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光(41)

谢灵运回头,对他说:“别找事。”

那人看起来很无所谓:“咱俩是谁找事儿啊谢灵运?我被她甩了,你也被她甩了,说好了让她尝尝被别人吃了吐的滋味,你跟她好了?”

第二十五章

不知道是不是我最近经历的事情太多了,我觉得我耳朵不好用了,眼睛也不好用了,我以为是因为我近视又散光,但我早有近视眼,我以前看东西就不是这种感觉。

我突然觉得身边的一切看着像是在我身边,其实一直都离我很远。

我不该相信他的话,他是个外人,但我不可能是无动于衷的。

我兵荒马乱的人生被塞进一辆破马车,最近似乎走得特别快,我被颠簸出了一身的伤病。

我一个口子一个口子地补,我谁都不指望,好不容易一个一个快要被我补上了,新的口子又一个一个地添了上去。

师妹也出来了,本来挺宽敞的走廊变得狭窄,我从他们的表情中了解到,他们都知道。

我想起这个师妹那时跟我在机场碰到,她护犊子那个劲儿,还有他跟我说谢灵运前女友的事……

当时这些都不足以令我怀疑,她说的话做的事在当时都是有迹可循的,都算有原因。

现在想想,难道不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一点都没怀疑吗?

我突然觉得恶心,想吐,眼前的景象都被织在一张充斥着谎言的巨网中,我被网在其中,愚蠢还不自知。

我是没想到,我谢慕还有被精心算计的一天。谢灵运处心积虑地接近我就已经出乎我意料了,没想到他不止是想接近我,他还要伤害我。

是吗?他是这么想的吗?

我看向谢灵运,我谁都不信,我要听他说。

谢灵运说:“我能解释。”

那我就信。

我什么都没跟那个吊儿郎当的人说,牵住谢灵运的手,指了指门口。

谢灵运牵着我回家,门关上,我松开了他。

我靠在玄关置物柜上,说:“我不想听很恶俗的剧本。什么你们打赌,谁先让我爱上,然后什么谁能把我伤到之类的,我十八岁的时候就不玩这些东西了。”

“我只是想睡回来。”

真是这样?我压着委屈:“你现在睡了,接下来是不是就是把我甩了,让我伤心,让我尝遍爱情的苦?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报复的剧情到什么时候都不会过时,我只是没想到你这么俗气……”

他打断我喋喋不休:“睡上瘾了。”

他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我消了气。

我本以为我们接下来是会有一场狂风暴雨,我们会互相指责,互相谩骂,推卸责任,把渣男败女表现淋漓。

但我们没有,他说他上瘾,我就原谅了。

我低头看自己的脚,原谅是原谅,我还是有点不舒服。

他是真的对我们那一晚念念不忘,也是真的恨我,恨我提上裤子就走,还说他活儿不好。

他可能真想过报复我。

我还在看我的脚,他朝我走来,牵住我的手,说:“你想听我当时对你没有恨,没有生气,我能说,你能信吗?”

我不说话。

“我们拉扯、缠斗时,可以互相算计、欺骗,以赢为主。我们在一起时,我就不能骗你了。”

我抬起头来,明知故问:“为什么?”

他突然凝神,坚定地看我。他很少有这样让我觉得压抑的时候,他此时的认真程度大于我每一次新歌发布之前。他声音轻盈,舒缓道出:“你要是难过,我会觉得是我的错。”

我眼里含了泪,就算是他跟别人打赌算计我,也没关系了,都不重要了。

我踮起脚,亲他的嘴,手扶着他的腰,向上,又向下。

他攥住我的手,把我抱起来,抱到床上,他压上来,接着亲我,又咬我。他摸我的胸,摸我下边,他把手指头插了进来,他问我,疼不疼。

我哼哼着,夹紧他手:“不疼。”

他抱住我,他抱我特别紧。

我疼,推他。

他抱得更紧。

我叫他:“谢斯空……你现在弄疼我了……”

他还不松,前头的从容尽数溃散,仿佛此刻这个患得患失的才是他的本来面貌。他像是喝醉了,他还跟我说:“别离开我。

“对不起。”

我心突突跳快了几拍,我不怕疼了,搂住他的脖子:“你喜欢我你来找我啊,你干吗这样呢?你不嫌麻烦吗?”

他没说话,只是抱着我,我却好像知道了答案。那时候我不走心,如果他过来,估计我又会把他当成不值钱的东西,用完就丢掉。

我那么坏,我一定会这样的。

我抱抱他,原来被这样费尽心思的喜欢是这种感觉。

我了解始末后,并没有生气,更不觉得被戏弄。可能是因为我是微尘出身,经历得多,不管我表现出多少骄傲,我骨子里的包容性一直在。

也可能是我太怕失去,所以我不想因为这种可有可无的罪名把他推出我的世界。

我们就这样抱着过了一夜,后边他不再说话,我也不再说。

我们就这么抱着,就这么抱着就很好。

*

我醒来时,谢灵运已经不在我床上了,我闭着眼放空大脑。

我待了一阵,发现我根本没得可放空,好多事我都只记得一个轮廓了。

我起床洗漱,想看看有什么可以吃的,刚出门,奶香、蛋香、金枪鱼的味道都钻进我鼻子。我昏昏欲睡的精气神一下子焕发活力。

我闻着味走到厨房,看到我窄腰长腿的男朋友,从他身后搂住他,跷着脚:“醒得好早。”

他说:“十二点了。”

我在他背上蹭来蹭去,想起他家里很有钱的事,跑到水吧给他倒了杯水,跑回来,殷勤地端给他:“谢医生喝点水吧。”

他皱了皱眉,把我水杯拿走:“你的烧还没退?”

我贴过去,靠在他身上,手扶着他的胸膛,手指头钻进他衬衫两颗扣子之间的缝隙,抠着他的肉:“少爷,等下我沐浴完,坐上去自己动,好吗?”

他攥住我的手:“老张都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让我初步了解了一下我老公的经济实力。”

他淡淡一笑:“早知道用钱能驯服你,我就用钱砸你了。”

我抬起头来:“砸死我好吗?我不怕疼!”

他捏我的鼻子:“起来。”

我不要,我就要贴着他,他身上好舒服。

他拗不过我,也不管我了,揽住我的腰,说:“洗个澡,等下吃完饭我带你去拿检查结果。”

我差点把这事儿忘了,他一说我顺便想起来:“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他说:“我今天休息。”

难得。

我以为谢灵运不用休息呢。

我答应一声,接着聊我喜欢的话题:“我想要辆车,还想要套房,汤臣一品行吗?”

他说:“可以。”

我是闹着玩儿的,他嘴那么损的人,我还以为他会跟我打几个回合嘴架呢。这么痛快我没想到。我说:“我开玩笑的。”

他说:“你跟我妈要容易,她比我有钱。”

我真开玩笑的,但他要是死乞白赖的给,我总不能不要吧?我谢慕可最擅长当婊子了,我不闭门思愆、反躬自省的时候,我的人生信条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我问他:“你不告诉我你家里有钱,是怕我跟你在一起是因为钱?”

“你要为钱,就不会离开梁文策了。”

他连这个都打听了?我哼两声:“他那点钱能跟你比吗?我不为他所动那不正常吗?”

他说:“你倒是不说假话。”

我跟他说:“说啊,分人。”

我手指头蘸了一点芝士牛肉里的芝士,放进嘴里,说:“阿姨来陪我的时候,跟我说,她带你很辛苦,我本能理解成你小时候家里条件一般,是我大意了。”

我接着说:“我上网上搜了一下,父母爱情好感人啊。”

*

我看网上说,田觅柔和谢珩是公主和骑士的爱情。谢珩以前是田觅柔她爸的司机和翻译,后来田觅柔回国,他去接了几次,一来二去有了感情。

田家不愿意,这女儿从小宝贝得不行,就算不往上嫁,也至少得门当户对吧?怎么能找司机?

偏偏田觅柔谁都不要,就要谢珩,不惜跟家里决裂,两个人从上海跑到了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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