
我看向她:“体校的弟弟?”
她瞥我一眼:“你是就听见这句话了吗?”
我没搭这茬,往车方向走:“签完合同可以去跟你喝点,但明天搬不了家,我得去医院。那个主任明天的门诊。”
“嗯,那后天。”
“就咱俩喝吗?”
“你还想叫谁?”
我上车后先打开微信,划一圈最近消息,看到严衡发来的‘下午好’,我有了一点想法,问他:“晚上有空吗?出来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