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条视频,他们冬天训练,他在喊号子,声音慷锵有力,动作干净利索,是我想象中中国警察的形象,就是跟他同我吃饭时的样子判若两人。
反差萌啊。我回过去:“没事,我能解决。”
再回一些重要的同事的消息,我放下手机,吃了几片褪黑素,逼自己入睡。
*
第二天下午醒来,手机消息九十九加,太多,我懒得划,又发了个朋友圈:谢谢各位朋友关心,事情已经解决了。误会一场,是我小题大做了,不怪人家夫妻的。
发完,我让高丽帮我找房子。
我可以跟楼上夫妻斗智斗勇,他们不见得斗得过我,毕竟论婊我当仁不让,但没意思。我也不想担上影响小孩子茁壮成长的罪名。
我收拾一番去给我老大哥捧场了,小弟弟在台上自弹自唱,声音清澈,也在调儿上,就是有点油腻,拐音太多,该收的地方还在炫技。
大哥看见我,把给服务员,拍拍他肩膀,指指靠窗位置,接着朝我走来:“哟哟,来了?”
我坐下来,下巴点点台上小孩儿,“给人开多少钱?”
大哥给我比了个数:“怎么样,多了还是少了?”
我抿着嘴点头:“少了,去油之后可以上热门。”
大哥坐下来:“那你给指导,顺便给我们家那视频运营上上课,那拍得什么玩意。”
我伸手:“那得看大哥的诚意啦。”
大哥拍了我手心一巴掌:“你把咱们小店儿推火了,八个点的股份。”
“十八吧,我还能有点动力。”我说。
大哥一脸为难:“你是真他妈不吃亏。”
我笑笑:“那你干不干嘛?”
“干!”
他开业我给他推了一波,前几个月流水有我大半功劳,我却没收广告费。主要他的酒是真得好,而且他在丰台那一块有点人脉,或许我将来能用到,收广告费显得我目光太短浅了。
我早知他有给我二十个点股份的意思,我不要二十,十八就够了,我喜欢十八这数字。比他计划少两个点,他当然愿意,还会再打我一波清。
大哥说完,入口处下来几人,他眼一亮,把运营叫过来,让她跟我聊,他去招待那几个人了。
我随意瞥了眼,看见一双剑眉,他还有一对窄细双眼皮、睫毛纤长的漂亮眼睛,直挺挺的鼻梁,抿紧的薄嘴唇。
后边运营小姐姐说的话我一句都没听见。
我拄着下巴,看着那帅哥,看到我大哥对他好不殷勤,我好奇,问运营小姐姐:“那是谁啊?”
运营小姐姐看过去,答我:“我们老大医科大学的师兄,好像叫……谢灵运。他很牛的,有海外求学经历,什么SCI文章发了好几篇,还拿过国家奖项,参与过国家项目,听说临床经验特别丰富,三十四五就是副教授了。我们老大可崇拜他了,说他平时忙得要死,连约两年都约不出来一天。”
原来是谢灵运医生啊,好巧啊。
我摸摸嘴唇:“你们老大上过医科大学?”
“呐,他家里世代医生啊,但他说他志不在悬壶济世,喜欢当个浪荡子。就算这样,他也还是崇拜谢医生,他说谢医生家里培养他下了血本,而谢医生本人也特争气。不过我觉得,这么年轻就能当主任,除了有能力,也得有关系吧?”说完她觉得不合适,又赶紧说:“那个我乱说的,我不懂。”
我想到前几天看到个新闻,有个什么医院什么副院长涉嫌违纪被查。这运营小姐姐合理猜测,也没什么可置喙的。
我对这位谢医生在医学方面有多大本事不感兴趣,我只对他的身体素质方面感兴趣,我又问她:“他结婚了吗?”
“我们老大好像是提过一句,说谢医生英年早婚。”
我还看着他,射灯下他端起酒杯,无名指的戒指刺了我的眼。戴着婚戒的手指插进我体内,这我还没有体验过欸。
“我看着不像,谢医生看起来好禁欲。而且如果真是副教授,那肯定很忙啊。”运营又说。
我笑了笑,教给她:“越是看着禁欲的,越重欲。”
说个事儿,女主特别没道德,她是反面教材,要唾弃,不要学习。这是小说,虽然现实中会有这种人,但我们不要做这种人!请谨记!不然你就会被拉到马路牙子,被抽嘴巴子。
只看故事,故事只做消遣用!
听话我就接着更,不听话就停更!
未成年人不建议关注我,我没什么可关注的,建议好好上学,上学真的非常非常非常非常有用!
第三章
歌唱到高潮,我有同行来了。她比我强,抖音坐拥一千多万粉丝,出道视频六百多万点赞。我看了,视频拍得好,BGM选得好,公会推得好,人也漂亮,确实值得。
我大哥过去跟她抱了下,让服务员把她带到我旁边。
她看到我了,那神色似乎是不信,频繁往我这边看了几回,还是走过来,问我:“谢皇帝?”
我笑笑:“好巧啊。”
她也笑,我俩的熟悉程度不足以令她不请自坐,就站着说了两句客套话,说完她挥手拜拜,我目送她坐回到旁边的卡座。
我大哥这是要捧台上唱歌的弟弟啊,请来这么多人。
随着下来的人物越来越多,我不想待了,却因为谢灵运在,又不太想走。我托着下巴看他跟朋友聊天,他话不多,更多时候在听,聆听的样子也透着股子克制。
他的喉结有点明显,喝酒时脖子上的筋也有点明显。
我想咬一口他的脖子,我猜他的体温一定是我嘴唇喜欢的度数,我想他的血可能是甜的,我想吸一口。然后,不止吸血。
我正想入非非,大哥过来拍了我肩膀一下,我只能不舍地收回视奸谢灵运的眼,看向他。
大哥跟我说:“我媳妇儿给我打电话说她摔了一跤,我回去一趟,你帮我盯下场子,最多一个小时,我就回来了。”
“嗯你去吧。”
大哥又拍拍我肩膀:“谢啦。”
这回我提前退场的计划要作废了。我换了个地方坐,更能看到全场。只是我能看到别人,别人也能看到我,我突然就变得醒目了。
投向我的众多目光中,独独少谢灵运那束。我可能是贱,就喜欢这种不喜欢我的,更想要他了。
过了会儿,谢灵运叫服务员,跟他说了什么,服务员指向我的方向。
我还在猜他们说了什么,谢灵运已经走向我,冲我点头打了声招呼,说:“麻烦跟老板说声,谢灵运有事就先走了,有机会再约。”
我听见了,但环境太乱,我是极有可能听不到的,所以我前倾身子,靠向他:“什么?”
他也靠近我一些,看不出是黑还是深蓝色的衬衫藏着他的胸膛,就离我鼻尖三几公分,我闻到一股淡香,大地香根草。
还有一点酒味儿,一点烟草味儿。
他重复一遍:“我有事就先走了,麻烦你跟他说一声。我是谢灵运。”
我抿住嘴,皱起眉,摇头,摆手,说自己听不到。
他也微微皱眉,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有些松弛,姿态没有在医院看到时那么矜持不苟。他左手拄在了卡座靠背,靠近我一些,“麻烦跟老张说声,谢灵运先走了。”
他的声音又冷又淡,跟我所有前男友都不一样,他们要么是温柔的,要么是张狂的,这个人是疏离的,我几乎可以看到他有一副对万物都丧失期待的内在。
医生都是这样的吗?
还是只有他是这样?
但他有温的唇,贴近我时跟化骨绵掌有异曲同工之效,我根本站不住。这回真的,没装。
俗套小说里,我可能就撞进他怀里了,但这是在现实,他扶住了我。
我站好,冲他点了下头,“嗯,好的。”
“谢谢。”话说完,他回卡座拿上西装,俯身靠近几个朋友,说了句什么,接着就走了。
我刚才应该趁机摸摸他的裤裆的,摸不到那东西,摸摸大腿也行啊。这到嘴的鸭子飞了,更让我惦记了。他嘴很薄,但看起来很好亲,他有给人做过人工呼吸吗?做人工呼吸需要伸舌头吗?
我有点想让他给我做个人工呼吸。
我也不待了,边往外走边给大哥发微信,说我有急事,顺便把谢灵运拜托的事跟他说了。
大哥回我:“行吧,回去时慢点。”