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光(48)

我以为,男人越是不经意时说的话,越代表真心。

我问他:“我们会不会吵架,你会不会对我动手?”

他停下来,眉心紧蹙,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奇怪,但他没有问我为什么会问出这种问题,直接坚定地告诉我:“我不会。”

他回答得是我第二个问题,那就是说,我们会吵架:“你觉得,我们会因为什么事吵架?”

他说:“你出轨。”

“我不会。”

“你重欲。”

我急道:“我不会!”

我们这个话题到这儿就结束了。他知道我朝三暮四、水性杨花那点事儿,他忍不住多想我能理解,要是我我估计得天天挂在嘴边。

我会让他知道我早痛改前非了。

我度过术后比较要紧的恢复期,可以出门了,可以看风景了,他就一早计划带我去成都,我们参加了他朋友的婚礼。他那么体面、矜持的人,听到我说想要捧花,硬是红着耳根给我抢了来。

我只是说着玩儿的,但他太认真了,我便感动了。

好像做完手术我特别容易感动,有时候只是看着他在厨房忙,我就想哭,我就想谢谢老天的垂爱,谢谢谢灵运还在我身边。

我情绪上来的时候,脑子转得慢,我不顾婚礼现场有多少人,搂着谢灵运吻了吻他的唇。

现场欢呼,我醒了,红着脸拉着谢灵运匆匆跑开。

我虽然道德水平低,但还不至于喧宾夺主,我自然不会继续留在那里,夺走本该属于新郎新娘的关注。

我以前没做过这么没脑子的事,我冷静分析,觉得谢灵运太迷人,勾引得我五迷三道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就是侧脑室的肿瘤多少还是影响了我的脑部结构。

我又害怕,我怕我病没治好,失眠了几晚上。

谢灵运陪我一起失眠,我俩为了让晚上的时间过得快点,基本都是做爱。谢灵运要是有意控制,时间会很长,很长。这样一来一晚很快就过去了。

后来我上瘾了,就老说睡不着。

谢灵运被我骗了几回,不再上当了,越睡越早了。

我爬到床上,爬到他身上,拉着他胳膊晃来晃去:“空空,我睡不着啊,失眠了,我要死了。”

他胳膊肘抵着我,不让我靠近他:“你想掏空我?”

“你这么虚吗?”

“快虚了。”

那算了吧。我不折腾他了,抱着枕头去了客厅。后面一个星期,我都不跟他睡了,他碰我我就躲。也不穿性感睡衣睡觉了,裹得严严实实,生怕他看到我脖子和大腿。

起初谢灵运没说什么,撑到一个星期撑不住了。

我正洗澡,他要进来。

我不让他进:“你干什么?”

他说:“拿东西。”

我说:“你不能等我洗完再拿吗?”

他说:“不能。”

我说:“那你等一下。”

我擦干身子,穿衣服,给他开门。

他看到我衣服穿得整齐,皱起眉,很不悦。我假装没看到:“你拿吧谢医生。”

我往外走。

谢灵运拉住我胳膊,把我拽了回去,压在浴室的玻璃墙上。

我挣扎:“你不是拿东西吗?”

他把他的东西拿出来,戳在我股沟。我能感觉到他的愤怒。他其实是一个很能克制自己的人,但在我的事上,也还是有很多时候不能控制住自己,比如我轻视生命的时候,比如此时。

我很生气,不让他插进来,但他已经坚硬又滚烫,硬是就着我湿润的穴口,塞进一个头,我夹紧他,不让进了:“拔出去!你不是虚吗?”

他听不懂,还趁我不注意,捅到底。是啊,我夹他,他更爽了,可不得插进来吗?

我踮起脚,叫出声来:“谢斯空你有毛病吗?!”

他下边插着我,撞着我,粗重火热的呼吸在我耳边烧着我,我们肉贴着肉的啪啪声响填满整个空间。我的不情愿慢慢变成情愿,我甚至迎合起他,让他粗硬的东西插得我更深。

他喜欢后入位,我也喜欢,我总是往后摸到他的腰,我喜欢他的腰用劲儿时的紧致。男人喜欢女人的腰,女人也喜欢男人的腰。

他不说话,就是干我,干得我腿软,我向他求饶:“对不起……谢医生……你一点也不虚……我虚……我有眼不识金镶玉……”

他不搭理我,把我干废了。

这是我恢复后最猛的一次。

我趴在地上,他把我捞起来,给我洗了洗身上他射出来的东西,摸到我的胸,他又硬了,那东西就戳着我的大腿。

我叫苦不迭:“谢斯空你差不多行了,你看我都肿了,明天裤子不能穿了,只能穿裙子了。”

没用,我这一个星期把他得罪了,他不发泄完了我是过不去了。

我被谢灵运干了两回,到最后我的小嫩肉红的发紫,他还要在我脖子上吸草莓,我捂着脖子跟他发脾气:“做你也做了,你嘬我脖子我还怎么出去啊?我还上班呢!”

他沉着脸:“以前也没见你事业心这么重,你不是就喜欢吃了玩,逛街买包吗?”

说话真难听,我推他:“是,我就是个废物,只知道吃喝玩乐,你谢医生人中龙凤,干得都是救国救民的事业。我配你是高攀了,那离婚啊,民政局的大门开着呢!”

他不说话了,第二次做完就给我洗了澡,接着把我抱到床上,给我盖上被子,自己出去了。

莫名其妙。

不就是从成都回来一直躲着他吗?那还不是他不愿意跟我睡?那就不睡啊。这不睡的是他,睡的也是他,他还生气,他生什么气?他凭什么生气?

*

我跟谢灵运吵架了,具体原因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我在成都想到我的病情,我失眠了,接着我们做了几回。我馋他,那几晚一直跟他要,他没给。

回北京以后,我故意躲着他,想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就生气了。

我下午去了工作室,我跟高丽合伙经营的工作室。

我彻底退出网红界,抖音号已经搁置,再没发过,歌也不唱了,给谢灵运写得那首歌到底没发,我把它当作礼物送给了他,他很喜欢,一直单曲循环。

我以为音乐对我很重要,后来我发现,也就那样。

我不知道我的人生还有多少这样的错觉,但谢灵运一定不在其中,因为我尝试离开他没有成功。

我做不到。

高丽在研究腰带,看见我有些惊奇:“你不是说今天不过来了吗?”

谢灵运今天休息,我本想跟他去看电影的,但他一大早就出门了,也没跟我打声招呼,那我也不想在家待着,别他带人回来被我撞见,那多尴尬。

我造谣:“谢灵运找新人了,我给他腾地儿。”

高丽把咖啡杯放下:“真的假的?你开玩笑呢吧?谢灵运啊,他多在乎你。”

“秦征也曾在乎我。”我说气话。

高丽知道我在说气话:“你别作,谢医生跟秦征一样吗?就冲这谢灵运拼死救你的命,这就是秦征那渣男积几辈子德都赶不上的。”

我不说话了。

我也不想说难听的话,但谢灵运也不说他怎么了,让我猜?我怎么猜得透他那颗玲珑心?我们领证领得匆忙,那时候我生着病,脑子转不过来,没跟他说,我不想再经历一遍跟秦征的过去。

我以为我不用说,我以为他懂我。

事实证明,男人会懂女人取决于他愿不愿意懂,他愿意的时候会懂,不愿意的时候不懂。

谢灵运,怕是不愿意了吧?

我想到这里,双倍糖的咖啡还是苦到心里。

高丽不再跟我聊谢灵运,说起她们家老吴:“老吴这个人哪里都好,就是单线条。我会对一个问题想太多,想它的一百种答案,他只能想到大多数人想到的一种,并且认为它是唯一的答案。”

她看向我:“你不能用女人思考问题的模式去要求男人,如果真的是你让他委屈了,他只是沉默,而没有离开你,慕啊,这真的是个好男人。”

听完高丽的话,我发现我当局者迷了,她会来疏导我并不是她修炼得多深,只是因为旁观者清。

我不想了,晚上谢灵运回来,我们聊聊就是了。

我那些把谢灵运跟秦征比较的气话确实不应该,秦征不配,谢灵运再混蛋也远胜他,哪怕他脱胎换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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